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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夏的聲音暴怒而絕望。
“蘇見舟,又是你?和當年一樣,隻有你才弄得出來這種鬼東西!”
“根本就沒有什麼幕後黑手,就是你被關瘋了。所以自導自演了這一出,先用這種隻有你能解的毒來害人,在假裝被‘請’出來救人,好讓我放過你。”
“甚至......甚至讓我覺得冤枉了你而愧疚。這就是你的計劃!”
還沒等我解釋。
門猛地被刑偵隊的警察推開。
“不好了!”
“又有人中毒了!”
許海、馬林、馮俊馳、湯剛。警察遞來的名單上,全是很熟悉的一連串名字,Z號毒藥的中毒程度更是一個比一個深。
我閉上眼,甚至都能接龍出下一個人名。
當年的指控我的“投毒”案,他們可都是證人。
隻不過,少了一個原告。
我看向身旁的淩夏,眼神晦暗。
開口道:
“再懷疑我,你的小竹馬就要死了。”
“還不帶我去見見他嗎?”
淩夏聞言,緩緩鬆開了緊抓著我的手,愧疚的眼神掃過手腕上猙獰的紅痕。
醫院頂樓。
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周子奇在積極做著複健。
艱難地嘗試移動他“癱瘓”的雙腿,門被推開,泛著汗水清俊的臉回頭,浮現出堅強的微笑。
“淩夏姐姐,你......”
笑容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戛然而止。
“你怎麼在這裏!”
周子奇驚恐地指著我,看向淩夏。
連聲音都帶著哭腔。
“淩夏姐姐,你趕緊讓他滾!你不是說他被你囚禁起來了嗎?你......你怎麼帶他過來?”
“他兩年前是怎麼下毒害得我的癱瘓,你都忘記了嗎?”
我的目光從周子奇的腿緩緩移到他的臉上。
唇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癱瘓?你這‘癱瘓’的雙腿,肌肉張力保持得真好,甚至比很多常年臥床的人都要健康。這兩年,你也裝的很辛苦吧?”
周子奇的哭聲戛然而止,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但迅速被更大的委屈和憤怒覆蓋。
“蘇見舟,你害我變成這樣還不夠嗎?還要汙蔑我!”
“當年要不是證據不足,疑罪從無。我早就把你送到監獄裏去了。哪能能容忍淩夏姐姐隻是隨便找個別墅把你關起來!”
他淚水漣漣,轉向淩夏:
“淩夏姐姐,你就這樣看著他欺負我嗎?”
淩夏眉頭緊縮,猶豫地看著我。
我回望過去,眼底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倦怠。
“又要拉偏架?”
“他哭,你護著。你直接定我的罪就行,流程我都熟了。”
這種徹底無所謂的態度,比任何爭吵都讓淩夏發慌。
仿佛,我真的對她徹底失望。
不再愛她。
她喉嚨發緊,還想跟我跟解釋什麼的時候。
我已經拿出名單,進入下一個話題了。
“淩麗、許海、馬林、馮俊馳、湯剛。這些人,都認識吧。”
“當初那份刑事起訴書,指控我利用實驗室藥物投毒的證人全在上麵了。越靠後毒性越大。湯剛已經進ICU搶救了。”
“下一個,很快就要輪到你了。猜猜看,你會是什麼下場?”
這句話如同驚雷,炸得周子奇臉上血色盡失。那副柔弱可憐的表情瞬間僵住,被真正的恐懼替代。
就在他心神失守的瞬間——
我猛地抄起旁邊複健桌上,用來剪繃帶的一把鋒利剪刀。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周子奇的大腿外側狠狠紮去!
動作快、準、狠,沒有絲毫猶豫!
“啊——啊!”
一聲淒厲到破音的尖叫聲從周子奇的喉嚨裏爆發出來。
“癱瘓”多年了的雙腿如同觸電般,在本能的驅使下猛地高高抬起,整個人從輪椅上竄了出去,動作更是協調迅速。
剪刀的尖刃穩穩停在半空中。
我握著剪刀,緩緩直起身,整個複健室死寂一片。
“淩夏。現在,該看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