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孕八月,我被綁到黑市輪船上,成為供貴族觀賞的美人魚。
注射的藥效發作,我僅剩三歲小孩的智商,任人擺布。
他們在我身上用刀子劃出逼真的魚鱗形狀,縫合我的雙腳並套上一條人魚尾巴。
船上的男人們紛紛鑽進我的房間“驗貨”。
表演開始的前夕,我驚喜地從幕布縫隙看到老公的身影。
我口齒含糊不清,嗚嗚咽咽地喊:“蕭燼,我在這裏啊,肚子......肚子好痛!”
夾道兩排的人一口一句“老大”,淹沒了我的呼救聲。
我又一次被拖回水箱,刀疤臉不停往水裏放電。
“麻利點排練,老大指望著門票錢給大嫂買千億小島呢!”
我拖著碩大的肚子在水裏拚命躲避電擊,被迫訓練一天一夜。
直到表演完美結束,血染整個數十米的水箱。
陸蕭燼賺得盆滿缽滿,門票費塞滿了整整一船艙。
他卻不知道,這些錢是用來買我和孩子兩條命的。
1
“快遊啊賤人!明天晚上就是美人魚表演了,遊的跟癩蛤蟆一樣!”
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烈電流。
我拖著沉重的肚子拚命往前遊,整個下半身抽筋拔骨的疼。
岸上另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翻了個白眼。
“找誰不好,非找個孕婦,除了可以玩玩,當美人魚還差遠了。”
刀疤臉比劃一個噤聲的手勢。
“老大派船運過來的,那準是老大的意思,別發牢騷了。”
老大?
我聽見船上凶神惡煞的男人叫老公“老大”,老大就是陸蕭燼!
我十指扒在岸邊,喜出望外:
“蕭燼來接我了?蕭燼終於想起我和寶寶了!”
兩個人同時發怒:
“靠,給老子閉嘴!”
“老大找你能幹什麼?你唯一的任務就是趕緊訓練,賺足門票給大嫂買小島!”
無比熟悉的字眼鑽進腦海。
小島......
我還記得老公在我出發孕檢前,他說要出差幾天,給我買一座小島當禮物。
想到這裏,我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告訴陸蕭燼我不要小島了,我不要了還不行麼,我不想在這裏當美人魚,我的肚子疼......”
岸上的兩個男人十分不耐,一腳踢翻一整箱電鰻進水。
電鰻爭先恐後朝我遊過來,嘶嘶地放出電流,我渾身的汗毛倒豎。
孕肚狠狠一痛。
讓我想起老公重複最多的話。
“嵐嵐,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寶寶,他比我的命都重要。”
我喃喃地嘟囔:“保護孩子,保護孩子......”
可是,身下傳來劇烈的收縮。
我完全不理解情況,隻知道寶寶肯定不舒服,我嚇得嘴唇發白。
“孩子要死了,告訴陸蕭燼孩子要死了。”
看著我痛苦的表情,頭頂上的兩個男人交換了下眼神,“不會鬧出人命吧?”
“老大為了大嫂的孩子發誓不殺生,咱們也不能搞出人命,還是報備一下為妙。”
他們終於要打給“老大”了!
我又疼又笑,在水裏撲騰著。
陸蕭燼的聲音傳出來,卻沒我想象的溫柔:
“一條美人魚都馴服不了?你們兩個不能幹就給我滾下船!”
我張口要叫他,電話那頭一道嬌柔的女聲響起:
“這些事犯不著生氣,來嘛來嘛,你不是都憋了半個月了......”
陸蕭燼掛了電話。
被罵了一頓的兩個人,一把揪住我的頭發,咬牙切齒。
“都他媽怪你耍老子!把她吊在輪船後麵,看她長不長記性!”
2
我被一根麻繩隨意捆起來,他們將我扔下海。
夜晚的海水冰冷刺骨,冷得我渾身發顫。
一直朝前開的輪船掀起一層層巨浪,一遍遍衝刷著我的身體。
我隨著海浪不斷起起伏伏。
閉緊了嘴,可腥鹹的海水依舊灌進胸腔,我被縫合的雙腳又無法遊泳。
“寶......寶寶要凍死了。”
我的身體極速失溫,僵硬成豎直的一條。
尖嘴猴腮的男人看了一眼手表,又鬆了鬆褲腰帶:
“正好該換班了。我帶這個傻子偷偷去1076號房,給我暖暖床。”
聽見房號,我心裏湧起激動。
1076號是貴賓樓層的房間,聽他們說陸蕭燼就住在隔壁!
我驚呼:“帶我去!馬上我就要去!”
岸上兩個人一愣,相視一笑,“沒想到這女人夠浪的,咱們倆一起上唄!”
我主動配合他們上客艙。
經過1075號,我被捂住了嘴巴。
門板欠開了縫,我聽見陸蕭燼溫柔似水熟悉的聲音:
“江嵐懷孕以後脾氣不好,她肯定會因為我好幾天不回家瞎想,你等著瞧,我買下千億小島她準高興。”
“想想她麵紅耳赤的模樣我就恨不得咬她耳朵。”
每次我臉紅他都忍不住咬我的耳朵,誇我是天底下最可愛的女人。
門縫裏,他卻咬住身下陌生女人的耳朵,瘋狂撕扯她的比基尼。
“說你急你還真急,都給人家撕壞了啦~”
男人欺身而上,似笑非笑:
“既然知道我憋了半個多月,還廢什麼話。”
我的嘴巴被緊緊捂住,我帶著哭腔發出嗚嗚聲。
陸蕭燼怎麼能跟別的女人光溜溜的在床上滾來滾去。
他說過這是跟心愛的人才能做的事情啊。
我急得直跺腳,使勁兒攥住拳頭。
此時,押著我的其中一個男人舔了舔嘴唇。
“學著點傻子,一會兒就像這女人似的伺候老子。”
他們把我拖進房間,將我狠狠摔在牆上。
由於在海水裏待了半個小時,我渾身抽筋,被他們擺成各種奇形怪狀。
肚子越來越痛,寶寶也不像平時那麼愛動了。
“好痛好痛,我想找我老公嗚嗚嗚......”
眼前麵紅耳赤的男人勉強哄我:
“行行行,老子等會兒就帶你找老公。”
我興奮地鼓掌,不再有任何反抗,咬破嘴唇壓下肚子的疼。
但換了個男人撲上來時,渾身傷口的撕扯感十分劇烈,我忍不住痛哭地哀嚎:
“救命!我好疼啊!”
兩個男人連連捂住我的嘴,周圍鴉雀無聲,他們才鬆了口氣。
“要是被老大發現咱們亂用他和易瑤姐的房間,可就慘了。”尖嘴男誇張地一哆嗦。
“誰在裏麵?”
突然,一道無比熟悉的男聲從門外傳來。
3
兩個男人手忙腳亂地用膠布封住我的嘴,跌跌撞撞迎出門。
“老......老大,我們進來看看,就看看。”
察覺出他們支支吾吾,陸蕭燼朝門縫張望,裏麵漆黑一片。
我拚命發出聲音,可是膠布實在太緊,我憋得滿臉通紅也發不出聲。
陸蕭燼,我和寶寶就在這裏啊,你不要我們了麼?
由於我撲騰的太用力,撞翻了床頭的煙灰缸。
聽見哢嚓一聲,陸蕭燼警惕地要往裏進。
我的心裏升起一絲絲希望。
沒想到尖嘴男稍微攔了一下,不敢抬頭:
“老大您還是別進去了。”
“說實話,我們把明天要表演的美人魚辦了,您......放心,我肯定把房間打掃幹幹淨淨。”
聞言,陸蕭燼無奈地鬆了口氣,輕飄飄道:
“我以為什麼呢。”
“警告你們,一定把房間給我收拾幹淨,要是易瑤過敏,我絕饒不了你們。”
兩個人急忙點頭哈腰:
“是是是,老大,我們一定收拾幹淨!”
他們爭先恐後鑽進房間,嘴裏忍不住描述剛才跟我發生的過程。
陸蕭燼似有所感地回了一下頭,最終他也沒看見我。
他轉身走了。
隔壁的房間一直發出臉紅心跳的聲音,每次陸蕭燼特別舒服的時候,喊的都是我的名字。
“江嵐......江嵐......”
他那麼想我為什麼不來找我啊......
此時在我身上起起伏伏的男人不是陸蕭燼,是一股魚腥味的醜八怪。
身下一股溫熱,我一摸,滿手掌的鮮血把我嚇暈過去。
當天晚上的表演後台。
我捧著肚子誤闖進到前廳,想要去找陸蕭燼,卻聽見有許多人提及我的名字。
“陸太太簡直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像陸總如此成功的男人,換作別人肯定美女成群,甚至登堂入室了,陸總從來沒有讓陸太太為這種事苦惱過。”
陸蕭燼嘴角壓不住笑,好像很愛我的樣子。
直到有人提起他身旁的美女姐姐:
“不過......程易瑤小姐陪伴陸總也有五年了吧?這艘輪船上的生意也是陸總送給程小姐的禮物。”
“跟陸太太的小島也差不了多少。”
瞬間,氛圍似乎變冷了。
程易瑤的笑臉隱退,皮笑肉不笑:
“是啊,老大對我一直很大方。”
美女姐姐看起來好像生氣了,推推搡搡來到甲板上。
“我受夠他們冷嘲熱諷了!差不了多少?簡直差太多了!”
陸蕭燼任由她捶打胸膛發泄,像是不知道疼一樣,最後才握住她的拳頭。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
他俯身吻住女人香香軟軟的嘴唇,在空無一人的甲板上又親又抱,發出舒服的聲音。
我被迫咬住嘴唇,不敢發出聲音,姐姐與我隔空對視,笑得讓我起雞皮疙瘩。
我正要喊,尖嘴男和刀疤男發現了我,將我拖到深數十米的水箱旁邊。
那個壞心眼的美女姐姐踩著高跟鞋走過來。
她的胸脯上還有陸蕭燼留下的吻痕。
我哭得委屈又發瘋:
“你把蕭燼還給我!你不能碰他,我還要給他生寶寶!”
女人冷笑一聲:
“生寶寶?恐怕你也沒有這個福氣。”
“陸蕭燼跟我睡了四五年,他的第一次都是我教他的,你還以為他隻愛你?做夢吧。”
她一個眼神,押著我的兩個男人將我的臉按在地上,用針將美人魚麵具縫在我的臉上。
我十指蜷曲,生理性淚水流進嘴裏,“疼!蕭燼快救我!”
她又踩住我的手,拿出一瓶子硫酸倒進水箱裏。
“千億小島?有什麼好嘚瑟的?最後還不都是我的?”
“你和孽種下地獄吧!”
4
我在偌大的水箱裏沉沉浮浮。
皮膚碰到硫酸時,先前割出的魚鱗迅速鼓起來,好像炸了一樣。
我疼得厲害,想喊又不敢張開嘴,不停地嗆水。
前來觀看表演的貴族絡繹不絕。
尖嘴男在我身後拴上電極,我停下來他就放電電我。
我死命往前遊,肚子開始往下墜。
陸蕭燼走過來了,懷裏還摟著很壞很壞的姐姐。
我拚命遊到他身邊,隔著玻璃使勁敲打。
陸蕭燼,我就在你麵前啊,我們的寶寶就快要不行了。
你都不叫我寶寶了,是不是愛上新的美女姐姐,不愛我了啊......
果然,他深深地盯著我的孕肚,表情變得不悅:
“孕婦?你們懂不懂規矩?你們大嫂生育之前絕不許弄出人命!”
“趕緊把她放出來!”
程易瑤拉住他,癟起來嘴巴:
“人家想看看嘛,聽說孕婦在水裏都能生孩子,不會有問題的。”
“好吧。”
隨著他遲疑地點頭,我內心的希望徹底破滅,麵具下淚流滿麵。
我放棄了掙紮。
隻要是交了錢的男人都能跳進水箱,用最疼的方式對待我。
水箱外的人驚呼連連。
“一看就被人玩壞了,根本不反抗,真是當魚苗的料!”
“她肚子裏的孩子指不定是誰的,真夠放蕩的。”
......
陸蕭燼看到孕婦大概想到我,也想到即將出生的孩子,不忍直視。
他移步甲板上發消息:
【寶寶,發信息不回是不是生我氣了?不用猜也知道你的小臭脾氣。】
【先別急著不理我,等我回去肯定給你帶驚喜,你準喜歡。】
【相信老公,絕對是大驚喜!】
數十條消息石沉大海。
我沒回消息沒接電話,陸蕭燼苦惱萬分。
畢竟每次他精心為我創造驚喜,我都無一例外給他台階下,隔著屏幕也要給他一個大大的吻。
但手機屏幕安靜得要命。
他不敢往壞處想。
隻能盡量去想他未出世的孩子,想必跟他母親一樣是個倔脾氣。
想到這兒,他揉著眉心苦笑。
此時後台傳來一陣騷動。
數十米的高大水箱被鮮血染紅,孕婦沉到水底,臍帶連著尚未成熟的嬰兒。
刀疤男嚇得發顫,快速在手機上操作彙款。
“按老規矩,把喪葬費轉給她老公了事,千萬不能叫老大知道。”
邊輸入卡號邊疑惑,“這卡號怎麼如此眼熟?”
“叮!”
密碼輸入後,他僵硬地抬起頭看去,到賬提示音的來源居然是陸蕭燼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