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著鏡子裏麵色慘白的自己,眼前一陣黑一陣白。
耳邊恍惚響起一句:
“柳墨梨!你以為你是誰!還敢戴著這支簪子!”
那種心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沈煜的臉,和在我腦海中說話的男人,重疊在一起。
我像個旁觀者,看著他對一個女人怒吼。
“你以為自己偷偷替你姐姐嫁過來,我就會高看你一眼?”
“開什麼玩笑!”
“來人!把她給我拉下去!”
畫麵一轉,女人被帶去了一個漆黑冰冷的屋子裏。
她從小就怕黑,蜷縮在一起求下人們給她一個蠟燭。
天氣太冷,若是一絲火星都沒有,她會被凍死。
結果,她卻被下人踹倒在地上。
“真當自己是安平侯的侯府夫人了?”
“替嫁過來這麼多年,也沒討得侯爺歡心,當真沒用!”
就這樣,女人被鎖在黑暗裏,一個人瑟瑟發抖,等著沈煜能大發慈悲放她一碼。
然而沒有。
因為女人的姐姐來信了。
姐姐罵沈煜不要臉,讓他別再找人打擾她的生活。
並且,她已經有了心上人。
沈煜快氣瘋了,一腳踹開小黑屋的門。
“你姐姐說我是瘋子,那我就瘋給她看!”
說完,他拿出一把匕首,一刀劃開了女人的胳膊。
傷口深刻見骨,女人慘叫著求饒,沈煜卻不肯放過她。
他看著不斷淌出來的血,笑的病態。
“這是你姐姐欠我的!你就該償還!”
“柳墨梨!你活該!”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下意識握緊手腕。
那裏有很多道陳年的傷疤。
和女人被劃傷的地方一模一樣。
我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傷到的。
但還記得受傷時的感覺。
好痛好痛。
痛的仿佛我被人剖開,硬生生剜掉心臟。
女人的慘叫也沒有停過,一直在我耳邊回蕩。
我的頭越來越痛,忍不住拔掉頭上的簪子,一下一下用力捶自己的腦袋。
沈煜奇怪的看著我,語氣溫柔:
“怎麼了阿梨?為什麼要把簪子拔下來?”
沒等我回答,手裏的簪子猛的被人奪走。
接著,是一個女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柳墨梨?你怎麼沒死!”
“哥!你怎麼又讓這個女人回來了!”
沈煜沉下臉,陰惻惻的:“把簪子給我,這是阿梨的簪子!”
女人氣的臉色更難看:
“她都把你害成什麼樣了!你還護著她幹什麼!”
兩人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凶。
我嚇得縮了縮脖子。
忽然想起,趙晟教過我,別人吵架的時候不要站在旁邊,有多遠跑多遠。
於是提著裙子就往外跑。
沈煜當即瘋了。
“柳墨梨!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