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誤會老公出軌秘書那晚,我帶著做好的蛋糕找他道歉。
卻被人捂著口鼻拖入深巷。
粗暴地撕碎衣服,一張醜臉在我身上顧湧,身子如破碎般疼痛。
直到第二天,老公才發現我的失蹤,在巷子裏找到神誌不清,衣衫不整的我。
他一拳砸碎了後牆的石頭。
“全都給背過身,給我找!誰敢動我的人,我讓他坐牢坐到死!”
他一遍遍安撫我的情緒,不厭臟親吻我眼角的淚珠。
可真找到了強奸犯,他卻又撤了訴訟。
“琳琳,這人是思思哥哥,腦子不大好使,要不算了。”
甚至在我意外懷孕後,將打胎藥換成安胎藥。
“她哥娶不到媳婦了,弱精症,就把孩子當我們的,琳琳,我依舊愛你!”
手心的溫度一點點消失。
我從三樓跳下,渾身血汙,生生摔沒了孩子。
醫院裏,我將包著胎衣的孩子提到顧硯禮麵前,笑得比哭還難看。
“離婚禮物。”
1
房間裏的所有尖銳物品沒了,連我的刮眉刀都被沒收。
身邊站了幾個傭人和醫生。
能想到的滑胎方式,顧硯禮都想到了,也都避免了......
肚子一點點漲大,五個月了,內臟擠壓的疼痛遠不如心口。
我無助地看著窗外,眼淚早已流幹。
顧硯禮環抱住我腰身,親吻我的眼角。
“琳琳,這幾天加班就沒怎麼能來看你。”
見我無動於衷,他也不惱,轉頭詢問醫生情況。
上麵是我的檔案袋,密密麻麻。
生怕我......不,那個孩子有事。
顧硯禮眼角的笑紋越來越明顯,拿著B超遞到我麵前。
“琳琳,看孩子長得多好,很健康很強壯,你就要當媽媽了,我知道你每次都會答應的,這次也一樣對嗎。”
每一個字眼都像石頭。
我瞪著他,餘光看見B超單裏那張臉!
啊!
我嚇得大叫,思緒回到那晚,那張醜陋的臉讓我每晚都做噩夢,嚇得冷汗直流。
“我不要當媽媽!”
“我不要生下那個男人的孩子。”
緊繃的情緒又激起孕吐,我趴在垃圾桶上吐個不停。
顧硯禮急忙幫我順背,溫柔得如同過去。
“不是那個男人的,是我的,我們的孩子,你別怕。”
嘴裏的苦澀還沒咽下,我倏然笑了。
“自欺欺人有意思嗎?為了你小秘書,竟然連綠帽也願意帶。”
我後悔了,後悔信了他的話。
跪斷腿要娶我的男人一樣出軌了。
顧硯禮沒有反駁,隻是幫我細致擦著嘴角,並將一顆糖果塞到我嘴裏。
我吐了出來,又想用絕食抗拒。
可顧硯禮隻是溫柔地幫我整理碎發。
“琳琳,你別逼我,好好享受生活,我不想那樣做的。”
哦,是了。
我不吃無所謂,顧硯禮會給我注射營養液,保證肚裏的孩子營養充分。
外頭又下雨,澆得人心煩。
顧硯禮像看出了我的想法。
“高興點,等出太陽我帶你去外麵走走。”
我忍無可忍,一巴掌扇了回去。
“高興什麼!我恨不得你有子宮,讓你幫他生子。”
2
顧硯禮紅了眼,心疼地抱住我。
隻是打胎依舊未能鬆口。
再有五個月,我就要見到一個我無法愛起來的孩子。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異動,林思思熟門熟路進來。
她懂事地開口。
“琳琳姐,都是我哥的錯,我知道我們對不起你,隻是我哥那情況,他注定娶不到老婆,你肚子裏就是我們家的香火,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
她言辭懇切,我也如她所願。
拿起醫生的酒精瓶扔在地上,言語冰冷。
“撿起來!”
我看著顧硯禮,看著他如心疼我那般心疼,看著他想開口被林思思攔住。
林思思蹲下身,一片片撿起碎片。
卻還是不免被紮傷,一小道傷口,依舊有刺目的紅。
顧硯禮終於忍不了,將她一把拉起,心疼地將手指含入口中。
“是不是很痛。”
林思思一臉可憐看向我,卻又孤傲地蹲下身撿。
“隻要姐姐開心,我什麼都願意幹。”
我也不慣著她,抬腳踩在她的手指,狠狠碾壓。
既然顧硯禮有本事,就把她整隻手含住好了。
我終於帶點樂趣的笑,就是呢,全部人和我一起受苦。
憑什麼在深淵的隻有我!
林思思瞳孔從得意轉變為了驚恐,慘叫出聲。
“硯禮,救我,我的手!”
顧硯禮臉色大變,在伸手推我那刻又想起我的身孕。
隻能讓傭人和醫生將我綁在床上。
他握著林思思的手,那般的心疼我隻在我們初夜見過。
我依舊笑著,隻恨那抹紅沒有更濃烈。
焦急的步伐,顧硯禮抱起林思思,快步趕往美容醫院。
林思思還是個手模,想到這,我更加開心,被綁的難過都蕩然無存,麻木地盯著天花板還有凸起的肚子......
營養液也掛上了,顧硯禮今晚不會回來。
第二天大早,他才來鬆開我的捆綁,將我扶到餐位上,眼中的疲倦明顯,看上去一夜未睡。
他看著我,十分無奈。
“琳琳,我知道你有氣,可思思是無辜的,她隻是想你開心點,你為什麼不能......”
他連連歎氣。
我滿臉無所謂,將餐桌攪做一團。
“是她自己說的,當牛做馬,這樣很過分嗎?”
我眼中的冷漠和潮弄將他徹底激怒。
他重重掐住我的肩膀,仿佛小下一秒就要動手。
“你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我的眼淚燙到了他的手,讓他一瞬間蔫了氣。
“是什麼還不清楚嗎,我要打掉孩子。”
顧硯禮將我抱住,重複著那句。
“那是我的孩子,那個男人再也不會出現,你當他死了好不好。”
我眼神鬆動。
“他的屍體呢。”
顧硯禮愣住。
我不用再問,養在背後,大魚大肉。
我不動聲色離開他的懷抱,麵色冷漠。
3
顧硯禮依舊不辭辛勞,為了我愛上孩子。
整天播放洗腦胎教。
甚至想到調節體內激素,達到愛子的功能。
那是我的子宮,他就那樣幫我行使了生育權。
我笑得比哭還難看,一字一頓。
“顧硯禮,我不會愛上強奸犯的孩子!”
顧硯禮沒有反駁,他將藥打入我體內。
“這段時間困在房間,你肯定悶得難受,我帶你出去走走,吃燒烤。”
我出來,才見那些保鏢原來都在。
整齊劃一站在林思思身邊。
曾經是顧硯禮怕我被傷害,找來的保鏢。
卻在那天全都空缺,我以為是被辭退了,原來沒有,隻是安排給了林思思。
如今,又成了監視我的人。
我心口很酸,真的很酸......
肚子裏有了孕踢,好幾個激素上頭,我輕輕摸著小腹,竟然有了留下孩子的念頭。
大學的顧硯禮神采奕奕,許下一個個藍圖。
“以後我賺好多錢,我們養兩個小孩,完美人生。”
可工作的忙碌,又讓他沒了空閑。
我每次提起孩子,他都下意識回避。
“現在還不合適,等我過段時間準備好一切再生。”
畫麵又轉為那張恐怖、醜陋的麵龐。
那個深巷的恐懼不斷放大。
想到這,我死死按著肚子,恨不得當場掐死肚子裏這個孽種。
保鏢發現我的異常,將我保鏢毫無尊嚴架了起來,不讓肚子裏的孩子受傷。
顧硯禮就站在一邊無動於衷。
他忙活著和林思思烤肉,兩人的模樣像極了當初的我們。
顧硯禮眉眼彎彎。
“烤串不是這樣烤的,先醃製,再放上去,刷油,撒調料,香吧。”
林思思將咬過一口的塞入他口中。
“沒熟,哪裏還香!”
有潔癖的顧硯禮沒有嫌棄,擰著眉。
“哪裏!都熟了,好啊,你耍我。”
我看呆了,他對我好像隻剩鎮定,溫柔。
這樣的熾熱再也不見,草地的沙塵多,害我紅了眼。
顧硯禮終於想起我,怒瞪保鏢卻沒有責罰。
“怎麼用力這麼大,都紅了手。”
畢竟他們的第一責任是孩子,不是我。
顧硯禮細心地幫我剪碎,又喂入我的口中,我全都味同嚼蠟。
回去後,我發脾氣的次數少了很多,話也變少,整天站在窗台眺望遠方,那個自由的自己。
顧硯禮以為我想開了,耐心開導。
“琳琳,我知道你受苦了,思思幫我坐過牢,沒有她也沒有今天的我,我欠她的恩總是要還的,她家,真的很需要一個後。”
我平靜得不像話。
“不是她偷盜,壓根不會有那些事。”
顧硯禮不敢苟同。
“思思是為了轉移機密,幫我留下東山再起的機會,也是如今我們錦衣玉食的基礎。”
換以往,我會不遺餘力反駁。
和他爭辯個是非對錯。
可如今,我疲憊得要緊,就算證據放眼前,他一樣不會信。
我放棄了,淡漠地看了他眼。
“知道了。”
顧硯禮眼中的震驚很快轉為欣喜。
“你想通了就好。”
4
公司年會到了。
家裏又舉辦了宴會,樓下歌舞升平,樓上死寂冷漠。
顧硯禮答應給我的項鏈落在了林思思脖子上。
實物的確很美。
連我這樣近視的人都注意到了。
她落落大方發表感言,激動得差點落淚,顧硯禮不斷幫她遞紙,細致得不像話。
可明明過去那個位置都是我。
顧硯禮說。
“沒有我老婆,我要什麼都是虛的,你當然得出場。”
我低下頭,六個月了,再不行動,這個孩子要生下來了。
我害怕,打從心底害怕。
我怕每天麵對那張臉,卻還是要被世俗捆綁,要我不得不付出母愛。
我恨他,哪怕我知道他很無辜。
愣神之際,林思思端著蛋糕進來,別墅的每個人都把她當女主人,恭敬得不像話。
“姐姐,我怕你餓著,特意拿點蛋糕來。”
那就是我那晚做的蛋糕,我看懂了她眼底的挑釁,林思思又想提醒我那天的不堪。
可我沒有哭鬧,拿起來咬了一口。
趁她驚訝失神,將她拉到窗戶,拉著一起跳樓。
我終於輕鬆地笑了。
我寧願死也不會生下那個男人的孩子。
所有人都被我嚇到,衝上來,第一時間保護林思思。
連顧硯禮也是。
他拽住林思思的手拚命往上拉。
眼睜睜看著我直勾勾下墜。
落地,身體斷裂般疼痛,身下的血汩汩而流。
孩子,終於沒了。
腳步聲急切,我被送到了醫院,顧硯禮焦急地扯住醫生,第一時間卻不是為我。
哪怕我肋骨斷了,手臂脫臼,空蕩蕩飄下,他也沒有注意到。
“保住孩子!”
醫生無奈搖頭。
“才六個月大,放保溫箱也活不了啊,先救救產婦吧。”
顧硯禮像受了莫大的打擊,已經跌坐在地。
聽到還有我的情況,仿佛才反應過來。
他握住我的手。
“琳琳,你會沒事的,別怕。”
他雖然說著,眼睛卻直勾勾盯著我的肚子,依舊沒從惋惜中走出來,也帶著對我埋怨。
我閉上眼,不願再看。
推入手術室,睜開眼,隻見顧硯禮將淚流滿麵的林思思抱入懷裏輕哄。
我流掉的第一個孩子,他也是那麼溫柔。
生怕走開一步,會讓我落入萬丈深淵。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人將我推入萬丈深淵。
引產的疼痛將我拉回現實。
依舊要經曆分娩的苦,五臟巨碎。
我死咬著牙,讓醫生直接開刀,將孩子拿出來。
醫生照做。
孩子,長得和那個男人很像,早已沒了聲息。
我求著護士攙扶著出來。
沒了我的身影,顧硯禮終於可以埋怨出聲。
“琳琳怎麼這時候這麼不懂事,明明還有四個月孩子落地了。”
可當他看見我的時候。
被我滿身的血腥味嚇到,埋怨化為心疼。
“琳琳......”
我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將帶著胎衣的孩子塞到顧硯禮手中。
在他的震驚下,一字一頓,笑得比哭還難看,“離婚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