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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淚水濕透枕巾。

我不知道是如何睡去的。

情緒醞釀到半夜。

次日醒來。

家裏早已恢複原樣。

地板幹淨的一塵不染。

花瓶裏的玫瑰也是新插的。

桌上有溫好的飯菜。

旁邊放著字條。

筆力遒勁：

“緲緲，昨天是我不對，別餓著自己，記得吃飯。”

隻是一瞬間，淚水滾落。

花了一晚上醞釀的“離婚”二字，早已被打回原形。

我心軟了。

上班的路上，我主動給他發了消息。

可他惜字如金，永遠隻有那幾個字。

【忙。】

【在忙。】

【不方便。】

我忍不住想哭，終於撥通了電話。

再次沒出息地求和：

“你晚上來接我下班好不好？”

那邊沉默了很久，在我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

很輕的一聲：

“好。”

我掐著算時間，從中午到晚上。

身體漸漸有些難受，我才意識到痛經。

就盼著他出現的那一刹那。

可是一分一秒過去，他依舊沒來。

我反複撥打他的電話，無人接聽。

直到我嘗試著最後一次，通了。

我急切開口：“老公......你到哪兒——”

對麵忽然打斷，傳來溫韻嬌氣的聲音：

“是姐姐嗎？”

“不好意思啊，在舟現在在陪小芋睡著了，晚點我讓他打給你？”

我用力攥著手機，內心亂成一鍋粥：

“讓他接電話。”

“在舟已經很累了，姐姐還是別打擾他了，我會告訴他的。”

睡著了？

可是我分明透過背景音聽到了他的聲音。

溫和，耐心。

電話掉落，我扶著桌子起身。

透過玻璃門，看見自己慘白的臉。

好疼......哪裏都疼......

喉嚨像被火灼燒過，燙出了血泡。

頭也暈眩著，我幾乎分不清方向。

下意識邁開步子，卻控製不住直直倒下去。

......

在醫院醒來，身邊是臨時回來拿文件的同事。

目光關切：“終於醒了？你可嚇死我了。”

“知不知道有多嚴重！”

我笑著跟她點點頭。

等她離開，梁在舟終於施舍般發來語音。

“小芋吵著離不開我，我明天一定去接你好嗎？”

“別再跟我鬧脾氣了，再鬧我就真不理你了。”

“回來的時候看見有賣你喜歡的小蛋糕，給你買了，你回來記得吃。”

原來，我永遠是被順延的那一位。

好像什麼都比我重要。

大概，我的心從那一刻漸漸開始心死。

恍惚之間，旁邊忽然深陷進去。

一雙大手搭在我腰間。

慢慢收緊。

他強迫著把我翻過來，摟進懷裏。

下巴抵著我的額頭：

“剛剛是不是嚇著你了？”

我不說話，他使勁揉著我，像是要揉進骨血。

“你別這樣，主動抱抱我，跟我說說話，嗯？”

“是不是生氣我去醫院去晚了？”

“你知道的，小芋哭的傷心，我一時沒走開。”

“我保證，下次一定注意，緲緲，別跟我慪氣。”

我試圖翻身，沒成功。

“我真沒什麼，隻是沒休息好。”

他手鬆了鬆，半信半疑：“真的？”

“嗯。”

他輕笑。

粗暴的扣著我的手舉過頭頂，落下不算輕柔的吻：

“我知道，還是在怨我。”

“今天，我一定讓你感受到我對你的愛。”

我搖著頭：“唔——”

他無視著我，瘋狂不間斷地索取。

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直到淩晨，完事後從後麵抱住我。

手指打磨著我的小腹。

親了親我的後耳：

“你說，我們要是有孩子，會不會像小芋一樣可愛？”

我全身一僵，含糊著沒出聲。

他吻著我的發絲，滿足的靠近：

“睡吧，我的緲緲。”

......

清晨，他依舊不在。

桌上依舊有準備好的早飯。

我索然無味吃了點，順帶收拾了一番。

大學班群忽然詐屍，今晚同學聚會。

我們整個班的關係一直都還不錯。

大概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我默默舉了個手。

自動忽略了梁在舟發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