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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在外祖家度過了一個堪稱完美的童年,在那裏我不叫劉大丫,我叫劉映雲,在那裏我不必每日戰戰兢兢地麵對偽善的母親,也可以去學堂裏讀書學字。

外祖母知道以母親的性子,定然不會為了我的將來而籌謀,或是送與高官做妾室,或是淪為權貴的玩物,左右不過是成為她寶貝兒子的墊腳石罷了。

外祖母心疼我,決計要趁早將我的婚事定下,旁的人她放心不下,便將我許給了外祖的義子徐慎元。

徐郎原是外祖摯友的老來子,摯友夫婦身亡後,外祖見徐郎尚且年幼,無人照料,便將徐郎帶回了家中悉心培養。

我和徐郎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外祖母替我倆定下婚事時,我與他並未有多少感情,不過是一起上學堂的同窗之情罷,我原以為他也是如此。

直到我十二歲那年,外祖父母相繼離世,我又被送回了劉府,自此以後,我的名字又變回了劉大丫。

臨行前,一身素衣的徐郎失態地拉住了我的手,他的耳廓通紅,鄭重地同我道:“我如今孑然一身,無法予你些什麼,但是雲娘你等我,等我取得功名後,必定會去找你,以八抬大轎迎娶你進門。”

我一愣,輕輕將手抽回,有些羞澀地低下頭應承道:“嗯,我等你。”

回劉府後,我時常能收到徐郎寄來的信箋,或是他新作的文章,或是近期學堂裏發生的趣事,書信不長,卻寄托了他的相思。

但是我卻鮮少給他回信,因為紙張金貴,家裏的紙墨是要留著給天賜學習以考取功名的,而我是用不得的,因此我隻能偷摸著給他寫信。

可笑外祖從未輕視過身為女子的母親,而母親卻從未將她的女兒當成人來看待。

趁著夜深時,我偷著溜入墨房內,在微弱的燭燈下給徐郎回信,卻不想被夜歸的天賜給碰了個正著。

他看起來像是喝了不少的酒,一張臉上是不正常地潮紅,看著我拿著墨筆在桌案寫畫,他挑眉狐疑地問道:“你會寫字?”

我本不想讓他知曉,卻不想被他碰了個正著,隻好點點頭道:“在外祖身邊,略學了幾個字罷了。”

他大著舌頭道:“都說洛陽紙貴,這麼貴的紙張卻被你給浪費了,若是讓母親知曉,可沒有你好果子吃。”

我皺著眉看著有些醉意昏沉的他,一時間不知道他是喝大了說出的糊塗話,還是當真不知道“洛陽紙貴”的典故。

我自然懶得和一個醉酒之人計較,隻好順著他的話,配合著問道:“那你可以不要告訴母親嗎?”

“哈!”劉天賜突然大笑一聲,嚇得我一激靈:“想要我不告訴母親也可以,但是你要幫我完成每日的課業。”

我思忖了一會兒,在他威脅中又帶著點兒幽怨的目光中,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他。

於我而言替他完成課業也不是件難事,我也不必再趁夜偷摸著來墨房回信,於他而言則有了更多的時間可以投入到玉麵郎君的懷中縱情享樂,雙贏的局麵,我何樂而不為?

但是沒想到的是,自我接替了天賜的課業之後,夫子竟對天賜讚揚有加,直言天賜的課業比之從前有了莫大的進步,想來應當是要開竅了。

母親聽著夫子的讚揚,更加堅信了天賜是文曲星下凡,終會有成為宰輔大臣的那一日,屆時,她便是宰輔大臣的母親,誥命封身,再也沒有人能輕視了去。

母親沉溺在自己的美麗幻想中,自然看不到天賜臉上閃過的那抹心虛之色。

我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堪堪能下床之時,母親帶著下人再次來到了我的房間。

她冷冷地瞟了我一眼,吩咐下人替我換了身衣裳,下人們的動作粗魯,剛愈合沒多久的傷口因大幅度的動作而再次裂開,絲絲血漬染紅了新換上的羅裙。

“今日天氣晴朗,我看你也許久未曾出門了,今日便陪母親去街上逛上一逛吧。”

我自然是推脫不了的,隻能拖著病體跟在母親身後半步,每走一步傷口都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是我卻不覺得煎熬,因為我很是期待母親待會兒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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