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雙胞胎妹妹有嚴重的認知障礙,她總覺得自己是我。
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包括我的黑大佬未婚夫。
直到她第99次偽裝成我,爬上陸嶼深的床,
陸嶼深終於忍無可忍,把她扔到了原始森林裏。
哪知,有人發現林中的透明玻璃小屋,拍下陸嶼深把妹妹抵在落地窗上,肆意宣泄的照片,傳得人盡皆知。
陸嶼深當晚趕來解釋:
“醫生說,隻有讓她感受到你的所有感受,才有可能痊愈。”
“你身為姐姐,不會跟她計較吧。”
我暗自冷笑。
當然不跟她計較。
他又把妹妹抵在落地窗上快活時,
我按下按鈕,
玻璃隨之緩緩上升。
我冷眼望著,遠處逐漸靠近的黑熊。
陸嶼深可能自己都忘了。
我除了是他未婚妻,還是個探險家!
這麼想當我,就當個夠吧!
1
我把按鈕裝置丟到樹叢中,背上裝備要離開。
陸嶼深帶著人趕來,擋在我的去路上。
他眉頭緊蹙,上下打量我,語氣有些無奈:
“阿昭,任性也要有個限度吧。”
見我默不作聲,走上前來,想要接過我背上的求生包,繼續說:
“寧寧最近好了很多,等她生下孩子,應該就能痊愈,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結婚了。”
我冷笑一聲,躲開他伸過來的手,
“你都臟了,憑什麼覺得我還會要你。”
陸嶼深臉上笑意凝固,淡淡地道:“阿昭,你覺得我還不了解你嗎?”
“如果真的無所謂,你又何必追到這裏來,做出這番舉動?”
我猛地攥緊拳頭,
我為什麼來這裏,他不是最清楚嗎?
我媽媽臨終那日,我們遵循她的遺願,想要把她背到此處。
可還未走進原始森林,她便閉上了眼睛,隻留下一句:
“昭昭,算了吧。我永遠也到不了那裏。”
我哭得撕心裂肺,陸嶼深緊緊地抱著我安慰,
“阿昭,我們把阿姨葬在這裏吧,也算完成了她的遺願。”
今天是媽媽的忌日,我當然要來。
收拾他們,不過是順手而已。
“說到底,寧寧也是你的妹妹,她隻是生病了而已,根本不可能跟你搶陸夫人的位置。”
“但是......”
他語氣一頓,頷首盯著我,
“你把玻璃升起。寧寧被嚇壞了,病情有所加重。她不跟你計較,我卻不能厚此薄彼,必須給你個小懲戒。”
他接過手下找到的按鈕裝置,輕輕摩挲。
片刻,他右手一揮。
身邊的手下瞬間會意,上來把我掀開,徑直走向我媽媽的墳墓。
手下拿著鐵錘,眼看就要砸向媽媽的墓碑。
我心頭一沉,猛然撲過去,卻被另外兩人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不過一瞬間,媽媽的墓碑就被砸得粉碎。
我雙眼猩紅,死死瞪著陸嶼深。
這塊墓碑,還是他親自挑選,找人立的。
如今也毀在他的手上。
“阿昭,下次就不是隻砸墓碑,全看你想不想讓阿姨長眠於此了。”
他冷冷地看著我。
片刻,壓製我的手下鬆開手,
我身上一鬆,飛快地抽出匕首。
猛地撲過去,狠狠地插進他的肩膀,咬牙切齒道,
“陸嶼深,我可不是你身邊的寵物,想欺負我?先問問我手中的刀!”
刀尖沒入他的肩膀,他甚至沒有哼一聲,隻是眼神陰沉幾分。
旁邊的手下,連大氣都不敢出。
然而目光落在我臉上時,他周身殺氣一凝,化成一聲歎息。
他輕輕地撫摸我臉上的擦痕,“你要是乖一點,又怎麼會受這種罪?”
他忍著疼痛,熟稔地從我背包中拿出藥膏,小心翼翼地給我塗上。
像極了那天晚上,
我們渾身是血地,背著媽媽離開別墅。
卻默契的都沒有,在媽媽麵前叫痛。
隻是等媽媽熟睡後,他才紅著眼眶,雙手顫抖著把藥膏,一點點塗在我滿身的傷口上。
“阿昭,我發誓,一定會保護你,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
可他當時明明傷比我重得多。
後來他拚命往陸家的權利中心靠攏,變成人人聞風喪膽的黑大佬。
再也無人敢欺負我,
除了今天......
陸嶼深輕輕地吹著我的傷口:
“阿昭,你能不能,不要揪著寧寧不放?你不認她這個妹妹,可明明連你媽媽都認下......”
“啪!”
我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臉上。
2
手下齊刷刷地背過身去,不敢多看一眼,陸嶼深的狼狽。
他擦擦嘴角的血漬,目光冷得讓人戰栗。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一定會娶你的。”
他很快發現,撿回來的按鈕裝置是壞的。
沉默良久,他拿走我的求生包,把我帶到了透明玻璃屋。
陸嶼深簡單地處理完傷口。
在聽到黑熊的嘶吼時,他讓眾人背上玻璃屋的備用求生裝備,迅速離開。
他無奈地說:“阿昭,接下來要麻煩你帶我們出去了。”
我瞥他一眼,沒作答。
謝寧寧盯著我,滿臉不甘。
入夜後,我們幾人輪流守夜,
我坐在火堆前,手裏摩挲著破舊的指南針。
謝寧寧走過來坐在我旁邊。
我不動聲色地放好指南針,時不時地往火堆裏加柴。
多日不見,她麵色紅潤,哪有半點生病的模樣。
白日裏臉上溫柔的笑意,此刻消失殆盡,她眼底淬毒般,盯著我:
“你以為陸嶼深真的喜歡你?不過是責任罷了。”
“他最愛我潔白細膩的肌膚,說你身上全是疤,看見就惡心!”
“我早就說過,我會徹底取代你的!”
她任由披肩滑落,露出胸前白皙的肌膚。
滿是密密麻麻的紅痕。
全是陸嶼深愛她的印記。
我早就知道,她的認知障礙是裝的,可陸嶼深不信。
我冷笑一聲,淡淡道:“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挑釁隊伍裏唯一的探險家。”
她一時吃癟,隨即咬咬牙,裝模作樣地摸摸肚子,
“裝腔作勢!你不過就是嫉妒我能生孩子罷了,比起你這種不能下蛋的......”
我隨身抄起身旁的大石頭,狠狠地砸在她腦袋上,冷冷地道:
“讓陸嶼深好好教教你,當寵物的規矩!”
她震驚地捂著頭,看著滿手的鮮血,淒厲尖叫。
寂靜的夜裏,尖叫聲格外刺耳,入睡的人全部驚醒。
陸嶼深見狀,吩咐手下,迅速幫謝寧寧,處理傷口。
他獨自走過來坐在我旁邊,壓著怒火,
“謝昭!她是你妹妹,還懷有身孕,你怎麼敢傷害她!”
我淡淡地道:“傷害了,又怎樣?”
我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陸嶼深被我的態度激怒,大吼:
“你自己生不了孩子,難道就要剝奪別人當媽媽的權利嗎?”
我猛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簡直不敢相信,這種話能從他嘴巴裏麵說出來。
那時作為私生子的他剛剛冒頭,
陸家當時的繼承人把他扔進原始森林,任由他自生自滅。
是我憑著多年的探險經驗,找到近乎失溫的他。
沒想到的是,陸家人找來,想永絕後患,
我把他藏起來,被陸家折磨三天三夜,也未曾說出他的位置。
陸嶼深醒來後,看到千瘡百孔的我,徹底瘋了,帶人血洗陸家,也成為了陸家掌舵人。
而我被救回,卻落得一身傷疤,也失去了當媽媽的資格。
我抬手給他一巴掌,震得手臂發麻。
他一動不動,棱角分明的臉,肉眼可見地紅腫起來。
愣了片刻,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他紅了眼眶,猛地把我拉入懷中,緊緊抱住,肩膀處的傷口,還有濃濃的血腥味。
他聲音發顫:
“我每次看著她與你相似的模樣,全身沒有一點疤痕,我就忍不住想,如果沒有那件事情,你是不是也能跟她一樣......”
我胃裏翻湧,說不出的惡心。
一把將他推開,我冷冷地看著他:
“真惡心!”
3
這次談話不歡而散。
我想要離開,由得他們自生自滅,可陸嶼深不允許。
他比誰都清楚,沒了我,他們就是死路一條。
我暗自冷笑,隻得帶著他們一路前行。
我去附近找水源回來,卻見手下目光古怪,
我心頭一跳。
熄滅的火堆旁邊,我背包裏已然空蕩蕩,
而各種裝備砸出的碎片混雜在一起,散落一地。
謝寧寧瞥我一眼,一臉得意,大聲道:“這些都是我的,我要全部砸爛。”
陸嶼深站在旁邊,溫柔地看著她,淺笑著道:“對,都是你的,隨意處理就是。隻要別氣壞身體就行。”
我恨得牙癢癢:“陸嶼深!”
我剛上前幾步,就被人攔住。
他轉身看向我,眼中的溫柔盡數褪去:“你昨天砸傷她,她又犯病了。如果這些東西不砸,她的病情還會加重。”
“不過是一些小玩意兒,我們背包裏多的是,你隨意拿。”
謝寧寧聞言,臉上得意更甚,拿出我昨晚握著的指南針,狠狠摔在地上,舉起石頭猛地砸下去。
我尖叫一聲,猛地撲過去,撿起指南針,卻還是晚了一步。
陸嶼深臉色驟變,奔跑過來,死死托住謝寧寧手中的石頭,嘴裏責怪:“你不要命了!不過是個指南針而已。”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卻砸得我心頭一震。
這是我媽媽唯一的遺物!
那時他明明死死護在懷裏,任由我繼母拳打腳踢,也不放手,
隻為給我留下,一點媽媽的念想。
這是我和他,用命換來的!
指南針的裂縫中,還夾雜著我們的幹涸的血漬。
原來曾經比我們命,還重要的東西,
如今在他那裏,也就不過如此而已。
我雙眼猩紅,猛地把他推開,抄起旁邊,手下背包的匕首,就朝謝寧寧刺去。
陸嶼深上前一步,將謝寧寧攬在懷裏。
匕首狠狠地插進他的背裏,他悶哼一聲。
他緊緊護住謝寧寧的模樣,跟我曾經不要命地護住他一樣。
那時的陸嶼深,還是陸家的私生子,又瘦又小,被所有人瞧不起。
有次那群孩子圍著他打,幾乎快把他打死。
我就是這樣,不要命地把他護在身下。
他淚流滿麵,“阿昭,以後我也會這樣保護你。”
可眼前的一幕,刺得我眼睛發酸。
謝寧寧驚聲尖叫:“你為什麼不躲開啊?你倒是一腳踹開她啊!”
陸嶼深沒有理會她的張牙舞爪,忍著疼痛轉身,指尖發顫地拭去我的眼淚:
“別哭,消氣了嗎?”
我下意識地低頭,眼淚已經砸在了手背上。
4
“她的認知障礙都是裝的,你信我嗎?”
瞥見他發顫的指尖,我指著旁邊的謝寧寧。
陸嶼深皺著眉頭,麵露不悅。
謝寧寧有恃無恐地開口:“什麼裝的?你每次都汙蔑我,還不死心!”
我不理會謝寧寧,隻是直勾勾地望著陸嶼深:“你還沒有回答我!”
陸嶼深皺著眉頭,壓著怒火說:“寧寧生病已經很可憐了,你還要質疑她,她到底是你妹妹。”
我不由笑出聲。
他明明知道,謝寧寧是我繼母的孩子。
當時,繼母還是個小三。
卻與我媽媽同時生產,
爸爸抱回謝寧寧,逼我媽媽承認是自己生了雙胞胎。
她哪是我的妹妹!她是我媽媽的恥辱!是永遠解不開的心結!
他當時知道後,緊緊抱住我,說:“昭昭,我絕對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手下見狀,連忙收起所有的武器。
他們真是低估我了。
探險家最擅長的就是製作工具。
我用力扳下一根樹枝,一端尖銳無比。
我嗤笑一聲,飛快地朝謝寧寧身上捅去。
樹枝似刀尖般,插入謝寧寧的身體。
血液瞬間染紅她的衣裳,密密麻麻的紅痕上,也粘上了血液。
謝寧寧痛得在地上打滾,大聲慘叫:“嶼深,嶼深......”
我冷眼睨著她,出言譏諷:“陰溝裏的老鼠,還是待在陰溝合適!”
一股大力將我往後拽,陸嶼深眼裏的怒火幾乎要將我焚燒。
這樣的陸嶼深我曾見過。
媽媽死後,繼母徹底登堂入室,把持著謝家所有財產,
她將我關起來,日夜折磨。
陸嶼深來救我時,見我渾身是傷。
那時他眼裏的怒火,與此時如出一轍。
他麵不改色地從一旁抽出匕首,狠狠地插在我的大腿上。
刀尖入體,血液湧出,撕心裂肺的痛,自大腿出蔓延至心間。
我死死咬住牙,痛得渾身戰栗,卻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他看著我,目光狠厲,
“她是不是陰溝老鼠,還要我說了算!如果你不想跟你媽媽一樣的下場,就最好收斂一點。”
我雙眼猩紅,脖間青筋冒起,凶狠地瞪著他。
當年,媽媽忍下謝寧寧,繼母卻還覺得不夠,時常來羞辱她,
媽媽氣不過,打了繼母一巴掌,就被爸爸挑斷了腳筋,
向往自由的媽媽,再也無法探險,永遠地被困在那棟房子裏。
陸嶼深知道此事時,心疼地抱著我:“你以後想去哪裏探險就去哪裏探險,我永遠是你的後盾。你隻需要自由就好。”
“陸......嶼......深......”
我咬牙切齒地吼道。
陸嶼深冷笑一聲,“等我們走出這片林子,你也要好好學學怎麼跟寧寧相處了。不然我會重新考慮我們的婚禮。”
聞言,我眸光一暗,狠厲地說:“陸嶼深,你真的以為我會獨自走進森林,任你宰割?”
我忍痛站起來,跑到遠離他們的地方。
一陣狂風襲來,我站在風中笑得肆意。
“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準備接受我給你們的大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