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顏夕和謝遂結婚五年。
圈子裏的人都知道她是靠下藥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截取了自己小姨和姨夫的姻緣。
害得林語瑤傷心欲絕下發生車禍成了植物人。
為替林語瑤出氣,謝遂以集團董事長的身份,逼著顏夕前往藏區工作,默許所有人都可以欺負她。
五年悄然過去,林語瑤也終於蘇醒時,謝遂這才大發慈悲命人將她從藏區帶回來。
可顏夕已經身患癌症,還有一個月就要死了。
於是,在見到謝遂的那天,顏夕拿著一張照片跪在了謝遂麵前。
“謝叔叔,我快死了,妍妍是你的女兒,你能不能替我好好照顧她......”
......
聞言,謝遂眼神落在照片上那個約莫三四歲女孩瘦小的身影上,冷峻的雙眸好似有了波動。
但很快,又恢複一如既往的冷意和譏諷。
“顏夕,你還是改不了撒謊的毛病。”
“五年前,我親手給你喂了墮胎藥,你怎麼可能懷上我的孩子,為了和語瑤爭寵,你竟連這種謊話都說得出口!”
“你以為裝病裝死就能抹平你對我和語瑤造成的傷害?”
“我讓你回去,不是讓你繼續心安理得地當我的謝太太,而是讓你親眼看著我和語瑤相愛、結婚生子,明白嗎?”
謝遂的話,宛若銀針般紮入了她的心口,直刺得她心口發麻。
十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腦海。
彼時,她十八歲。
而謝遂大她八歲,是顏父的忘年交。
自從顏父娶了繼母,有了另一個女兒,顏夕變成了整個顏家的邊緣人。
甚至每個月的生活費隻有五百塊。
初見謝遂時,顏夕還在超市打零工,一個人艱難地拖著重達一百斤的礦泉水箱子。
呼啦一聲,瓶子撒了一地,超市老板揪著她的衣領罵她廢物。
是謝遂擋在她麵前,溫柔地朝她伸出手來。
“顏夕,下次遇到困難,來找我。”
神差鬼使下,顏夕握住了謝遂的手。
也好似握住了灰暗生活中好不容易照進的一抹太陽。
謝遂對她,總是溫柔寵溺。
他會記得她每一個生日,給她準備生日驚喜。
會在她取得好成績時,毫不吝嗇地給予她誇獎,送給她限量款鑽戒作為獎勵。
顏夕以為,謝遂是愛她的。
少女懷春,顏夕將對謝遂的愛一點點寫進日記裏,小心翼翼地藏起來。
直到顏父為了徹底搭上謝遂這棵大樹,將她下藥送到謝遂床上的那晚。
顏夕這才知道,謝遂的心上人是她的小姨林語瑤。
對她好,不過是因為她長著和林語瑤有五分相似的臉。
麵對無數狗仔的圍觀,顏夕慌了般向身旁剛睡醒的謝遂解釋自己也是受害者。
顏父卻當著所有媒體的麵,將她這些年寫給謝遂的情書鬧得人盡皆知。
謝遂不得不娶了她。
領證當天,林語瑤便發生車禍成了植物人。
至此,謝遂便徹底恨上了她。
不僅給她灌下九十九顆避孕藥。
還以謝氏集團總裁的身份,將她送去藏區。
“顏夕,你最好祈禱語瑤能夠醒過來,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這輩子都回不了京市。”
在謝遂的默許下,顏夕初來藏區時便受盡了屈辱。
在她一次次遭受不住想要尋死時,才得知自己已經懷上了謝遂的孩子。
她想著,有朝一日自己生下這個孩子,謝遂是不是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對她的恨少一點。
這樣的想法,支撐著顏夕活下去。
生活也從一開始的絕望,有了盼頭。
而今五年過去,林語瑤也終於蘇醒了過來。
可顏夕怎麼都沒有想到再見時,謝遂依舊恨透了她,不願相信他們之間還有個孩子!
謝遂無視顏夕眼中的悲痛和無措,將手上的離婚協議書遞到了她麵前,語氣冷得嚇人。
“要想你和這個來路不明的野種繼續留在京市,就簽了它。”
顏夕接過離婚協議書,雙手顫抖得厲害。
但想到女兒,還是一筆一劃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顏夕。
謝太太的位置,她不奢求了。
她隻願自己死後,女兒能有個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