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救閨蜜去世三年後，我重生成了她養的布偶貓。

她正被心機室友陷害偷竊，準備開煤氣自殺。

我跳上灶台用爪子拍打煤氣開關，發出尖銳的叫聲：

【喵嗚！龜龜冷靜！我回來了！讓我去抓花那個賤人的臉！】

【你死了誰給我還債？我賄賂孟婆的貓條錢還沒結清呢！】

準備擰開煤氣的閨蜜愣住了。

我立刻做了個隻有我們懂的暗號。

我用尾巴畫了個愛心。

【龜龜，你去年給我燒的小魚幹太鹹了！】

【還有那些貓玩具我都典當了，現在真是身無分文啊！】

1

我睜開眼，一陣眩暈。

我不是死了嗎？為了救蘇龜龜，被卡車撞得稀巴爛。

可我現在......毛茸茸的？

我低頭，看見一雙雪白的爪子。

我成了一隻貓？一隻布偶貓？

“嗚......”

壓抑的哭聲傳來。

我循聲看去，心臟猛地一抽。是蘇龜龜！我的閨蜜！

她站在廚房裏，臉色慘白如紙，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是煤氣！

她想自殺！

“蘇龜龜！”我張嘴大喊，出口的卻是尖銳的“喵嗚！”

操！

我瘋了一樣衝過去，用盡全身力氣跳上灶台。

煤氣開關還開著！

我伸出爪子，對著那個旋鈕就是一頓猛抓。

“喵！喵！喵！”蘇龜龜！你他媽給我清醒點！

“刺啦！”我的爪子在金屬上劃過，旋鈕被我硬生生扒拉著轉了半圈。

“哢噠。”

煤氣關了。

蘇龜龜終於被我的動靜驚動，她茫然地轉過頭，“小魚......？你......你在幹什麼？”

她看到了被關上的開關，愣住了。

她緩緩蹲下，把我抱進懷裏，眼淚滴在我的毛上。

“小魚，連你......連你也不讓我死嗎？”

我心疼得要命。

我伸出尾巴，在她麵前，用盡全力，畫出了一個我們之間的小秘密。

一個歪歪扭扭的愛心。

蘇龜龜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猛地瞪大眼睛，抓著我的肩膀，“你......你......”

我堅定地看著她，又畫了一遍。

“林小魚......”她顫抖著叫出我的名字，“是你嗎？小魚......真的是你？”

我“喵”了一聲，用頭使勁蹭她的下巴。

是我，傻瓜。我回來了。

“哇！”蘇龜龜瞬間崩潰，她抱著我嚎啕大哭，“小魚！他們欺負我！他們都欺負我！”

“白蓮蓮......她陷害我！她說我偷了她的錢......宿舍的人都孤立我，她們......她們把我的東西全扔了......”

“我真的沒有偷......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我......”

白蓮蓮！

又是那個綠茶婊！

我他媽就知道她不是好東西！三年前我就跟龜龜說過，離她遠點！

這個傻子！

我在她懷裏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但我的爪子已經亮了出來。

別怕，龜龜。

這輩子，我來保護你。

白蓮蓮，你給老娘等著。我不僅要撕爛你的臉，我還要讓你生不如死！

蘇龜龜哭了好久，哭到最後，她抱著我，眼神有了一點點光。

“小魚......如果是你回來了......我......我再撐一段時間。”

“我為你活著。”

2

蘇龜龜的宿舍是四人間，白蓮蓮就住她對床。

第二天一早，那個綠茶婊就湊了過來。

“龜龜，你昨天沒事吧？看你眼睛腫的。”

白蓮蓮一臉關切，“你別聽她們胡說，我相信你沒偷東西！你肯定是......是不小心的，對不對？”

我靠。

我在龜龜的被窩裏聽得差點吐了。

這話說得，跟沒說有什麼區別？“不小心”拿了？

龜龜就是太單純，還紅著眼眶說：“蓮蓮，我真的沒有......”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白蓮蓮親熱地拉著她的手。

“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放心，我會幫你跟她們解釋的。”

她轉身出了宿舍。

我立刻從被窩裏鑽出來，跳下床，悄無聲息地跟了出去。

走廊盡頭，白蓮蓮正跟另外兩個室友抱在一起。

“嗚嗚嗚......我好害怕......我真的不敢在宿舍住了。”

“蓮蓮你別怕！我們都知道不是你的錯！”

“是啊，蘇龜龜也太過分了！偷了東西還死不承認！”

“我真的怕......怕她哪天也偷我的東西。我的生活費......”

白蓮蓮哭得梨花帶雨。

“我們以後......還是防著她點吧。大家的東西都鎖好，千萬別讓她碰。”

“對！必須防著她！小偷！”

我氣得渾身發抖。

好一個“幫忙解釋”！

我扭頭就回了宿舍。

白蓮蓮的床鋪，粉紅色的，真他媽刺眼。

我跳了上去。

她的枕頭，香噴噴的。

我蹲下，對準了，尾巴一翹。

一股滾燙的、充滿了我林小魚怒火的貓尿，滋！

全撒在上麵。

報複你，這隻是開胃菜。

白蓮蓮哭哭啼啼地回來，一進門就聞到了味道。

當她看到她枕頭上那一大片黃色地圖時，她臉上的表情，簡直比調色盤還精彩。

“啊！”

她尖叫著，下意識就要發作。

但她一看到龜龜，臉立刻就變了。

“哎呀......”她捂著嘴，一臉“天真無辜”，“小魚......它......它是不是生病了呀？”

她“心疼”地看著龜龜，“龜龜你別擔心，它肯定不是故意的。貓咪生病了就會亂尿。我......我拿去洗了就好了，你快帶它去看醫生吧，別耽誤了。”

蘇龜龜愧疚得臉都白了。

“蓮蓮！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馬上帶它去檢查！我幫你洗！”

她衝過來抱起我，一個勁地道歉。

我看著白蓮蓮那張“聖母”的臉，在她懷裏翻了個白眼。

媽的。

這個綠茶婊的道行，比三年前又高了。

龜龜這個笨蛋，完全不是對手。

3

龜龜暗戀計算機係的江學長，這我是知道的。

以前她還天天跟我念叨。

現在，這個江學長，也成了白蓮蓮的目標。

我跟龜龜在操場上散步，我就蹲在她肩膀上。

迎麵就碰上了江學長。

龜龜的臉“唰”就紅了。

她剛想打招呼，白蓮蓮跟個鬼似的從旁邊竄了出來，搶先一步“撞”進江學長懷裏。

“哎呀！”

“蓮蓮？你沒事吧？”江學長一把扶住她。

“江學長......嗚嗚嗚......”白蓮蓮抬頭，眼圈瞬間就紅了，“我好害怕......我宿舍......我東西被偷了......我好幾天都沒睡著覺了......”

江學長的心疼立刻就溢出了屏幕。

“別怕，蓮蓮。有我呢。”他溫柔地安慰，“是誰？怎麼會有這種人？我去找輔導員！我保護你，不會讓壞人靠近你的！”

他媽的。

我看著這對狗男女，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蘇龜龜站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她小聲地喊了一句：“江學長......”

江學長這才看到她。

他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厭惡地皺起眉。

“蘇龜龜？你還敢來糾纏蓮蓮？”

“我......我沒有......”

“你離她遠點！”江學長往前一步，把白蓮蓮護在身後，“我沒想到你是這種品格敗壞的人！以後別再出現在我們麵前！”

蘇龜龜的臉，一瞬間血色全無。

我炸毛了。

“喵！”

去你媽的品格敗壞！

我從龜龜肩膀上猛地彈射出去，像一顆炮彈，直衝江學長的臉。

“嘶啦！”

我的爪子，結結實實地在他那張還算人樣的臉上，留下了五道血印子。

“啊！我的臉！”江學長慘叫一聲。

他想抓我，我靈巧地落地，跳回龜龜懷裏，衝他哈氣。

“蘇龜龜！”他捂著臉，氣急敗壞地大罵，“你看看你養的什麼畜生！跟你一樣！品格有問題！連隻貓都教不好！”

龜龜渾身發抖。

她抱著我，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轉身就跑。

我們一路跑回宿舍。

龜龜把自己蒙在被子裏，壓抑的哭聲斷斷續續地傳出來。

我鑽進她的被窩，用毛茸茸的頭蹭她的臉，舔掉她的眼淚。

傻瓜。

別哭了。

為了這種瞎了眼的渣男，不值得。

我舔著她的淚，心裏發了狠。

江學長是吧？

你給老娘等著。

我不僅要抓花你的臉，我還要讓你後悔到跪下來求龜龜原諒！

4

白蓮蓮的報複，來得又快又毒。

她居然背著龜龜，給她遠在老家的父母打了電話。

我正趴在桌上打盹，龜龜的手機響了。

她一接起來，對麵就傳來她爸憤怒的咆哮。

“蘇龜龜！你是不是瘋了！你居然在學校偷東西！？”

龜龜一下就懵了。

“爸？你說什麼？我沒有啊！”

“你還敢狡辯！你同學都打電話到家裏來了！人家都嚇得不敢跟你一個宿舍住了！我跟你媽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不是的！爸！是白蓮蓮......是她陷害我！”

“你還推卸責任！人家同學哭著說，好心幫你，你還恩將仇報！我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女兒！你是不是要做賊啊！”

電話那頭的罵聲，尖利得我都能聽清。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在外麵丟人現眼，我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這個月的生活費，斷了！你好自為之！”

“啪。”

電話掛了。

龜龜握著手機，傻在了原地。

過了好久，她才“哇”的一聲哭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連爸媽也不信我......”

我心疼得不行，跳到她腿上，用爪子去夠她的手。

我想告訴她真相，我想讓她別哭。

可我隻能發出“喵喵”的叫聲。

“小魚......”龜龜絕望地看著我，“他們不要我了。如果家裏也不要我了......我是不是真的沒有路可走了？”

她的眼神，又變成了那天在廚房裏，一片死寂的樣子。

我嚇壞了。

我拚命地蹭她，用尾巴掃她的臉。

【龜龜！你別嚇我！你還有我！有我啊！】

【不就是錢嗎！老娘以後賺給你！賺座金山給你！】

我一定要想辦法。

我一定要幫龜龜洗清冤屈！

白蓮蓮，你敢動我閨蜜的家人，你真是活膩了！

5

這天是白蓮蓮的生日。

宿舍裏那兩個牆頭草室友，張羅著要在宿舍給她辦個生日派對。

她們故意大聲地商量著買什麼蛋糕，訂什麼外賣。

唯獨，把蘇龜龜當成了空氣。

龜龜戴著耳機，假裝看書，但她發白的指節出賣了她。

晚上，派對開始了。

宿舍裏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蓮蓮！生日快樂！”

“祝我們蓮蓮越來越漂亮！”

然後，門被敲響了。

江學長捧著一個精致的禮盒走了進來。

“蓮蓮，生日快樂。”

白蓮蓮驚喜地捂住嘴，“江學長......你怎麼來了？”

“我來保護你啊。”江學長當著所有人的麵，打開了禮盒。

是一條亮閃閃的項鏈。

他親手給白蓮蓮戴上。

“蓮蓮，我喜歡你。讓我來保護你，遠離那些......品格不端的人。”

“哇哦！”

“在一起！在一起！”

龜龜去水房打水，剛走到門口。

她就這麼定定地看著宿舍裏麵，看著她暗戀的男人，正深情款款地對另一個女孩表白。

而那個女孩，是害她至此的仇人。

龜龜的臉，白得像一張紙。

她手裏的水壺“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白蓮蓮依偎在江學長懷裏，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

“謝謝大家......謝謝你們。在我最害怕、最無助的時候，是你們陪著我，讓我遠離了某些......手腳不幹淨的人。”

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看向了門口的蘇龜龜。

那些眼神，是嘲笑，是鄙夷，是幸災樂禍。

龜龜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暈倒。

她什麼也沒說，撿起水壺，逃回了自己的床位，拉上了簾子。

我跳上她的床。

簾子隔絕了外麵的歡聲笑語，也隔絕出了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龜龜在被子裏，哭得渾身發抖。

“小魚......我想退學了。”

“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我急得團團轉。

不行！

絕對不能讓她退學！

這時候退學，不就等於承認了自己是小偷嗎！

白蓮蓮那個賤人，就徹底贏了！

我急得用爪子扒拉她的手。

【龜龜！你清醒一點！你走了，誰給我報仇！誰給咱倆報仇！】

我必須做點什麼，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