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野的嘴唇動了半天,擠出一句:
“她可能隻是想讓你媽更了解你,沒有惡意。”
我氣笑了。
到了這個地步,他還在為林菲開脫。
我收起笑容,眼神冰冷:
“江野,我最後問你一次。讓她走,還是不走?”
他看著我,眼神裏滿是掙紮和不耐煩:
“陳錦,你能不能別鬧了?”
“她一個女孩子無家可歸,你讓她去哪?我會警告她!”
“所以,你的答案是不走?”
“你非要這麼逼我嗎?”
他煩躁地抓著頭發。
“你就當可憐她,行不行?”
“可憐她?”
我重複著這三個字,隻覺得荒唐。
“那誰來可憐我?”
我不想再跟他廢話。
我轉身回了工作室,反鎖了門。
我是個珠寶設計師,正在準備一個重要的比賽。
上一世,我的參賽作品,就是在最後關頭被林菲不小心打翻的強腐蝕性化學藥劑毀掉的。
而江野,隻說了一句:
“沒關係,就是一個比賽而已,明年再參加。菲菲也不是故意的。”
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
這一世,我絕不讓悲劇重演。
接下來的幾天,我泡在工作室裏,對他們視而不見。
林菲大概被警告過,收斂不少,每天在我麵前裝出委屈的樣子,動不動就紅著眼眶。
她越這樣,江野就越心疼,對我也越冷淡。
這天晚上,我正在給作品做最後的拋光,門被敲響了。
是林菲。
她端著一杯熱牛奶,笑著說:
“嫂子,辛苦了。喝了早點休息吧。”
我看著她,沒接。
上一世,就是這杯加了料的牛奶,讓我昏睡過去。
“怎麼了,嫂子?怕我下毒啊?”
她開玩笑說。
“放那吧。”
她把牛奶放下,目光卻好奇地在我的工作台上打量。
我的參賽作品,一條名為涅槃的鳳凰項鏈,正靜靜地躺在絲絨墊上。
“哇,好漂亮啊!”
她讚歎著,眼底卻閃過一絲陰狠。
“嫂子,你真厲害。這肯定能得第一名!”
她說著,伸手就想去摸。
“別碰!”
我厲聲喝止。
她的手僵在半空,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
“對不起我就是覺得太好看了”
“出去。”
我指著門口。
“嫂子”
“我讓你出去!”
她被我的氣勢嚇到,紅著眼眶跑了出去。
沒多久,江野就衝了進來:
“陳錦!你又對菲菲做什麼了?”
“她哭著跑過來,說你罵她!”
我頭也沒抬:
“我讓她別碰我的東西。”
“就為這點事?你就把她罵哭?”
“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敏感?”
我停下動作,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
“江野,這是我的工作室,是我的心血。”
“我不許任何人碰,有問題嗎?”
“她隻是好奇!你至於嗎?”
“至於。”
我們爭吵著,誰都沒注意到,門口,一道黑影閃過。
第二天,是我提交作品的日子。
我打開工作室的門,渾身一僵。
走廊上,我放在鞋櫃上的備用工具箱被打開了,各種工具散落一地。
我的作品盒就在中央。
盒蓋敞開著,那條涅槃項鏈,一半的翅膀已被腐蝕得不成樣子。
又是她。
就在這時,林菲穿著睡衣從客房走出來,發出一聲尖叫。
“天哪!這是怎麼了?嫂子,你的項鏈!”
她衝過來,一臉震驚。
江野也被驚動了,從臥室衝出來,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
我死死盯著林菲,猛地衝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衣領,雙眼赤紅:
“是不是你!說!”
“嫂子你說什麼啊?我不知道”
她嚇得臉色慘白,拚命掙紮。
“不是你還有誰!昨天晚上隻有你來過我的工作室!”
“我沒有!”
她哭喊著向江野求救。
“哥!救我!嫂子瘋了!”
江野反應過來,用力將我拉開。
“陳錦!你冷靜點!”
“事情還沒搞清楚,你怎麼能隨便冤枉人!”
他將瑟瑟發抖的林菲護在身後,對我怒目而視。
“冤枉?這裏是28樓,除了我們三個,還有誰能進來?”
“不是她,難道是我自己毀了我的作品嗎?”
我吼道。
“那也不一定是菲菲!”
江野大聲反駁。
“也許也許是你自己不小心”
“我自己不小心?”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江野,你為了她,連腦子都不要了嗎?”
就在這時,林菲突然指著牆角的一個監控,小聲說:
“哥,那裏有監控。”
那是江野前幾天剛裝的。
江野立刻跑去連接電腦,調取監控。
淩晨三點,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衛衣,戴著口罩和帽子的人影,撬開了我的工作室門鎖。
幾分鐘後,他走出來,將強酸倒在了我的作品盒上。
做完這一切,他對著攝像頭,比了一個V字手勢。
林菲哭了出來:
“我就說不是我好可怕,我們家怎麼會進來這種人”
江野臉色鐵青,立刻就要報警。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機。
“不用報警。”
我死死盯著屏幕上的手勢,聲音冰冷。
“這個人,我認識。”
江野和林菲都愣住了。
我抬起頭,目光越過江野,射向他身後的女人。
“林菲,你那個在道上混的親哥哥,最近是不是手頭很緊?”
“前段時間剛從局子裏放出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