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那麼單純,那麼善良,像一張白紙,連隻螞蟻都不敢踩死。她被綁架,一定害怕得在哭......”
“我一想到她會哭,我心裏就像刀割一樣。”
他嘴角含笑,提起了他初見喬曦時的場景:“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是在一個慈善畫展上。她穿著白色的裙子,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看畫,陽光照在她身上,好像會發光。”
“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和我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包括你,阿笙。”
“你是我黑暗的根基,是我的左膀右臂,她......她是照進我深淵裏的光。”
他最終下了結論,語氣帶著一種殘忍的篤定,“你放心,我心裏有數,不會真的讓你死的,等換回喬曦,我會想辦法救你出來。”
秦笙閉上了眼睛,淚水流得更凶。
他鐵了心要用她的命,去換他的光毫發無損。
他記得喬曦怕黑,怕疼,記得她穿白裙子的樣子......
卻忘了她秦笙也是人,也會痛,也會怕,也曾......
渴望過光。
車子最終在一個廢棄的碼頭停下。
對方的人早已等在那裏。為首那個臉上帶著猙獰刀疤的,正是“毒蛇”。
他看到被容梟半拖半抱下來的秦笙,眼中瞬間爆發出興奮的光芒。
容梟沒有絲毫猶豫,徑直將她往前一推。
秦笙腳下一軟,直接摔倒在水泥地上,揚起一片灰塵。
“人我帶來了,喬曦呢?”
容梟的聲音冷硬,目光急切地搜尋著。
毒蛇獰笑著,對手下使了個眼色。
立刻有人上前,粗暴地拽起秦笙,將一條鐵鏈項圈,死死扣在了她的脖頸上,另一端則攥在手裏。
“容梟,看看!這就是當年為你砍了我弟弟手臂的妞,現在像條死狗一樣。”
毒蛇狂笑著,用力一扯鐵鏈。
秦笙被迫像狗一樣趴伏在地上,項圈勒得她幾乎窒息,破碎的四肢在粗糙的地麵上摩擦,帶來鑽心的疼痛。
她試圖掙紮,卻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
屈辱和劇痛讓她終於抑製不住,從喉嚨裏發出了絕望痛苦的嗚咽。
“嗚......”
聲音微弱,卻在寂靜的碼頭格外清晰。
正要走向對方的容梟,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背影僵硬。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道落在他背上,充滿了絕望和哀求的視線。
但隻是一瞬,他猛地甩了甩頭,選擇了徹底忽視。
他看到了被對方手下帶出來的喬曦。
她穿著潔白的連衣裙,雖然有些淩亂,臉上掛著淚痕,但確實完好無損。
“曦曦!”
容梟立刻迎了上去,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與急切。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喬曦身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仿佛捧著什麼稀世珍寶。
他低聲安撫著她:“別怕,沒事了,我來了,沒人能傷害你了。”
他用手輕輕擦去她的眼淚,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與剛才推秦笙出去時的冷酷判若兩人。
喬曦在他懷裏瑟瑟發抖,嗚咽著:“梟哥......我好怕......”
“不怕,我們回家。”
容梟摟緊她,轉身就要離開,自始至終,沒有再回頭看秦笙一眼。
就在這時,碼頭入口處,突然傳來了引擎的轟鳴聲。
數輛黑色的越野車衝破夜色,疾馳而來。
一群訓練有素的人迅速下車,持槍警戒,動作整齊劃一。
為首的一輛車上,下來一個中年男人。
他身形高大,麵容威嚴,周身散發著久居上位的強大氣場。
他的目光在混亂的場麵上迅速掃過,最後定格在秦笙身上。
盡管秦笙滿臉血汙,狼狽不堪,但那依稀可辨的輪廓,讓男人的瞳孔猛地一縮。
那是他的女兒。
他未曾盡過一天撫養責任,卻流淌著他血脈的親生女兒。
與此同時,瀕死的秦笙,也仿佛心有靈犀般,對上了那雙威嚴複雜的眼睛。
四目相對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