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生後第一件事,我第一時間放棄了爸爸留給我的千萬遺產。
隻因上一世,爸爸意外去世後,我在他的抽屜裏發現了他留下的遺囑。
千萬遺產沒有媽媽和弟弟的份,全留給了我。
結果我來不及高興,就被媽媽和弟弟聯合製造的意外中去世。
重來一世,我第一時間撕毀爸爸留下的遺書,並表示願意把自己那份也給媽媽和弟弟。
看著他們上揚的嘴角,我也不禁發出冷笑,他們還不知道,這筆錢會讓他們背上殺身之禍。
【1】
當我從爸爸留下的遺物當中,再次找到那封泛黃的遺囑時,我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我猛地一震,上輩子就是因為這份遺囑,媽媽和弟弟為了能夠得到爸爸留給我千萬遺產。
兩人合夥殘忍將我推下樓,隨後偽裝成一起意外事故。
我剛準備把信封中那張薄紙抽出,甚至來不及看清“全部遺產歸女兒個人所有”那一行,門就被轟然撞開。
“果然在這兒!”
媽媽的聲音像崩斷的琴弦,尖得刺耳。
緊接著,弟弟林宇高大的影子罩住我。
他們臉上沒有半點守喪的灰敗,反而湧著一種奇異的潮紅。
“你怎麼還待在這個房子裏?”
媽媽兩步衝來,我下意識把遺囑背到身後。
下一秒——
啪!
左臉先挨了一掌,耳鳴裏冒出蜂群。
啪!
右臉緊接著被弟弟反手抽回,力道大得讓我撞在書櫃棱角,脊椎“哢”地一聲。
“喪門星,還有臉翻你爸的東西?”
“你該不會是覺得你爸會留下遺書之類的,把遺產全部給你吧?”
媽媽的聲音貼著我耳膜炸開,“這房子是你弟的婚房,他下周就要訂婚,你趕緊滾!”
弟弟揪住我衣領,把我往外拖。
“想分錢?”他嗤笑,“你一個早晚要嫁出去的外人,也配?”
我被拖到走廊,額頭磕在爸爸遺像的框角。
玻璃碎了,照片裏爸爸溫和的眼神被裂縫切成兩半。
媽媽俯身,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條臟狗。
“從今往後,別在我們麵前出現。”
上輩子,他們也是如此,在得知爸爸去世後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想要把爸爸的所有財務占為己有。
那時候,我當即就掏出爸爸留下的遺囑,並報警將他們趕了出去。
但此刻,我卻將遺藏在口袋中,生怕他們發現。
弟弟走上前來,補上一腳,把我踹出門檻。
鐵門“砰”地闔上。
我跪在昏暗的樓道,我的所有行李被他們胡亂丟了一地——我的衣服、書本、甚至高中獎狀,被胡亂塞在黑色垃圾袋裏,像等待清運的廢品。
不過我卻滿意的笑了。
【2】
被趕出家門後,我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律師。
沈律剛進入律所,一抬頭就看見我。
“......林小姐?”
他記得我——半年前父親做股權信托時,他負責審過我身份證複印件。
我沒寒暄,直接表明自己的要求。
“幫我擬一份《斷絕親子關係協議》,簽字日期寫我爸火化當天,理由寫我自願放棄一切權利,永不反悔。”
沈律差點把咖啡灑出來。
“你瘋了?令尊留下的遺產,少說就有三千萬。現在你卻要放棄所有,全讓給你弟弟?”
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我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如果爸爸去世,我媽和我弟都盯上了這筆錢,我不想和他們搶。”
“既然他們想要,那就全部交給他們。”
沈律愣住,瞳孔縮了一下。
“協議必須手寫,字跡要像我爸,內容要狠。”
沈律把咖啡扔進垃圾桶,終於正眼看我。
“林小姐,偽造證據是刑事犯罪。”
我笑了笑,“我不打算偽造證據,我隻是想要請你幫我演一出戲。”
沈律沉默了三秒,忽地笑了。
“可以。”
......
做完這一切,我馬上回到爸爸的葬禮現場。
殯儀館外的雨絲,裹得人心口發悶。
靈堂裏,花圈堆成小山,香火濃得嗆鼻。
媽媽跪在遺像前,哭得幾乎背過氣去;林宇一身黑西裝,半扶半抱著她,嗓子嘶啞地喊“爸......你走了我們怎麼辦啊?”
哭聲在空蕩的禮堂裏來回撞,像一場排練過千百遍的演出。
上一世也是如此,他們在親戚麵前表演著深情戲碼。
結果在律師宣讀完遺囑,得知我爸將所有財產全部留給我之後,他們差點把整個靈堂都砸了。
我停在門口,把黑傘“啪”地合上。
哭聲戛然而止。
媽媽回頭,眼線被淚水暈成兩道烏青,看見我,她先愣了半秒,隨即拔高嗓門:“死丫頭!你爸躺在這兒,你跑哪兒去鬼混了?!”
林宇猛地起身,椅子“咣當”倒地,他指著我鼻尖:“守靈時間你都能失蹤,良心被狗吃了?”
所有親戚齊刷刷看過來,竊竊私語像潮水湧起。
“林豔怎麼這樣,我記得她爸身前就疼愛的就是她,真是白瞎了眼。”
“要不是為了她爸的財產,說不定她都不會出現在這裏!”
聽到這話,我差點沒笑出聲來,上一世,我也以為我爸是真的疼我,才會把千萬財產留給我一個人。
但直到我死後,我才明白,這裏麵還隱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我垂眼,把手裏拎著的文件袋往身後藏了藏,聲音壓得又低又啞:
“我去把爸的......死亡證明蓋章。”
媽媽噎住,哭聲卡在喉嚨,發出怪異的聲音。
林宇眯眼,目光落在我身上,抬手就給我一巴掌。
“爸身前那麼疼你,爸他的屍骨都還沒有入土為安,你就想著要瓜分爸留下的遺產?”
聽到這話,周圍的親戚都朝我投來鄙夷之色。
然而我卻毫不反駁,反手就給了我弟弟一巴掌。
“既然我是我爸的女兒,那我瓜分他的財產有什麼錯?”
“他留下的財產本來就有三分之一的是我的!”
聽到這話,我媽的臉瞬間綠了。
媽媽一把拽住我袖子,哭聲重新上線,卻比剛才幹啞三分:“你這個不孝的狗東西!”
“來人給我把她趕出去!”
“等等!”
就在這時,沈律師帶著那份協議出現在葬禮上。
【3】
沈律師一身黑西裝,胸口別著白花,手裏那隻文件袋仿佛一把鈍刀,沉甸甸地懸在所有人的呼吸之上。
我媽的哭聲卡在半截,淚珠還掛在睫毛上,卻忘了往下掉。
林宇的巴掌還停在半空,指節發白。
“諸位節哀。”
沈律師微微頷首,聲音不高,卻足以讓竊竊私語瞬間退潮。
“今日受林國梁先生生前委托,公布一份具有完全法律效力的協議。”
我媽的肩膀猛地一抖,下意識去抓沈律師的袖口,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什麼協議?老林怎麼可能......”
沈律師側身半步,讓她抓了個空。
他抽出那份我親手簽字的協議,展向眾人——
“一個月前,林國梁先生與長女林豔自願簽署本協議:自簽字日起,雙方終止法定親子關係;長女不再具有林國梁先生全部遺產的繼承權,包括但不限於房產、股權、存款及一切動產、不動產;雙方再無權利義務糾葛。”
話音落地,靈堂裏靜得能聽見火星子炸開的“劈啪”。
我媽的瞳孔先是放大,隨即一寸寸收縮,最後縮成針尖大小的兩點光。
她嘴角終於失控,抽搐著往上爬。
林宇更直接,原地蹦了半尺高,拳頭在空中狠狠揮了一下。
“爸英明!”他低吼。
親戚們麵麵相覷,隨即竟然連連拍手叫好,“還是有老林還是有先見之明,這下這個不孝女什麼好處都撈不到了!”
我掐準時間,從眼神中擠出幾滴淚水。
“不可能!”
我尖叫,聲音劈叉,撲過去搶協議。
沈律師“猝不及防”地手一躲,我撲了個空。
“偽造的!我爸不可能不要我——我是他親生女兒!”
“他的遺產全部都應該是屬於我的。”
我踉蹌兩步,撞翻供案,香爐“咣當”落地,灰白的香灰炸開,撲在我媽嶄新的黑旗袍上。
她顧不上拍,嘴角已經快咧到耳根,卻硬要裝出悲慟:“豔豔,你爸的決定......唉,媽也心疼你啊。”
心疼?
她尾音裏那股子蕩漾,快把“活該”兩個字唱出來了。
林宇幹脆蹲下來,一邊假惺惺扶我,一邊用隻有我能聽見的氣音說:
“滾吧,喪門星,從現在開始,你連祭拜爸的資格都沒有!”
我順勢抓住他胳膊,指甲掐進他肉裏,哭到幹嘔:“把我那份還給我!一千萬......那是我應得的!”
他疼得齜牙,卻笑得比哭還難聽:“應得?”
“爸都和你斷絕關係了,你應得個屁!”
我哭喊得更大聲,嗓子徹底劈了。
親戚們看夠了熱鬧,三三兩兩往外走,竊竊笑聲像碎玻璃滾進我耳朵。
“早說嘛,原來早被掃地出門了。”
“還惦記三千萬,戲真多。”
我低頭,把臉埋進散亂的頭發裏,肩膀一聳一聳。
他們在笑,我也在笑。
此刻,我目光假裝不經意的瞟向人群中。
一雙怨恨的眼睛正死死盯著我媽和弟弟,殺意四起。
【4】
“給我把這個不孝女趕出去!”
我被兩親戚一左一右架出殯儀館時,雨忽然大了。
“真是的,一個女孩子還妄圖和自己媽媽和弟弟爭奪家產?”
“告訴你,你將來的彩禮都是屬於你弟的!”
冰涼的雨水順著發際灌進領口,我半跪在地上,看上去去狼狽至極,實則我笑得比誰都輕快——
三千萬,買他們兩條命,值了。
隻是我請的司機偵探,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那三千萬的來曆。
不過既然沒了我媽和我弟的聯合迫害,我暫時也能鬆一口氣,然後開始我的報複。
正當我盤算下一步去哪兒,一輛黑色商務車猛地一個急刹就停在我麵前。
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滑門“嘩啦”一聲拉開。
“林小姐?請借一步說話。”
戴鴨舌帽的男人探出半個身子,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我下意識後退半步,掉頭就想要走。
下一秒,一股刺鼻的乙醚味蒙住口鼻。
眼前一黑,世界關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