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輩子我被黑道家主傅寒川折磨致死,重生回被迫懷孕那天。
為了複仇,我假裝順從地接受了七天的備孕儀式。
驗孕成功那天,他果然像前世一樣消失。
整個孕期我享受著頂級待遇,所有人都羨慕我母憑子貴。
B超顯示雙胞胎時,連管家看我的眼神都帶著敬畏。
我也在暗中籌劃著複仇。
但生產那晚,我驚恐地發現:
兩個嬰兒背上帶著前世殺死我的那把刀的胎記。
1
我死而複生後的第七天,傅寒川簽好了文件,準備離開。
他把一張黑卡丟在床頭櫃上。
“密碼還是你的生日。”
我躺在床上,忍著靈魂深處對這個男人的憎惡,擠出一個蒼白又順從的微笑。
“老公,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他係領帶的手指頓住了。
傅寒川轉過身,鷹一樣的眼睛死死盯住我。“你......”
我心裏一咯噔。被看穿了?
“你好像......不太一樣了。”他的聲音裏帶著審視。
我趕緊垂下眼簾,做出那副他最熟悉的、楚楚可憐的樣子。
“有嗎?可能......可能是舍不得你走。”
他盯著我看了足足十秒。
就在我快要裝不下去的時候,他才冷冷地“嗯”了一聲。
他拎起西裝外套,走到門口,手放在門把上,又停住了。
“昨晚的西裝,是你熨的?”他頭也沒回。
“是啊。”我維持著柔弱的聲線,“我想學著......照顧你。”
“我的西裝一向是吳嬸打理。”他聲音很平,“她熨燙的袖線,和你的不一樣。”
我抓緊了被子。
“下次別做了。”
門“哢噠”一聲關上了。
我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我爬起來,衝進浴室,對著馬桶一陣幹嘔。
舍不得?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我看著鏡子裏這張蒼白、年輕,還帶著一絲愚蠢天真的臉。
這不是我,這是上一世的我。
那個被傅寒川和白月霜聯手耍得團團轉,最後被一刀捅死在雨夜的蠢貨。
現在,我回來了。
手機震動,銀行短信。
“您的儲蓄賬戶入賬50,000,000.00元。”
我冷笑一聲。
五千萬,打發叫花子呢?
不,這是我的啟動資金。
我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喂,是我。幫我辦幾件事。”
掛斷電話,我換上最溫柔的語氣,給傅寒川發了第一條短信:
“老公,剛到嗎?落地要喝水,不許喝冰的。”
傅寒川沒有回。
我不在意。我打開另一個加密的聊天軟件,給剛聯係上的人發了消息:
“盯緊傅寒川,還有白月霜。他們所有的行程、通話記錄、資金往來,我全都要。”
複仇,從我再次懷孕開始。
而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孩子。
2
我懷孕了。
消息傳回傅家老宅,傅老爺子第二天就拄著拐杖來了。
“好,好啊!”老爺子激動得滿臉通紅,“我們傅家總算要有後了!”
我乖巧地給他端茶,柔順地垂著頭。“爺爺,您慢點喝。這都是我該做的。”
“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寒川那個混小子,也不知道回來看看!”
我趕緊“替他”解釋:“寒川忙事業是大事。我沒關係的,隻要寶寶健康就好。”
老爺子更心疼了,當場又劃了一棟別墅到我名下。
我正演著“賢惠孫媳”的戲碼,門口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爺爺,您怎麼自己就先來了?不是說好我陪您一起嗎?”
白月霜。
我端著茶杯的手,穩得沒有一絲顫抖。
她穿著一身素白的連衣裙,畫著精致的淡妝,一如既往地扮演著她那朵不食人間煙火的“白月光”。
“小梨。”她親熱地走過來,想挽我的胳膊,“聽說你有了,我真為你高興。寒川不在,我來照顧你,你可千萬別跟我客氣。”
我微笑著避開了她的觸碰,順勢扶住老爺子。“謝謝月霜姐。不過我身體好得很,就不勞煩你了。你身體弱,還是多休息吧。”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
上一世,就是她,打著“照顧我”的旗號住進了別墅,在我孕期給傅寒川吹了無數枕邊風,編造了無數我“不守婦道”的證據,才有了最後那場“捉奸在床”的殺局。
“小梨,你怎麼跟我這麼生分了?”她委屈地紅了眼眶。
“月霜姐說笑了,我怎麼會呢。”我笑得人畜無害。
中午吃飯,白月霜“體貼”地坐到我身邊,親自給我盛湯。
“小梨,你現在是雙身子,快,多喝點雞湯。”
她遞過來的時候,手腕一抖,滾燙的湯碗整個朝我懷裏倒過來。
我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我甚至沒有眨眼,就這麼直直地看著她。
“啊!”她發出誇張的驚叫,仿佛在等我跳起來躲開。
我沒躲。
熱湯潑灑出來,濺了她自己一手,也弄濕了我的孕婦裙。
她燙得“嘶”了一聲,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拿起餐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裙子上的油漬,然後抬起頭,對她露出一個微笑。
“月霜姐,你的手怎麼抖得這麼厲害?”
她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
產檢那天,所有人都去了。
當醫生宣布“恭喜傅太太,是雙胞胎”時,整個診室都沸騰了。
老爺子當場就要給醫生包紅包。白月霜也激動地抓著我的手,“太好了小梨!龍鳳胎還是......?”
“兩個都是男孩。”醫生說。
白月霜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盡管她很快就掩飾過去了,但我看清了。
她嫉妒得快要發瘋了。
所有人都很高興,隻有我,在B超的暗光裏,感到了徹骨的寒意。
雙胞胎。
又是雙胞胎。
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我的孩子們,你們是不是......也跟我一起回來了?
孕晚期,我睡得很不安穩。
兩個孩子在肚子裏鬧得特別凶。那不是正常的胎動,那是一種......憤怒的、急切的衝撞。
我經常在半夜被他們硬生生“踹”醒,疼得我一身冷汗。
我摸著肚子,低聲呢喃:“別怕......媽媽在。這一次,媽媽一定保護你們。”
肚子裏的躁動,奇跡般地平息了。
3
生產那天,比預想的要快得多。
我幾乎沒怎麼用力,兩個孩子就出生了。
但我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整個產房,死一般的寂靜。
主刀醫生和護士們的表情,比見了鬼還要驚恐。他們看著剛出生的孩子,連哭聲都忘了,一個個臉色慘白,不敢上前。
“孩子......孩子怎麼了?”我的心沉了下去,“是畸形嗎?”
“不......不是......”醫生的聲音在發抖。
“把他抱過來!”我厲聲喝道。
一個膽子大的護士,顫抖著手把第一個孩子抱起來,她甚至不敢直視。
我接過來。
孩子很健康,很漂亮。
我鬆了氣的瞬間,目光掃過他的後背。
我的呼吸,在這一刻停止了。
在那光潔的、嬰兒的背上,有一道暗紅色的胎記。
細細長長的,像一道刀口。
位置......正是我上一世,被傅寒川捅進去的那一刀。
“啊!”我發出了不似人聲的尖叫。
“太太!太太您怎麼了!”
第二個孩子也被抱了過來。
我顫抖著手,翻過他的身。
一模一樣的胎記,在同一個位置。
“不......”我抱著兩個孩子,全身抖得像篩糠。
護士們嚇得聚在角落,竊竊私語。
“天啊,那是什麼?”
“好邪門......剛出生的孩子......”
“別說了,快......快封鎖消息!”
產房的門“砰”一聲被推開,傅寒川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顯然是剛下飛機,風塵仆仆。
“楚梨!你怎麼樣!”
“別過來!”我用盡全身力氣尖叫,用被子死死裹住兩個孩子。
傅寒川被我的反應鎮住了。
他皺起眉,強行往裏走。“楚梨,把孩子給我看看!”
“不行!”我撐起身體,擋在保溫箱前,“他們早產!你身上有病菌!”
“我是他們父親!你給我讓開!”他伸手來推我。
“傅寒川!”我抓起床邊的手術剪,對準了他,“我說了!別過來!他們是我的!”
我的眼神一定很嚇人。
傅寒川停住了腳步,震驚地看著我手裏的剪刀。
醫生們如蒙大赦,趕緊衝上來:“對對對,傅先生,孩子情況不穩定,您先在外麵等!您這樣會影響產婦情緒!”
傅寒川被護士們強行推了出去。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手裏的剪刀“哐啷”掉在地上。
我看著他們把我的孩子帶走,眼淚混著冷汗流了下來。
他們回來了。
他們真的回來了。
帶著上一世的傷痕,回來找我們複仇了。
4
滿月酒辦得很隆重,但我以孩子體弱為由,誰都沒讓見。
傅寒川在家裏待了三天,試圖靠近孩子,都被我擋了回去。
“楚梨,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他終於不耐煩了。
“我說了,孩子怕生!你滿身煙酒味,會嚇到他們!”我抱著孩子,寸步不讓。
他最終還是走了,忙著去安撫他那朵“受了驚”的白月光。
我關上門,請來的保姆正在給孩子洗澡。
“太太。”保姆擦著手,一臉為難地走過來,“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這兩個小少爺......他們不怕水。一點都不。我剛把他們放進水裏,他們......他們好像很享受,還在水裏憋氣......”
我心裏“咯噔”一下。
“而且......”保姆壓低了聲音,“他們的眼神,一點都不像剛滿月的孩子。太老成了。我今天喂奶的時候,感覺他們不是在喝奶,是在......在看我,好像能看懂我在想什麼。”
我打發走了保姆。
第二天,另一個保姆哭著跑來辭職。
“太太!我不幹了!”
“又怎麼了?”
“我......我喂二少爺喝奶,他不肯喝,我就......我就想把奶嘴塞進去......他......他咬我!”
保姆伸出手,手背上赫然是兩排帶血的牙印。
“剛滿月的孩子,他哪來的牙!”
我獨自走進嬰兒房。
兩個孩子沒有睡。
他們在黑暗中睜著眼睛,齊刷刷地看著我。
我走過去,坐在搖籃邊。
“是你們嗎?”我輕聲問,“大寶,二寶?”
他們沒有反應。
我試探著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大寶背上的胎記。
“還疼嗎?”
大寶的身體猛地繃緊了。
二寶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指,小小的嬰兒,力氣卻大得驚人。
他張開嘴,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
我看懂了。
他在說:“刀。”
我瞬間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淚奪眶而出。
我開始懷疑。
我死後,我的孩子是不是也......
不。我不敢想。
5
傅寒川回來的次數,漸漸多了。
他不再是待個幾天就走,有時候甚至會住上一周。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孩子。
我還是攔著。
“楚梨。”他堵在門口,高大的陰影將我籠罩,“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沒怕。孩子睡了。”
“你每次都說他們睡了。”他冷笑一聲,推開我,徑直走了進去。
兩個孩子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呼吸平穩。
他站著看了一會兒。
我剛要鬆口氣,他忽然開口:“我聽張媽說,你把家裏所有的保姆都辭退了?”
“她們毛手毛腳,我不放心。”
“是嗎?”他轉過身,逼近我,“我怎麼聽說,是她們自己要走的?說孩子......很奇怪。”
“小孩子能有什麼奇怪的!”我提高了聲音,掩飾我的慌亂。
“那你呢?”他捏住我的下巴,“你也很奇怪。”
“我哪有!”
“你不再給我發那些肉麻的短信了。”他盯著我的眼睛。
“你不再黏著我了。你甚至......不再叫我‘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