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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枝綠葉不複在青枝綠葉不複在
愛吃蔬菜的木頭

1

沈亦舟是y國黑手黨家族最年輕的教父,窮凶極惡,嗜殺成性,讓人聞風喪膽。

傳聞中他有一個秘密刑訊室,專門為家族叛黨而建,時常能聽見裏麵傳來淒慘的哀嚎。

自從三年前,沈亦舟肅清家族內鬥後就開始修身養性,沉迷種樹栽花,刑訊室也未再開放。

如今,刑訊室的大門卻再次敞開,但這次的“客人”不是叛黨,而是他相戀三年的女朋友,薑念禾。

隻因為她摘掉了他蘋果樹上的幾顆壞果。

而那棵蘋果樹,是沈亦舟的白月光給他留下的。

刑訊室裏,薑念禾雙手被高高吊起,帶著倒刺的鞭子狠狠抽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血肉模糊的傷口。

她麵色慘白,身上的鞭痕足有十幾道,渾身不住地痙攣。

刑訊室的大門敞開,男人的聲音無奈又縱容:“傾傾,這不是你來的地方,太臟了......”

顧傾傾氣鼓鼓道:“不要,那棵樹可是我給你的種子長成的,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她竟然把它好不容易結成的果子給弄掉了,我必須要看到她付出代價!”

薑念禾艱難地睜開眼睛。

沈亦舟似是不舍得讓顧傾傾鞋底踩到鮮血,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裏,黑眸微垂,眼尾溢出笑意。

“我已經讓人抽她了十五鞭,這可是家族叛黨才會受到的刑罰,出氣沒有?”

顧傾傾摟著他的脖子,轉過頭,露出一張嬌俏可愛的臉,眼底卻劃過明晃晃的惡意。

“阿舟,才不夠。”

沈亦舟眼皮也沒抬,淡聲道:“繼續。”

鞭子帶著破空的呼嘯,重重抽上了薑念禾的背。

她死死盯著沈亦舟涼薄的側臉,咬唇咽下喉間蔓延的鮮血,半點沒有吭聲。

薑念禾不是沒有求饒過,但不管她怎麼解釋她摘的果子是壞果,早晚都會掉,沈亦舟就是無動於衷。

整整十五鞭,薑念禾痛暈過去,又會被鹽水潑醒,反複幾次,讓她差點以為自己會生生疼死。

一旁的顧傾傾見她不出聲,不滿皺眉:“怎麼也不叫,是不是沒真打?”

沈亦舟輕歎口氣,抬手蒙住她的眼:“別看了,惡心。”

薑念禾聽得真切,像是被人用劍在心口刺了個對穿,痛得她嘔出鮮血。

她自小來y國求學,長大後成為世界特級園藝師,三年前在園藝大賽中拔得頭籌,一時間風頭無量,各項邀約滿天飛。

當年,沈亦舟冒雨敲開了她的門,懷裏抱著一棵即將枯死的蘋果樹苗,眼眶通紅,懇求她救救這顆蘋果樹苗。

薑念禾一時心軟,答應下來,救活了這顆幼苗。

後來,沈亦舟開出天價報酬,想要她成為他的專屬園藝師,但薑念禾拒絕了。

於是沈亦舟每天都會等在她門口,笨拙又認真地向她請教園藝知識。

他是歐亞混血,五官同時擁有著歐洲的深邃和亞洲的精致,容貌出色招人,硬生生把她家門口站成了模特T台,好幾個星探爭著搶著給他遞名片。

日複一日,薑念禾被他的真誠打動,同意成為他的專屬園藝師,打理他那棟歐式莊園的巨大花園。

在她麵前,沈亦舟沒有半點黑手黨家主的架子,每天都跟她站在土地裏種花植樹,照顧他的寶貝蘋果樹。

蘋果樹長高一厘米,或是生出新的枝椏,沈亦舟都會開懷地抱起薑念禾轉圈,陽光洋洋灑灑落進他的眸子裏,漾開點點光暈,漂亮得讓薑念禾閃花了眼。

薑念禾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原本落在花草樹木上的目光,漸漸偏移到了沈亦舟身上。

也許是因為薑念禾想念家鄉,沈亦舟即使炸了好幾次廚房,也要下廚給她做家鄉菜。

也許是她看書時隨口一句喜歡幽靈蘭花,沈亦舟就親自帶人深入熱帶雨林,曆經重重危難將幽靈蘭花親自給她摘了回來。

又或者是那次仇家襲擊,沈亦舟不顧危險替她擋槍,護著她突出重圍,昏迷之前認真對她說的那幾個字:“我不能失去你。”

薑念禾的第一次心動,難以抑製,一發不可收拾。

她拿著自己親手培育出來的粉色玫瑰,勇敢地向沈亦舟告白。

沈亦舟站在陽光下,高挺的眉骨在他眼窩落下一片陰影。

他唇角微勾,伸出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直直吻了上來。

沈亦舟手上皮質手套微涼,讓薑念禾渾身發抖,做夢般幸福。

直到顧傾傾從國內飛過來,這場持續三年的夢,終於醒了。

薑念禾像是瀕死的魚,垂下頭,唇邊的鮮血殷紅。

手下停止了鞭笞,下意識看向沈亦舟。

他看著薑念禾虛弱的模樣,皺了皺眉,對手下道:“可以了,你走吧。”

顧傾傾撇撇嘴,從沈亦舟身上跳了下來,奪過鞭子,走到薑念禾的麵前。

她看著薑念禾即使麵無血色也依舊漂亮的臉,嫉妒地咬咬牙,抬手就將鞭子往她臉上抽去。

沈亦舟從後麵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輕柔地將鞭子從她手裏拿開,低哄道:“傾傾,別臟了你的手。”

顧傾傾眼神委屈,控訴地質問:“阿舟,你是不是真喜歡上她了?”

沈亦舟輕笑,帶著高高在上的冰冷傲慢:“怎麼可能,還不是因為要照顧你留給我的蘋果樹,一個園丁而已,我怎麼會喜歡。”

薑念禾胸口悶痛,她一直以為沈亦舟和她一樣,真正喜歡、熱愛園藝。

沒想到,他隻是熱愛顧傾傾留給他的那一棵蘋果樹而已。

她抬頭,眼神絕望:“沈亦舟,你當真沒有一點喜歡過我?”

沈亦舟對上她的眼神,不知為何,口中的話頓住一刻,半晌才冷冷吐出四個字:“從來沒有。”

心臟像是被人用力碾碎,甚至比鞭子帶來的痛苦還要強烈。

她為了沈亦舟,甘願放棄國內園藝協會副會長的職務邀請,留在這裏,當他的專屬花匠。

直到早上,她還收到的國內高薪聘請,但這次,她不會拒絕了。

她要離開沈亦舟,離開這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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