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聿風的手機竟在沈梨漾手裏。
這個認知如同一記厲錘,重重擊在許知夏心頭。
結婚三年,即便在最親近恩愛的時刻,裴聿風也從不允許她碰他的手機,隻因裏麵存著太多商業機密。
她過去一直表示理解。
可此時此刻,她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
...她不行,那為什麼沈梨漾可以?
濃煙翻湧,空氣已消耗殆盡,許知夏眼前驟然一黑,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瞬間奪去渾身氣力。
她再也支撐不住,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她悠悠轉醒時,已是醫院。
嗓間幹澀,她難受地想起身。
護士正在記錄她的身體狀況,見狀連忙製止:“先別亂動!你吸入了過量的有害煙塵,已經對身體造成了很大的不可逆損傷!”
“幸好有位好心人路過,破門把你救了出來,不然你恐怕早就沒命了!”
聞言,許知夏動作一滯。
她遲鈍地道了句謝謝,苦澀從心底蔓延開來。
原來,到最後裴聿風都沒回來看她一眼。
許知夏抿了抿幹澀的唇,忽然覺得一切都沒勁了到極點。
護士離開後,病房內重歸寂靜。
許知夏闔上雙眼,正被渾身的疼痛折磨得昏沉欲睡,下一秒,一聲巨大的開門響動驚得她驟然睜開了眼睛。
沈梨漾雙手環在胸前,趾高氣昂:“昨晚給我老公打電話的就是你?”
她神色不善地打量了一下許知夏,忽然笑出聲:“你不就是那天汙蔑我是假證的工作人員嗎?”
“怪不得呢,你不會是想......故意勾引我老公吧?”
“賤、貨。”
最後兩字被她咬得譏諷狎昵到極致。
赤裸裸的,仿佛許知夏真的是什麼插足他人的小三。
這一刻,她隻覺被羞辱到了極致,憤怒燃燒了她的理智,她下意識便揚起手來:“明明你才是——”
可下一秒,一隻寬厚有力的手便死死鉗住她的手腕。
疼痛傳來的同時,她對上了裴聿風黑沉的目光。
他的眼神裏浸滿了失望與不解,聲音低得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知夏,我說了要先哄好她。”
“你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讓她誤會?”
許知夏耳邊轟然一響,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倒流。
她張了張嘴,發出的聲音顫抖而澀啞:“你知道我——”
差點死了嗎?
未等她說出後半句,沈梨漾便忽然撲進裴聿風懷裏,拽著他的衣角,嗲聲嗲氣地控訴:“老公,這個賤女人剛剛都要打我了!”
“你說,她到底是你什麼人!”
裴聿風伸手扶住她,冰冷的視線掠過許知夏,而後輕描淡寫地拋下一句:“不認識。”
“你別多想,先把身體養好,我才能放心。”
“是嗎?”
沈梨漾彎眼笑了笑,忽然向門外一招手:“可我吃醋了嘛。”
“這個女人對你圖謀不軌,那我就得讓她吃夠教訓。”
一股猶如被毒蛇盯上的悚然感自腳底竄起,直衝天靈蓋。
許知夏立刻下床想向外衝去,但一群黑衣人已破門而入,不由分說地將她按跪在地,死死封住了她的嘴。
沈梨漾笑盈盈:“你剛剛不是想打我嗎?那我現在可要還回來了。”
“給我扇!扇夠一百個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