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念禾從土裏被挖出來時,已經奄奄一息。
她被搶救回來後,隨即被扔進了家族禁閉室。
禁閉室通體由吸聲的青石板砌成,石壁內嵌薄鐵,隔絕外界的聲音與光線,讓這處空間成為一個黑洞般的存在。
薑念禾分不清白天黑夜,更要被這種死寂和黑暗給折磨瘋掉,恨意在黑暗中成倍滋長,但即將回家的希望撐住了她搖搖欲墜的精神。
不知過了多久,薑念禾被人帶了出去。
她還沒來的及高興,就被控製在手術台上。
顧傾傾走過來,麵上表情苦惱:“薑念禾,我和阿舟的蘋果樹病了,怎麼治也治不好,所以阿舟決定嘗試給它澆灌人血......”
她露出一個惡意滿滿的笑:“你是天才園藝師,用你的血是最好的,不是嗎?”
薑念禾臉色驟然變得煞白,聲音顫抖:“沈亦舟讓你這樣幹的?”
顧傾傾笑道:“當然,他同意了。”
薑念禾渾身發抖,拚命掙紮,但針管還是紮進了她的身體。
汩汩的血液流進血袋,一袋又一袋。
直到薑念禾眼前發暈,才被扔回禁閉室。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一遍遍的重複,抽血,被扔回禁閉室,再去抽血。
薑念禾終於承受不住,崩潰地拍打禁閉室的大門,哭聲嘶啞:“沈亦舟,放我出去!”
“我不要死在這裏......”
她還要回家......
但直到薑念禾喊得精疲力盡,也沒有人回應。
她無力地靠在門上,忽然,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薑念禾落入一個帶著微涼氣息的懷抱,熟悉的木質香撲麵而來。
沈亦舟半蹲在地上,垂眸凝視她,眼底情緒複雜難辨。
他輕輕將她的發絲撥到耳後,看著她瘦削蒼白的麵容,低聲問:“知道錯了嗎?”
薑念禾眼底死寂枯槁,門外透進來的光卻無法照亮她的眼底。
她笑了,淚痕從臉頰劃過:“我錯了......”
錯在千不該萬不該,愛上沈亦舟。
沈亦舟似是被她的這滴淚燙到,瞬間鬆開了手。
他直起身,眼神恢複冷漠,居高臨下地命令:“園藝比賽獲獎人是你,傾傾想要這個名額,你讓給她。”
薑念禾麻木地吐出一個字:“好。”
沈亦舟似是沒想到她答應的這麼幹脆,他頓了頓,隨即對著一旁的手下道:“把她放出來。”
手下立刻把薑念禾從地上拎起來,扔到外麵,薑念禾被他粗魯的動作弄得摔倒在地,半天才爬起來。
等在外麵的希娜把薑念禾帶了回去。
沈亦舟看著薑念禾的背影,眸色深深。
手下在一邊恭敬地問:“教父,我們走嗎?”
沈亦舟冷睨他一眼,忽然伸腿一腳踹在他的心口。
手下跌倒在地,痛得臉色煞白。
沈亦舟邁步離開,手下趕緊爬起來跟在他後麵,一個字都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