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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行善係統綁定了。

它懸在我麵前，發出聖潔的光：“宿主，請選擇行善方式：一、捐款；二、救助流浪動物。”

我麵無表情地問：“有第三個選項嗎？比如，舉報。”

係統卡了一下：“舉報什麼？”

“舉報我爸挪用公款三十萬，給我後媽的兒子買車。”

係統沉默了，光芒都暗了些：“那......那你媽不管嗎？”

“我媽是會計，不做假賬，被我爸打了三年，上個月剛跳樓。”

它徹底不亮了，機械音艱澀：“宿主，我們還是先救助流浪動物吧？很有愛的。”

“好啊，先從我家那條狗開始。它被後媽的兒子虐待，眼睛瞎了，腿也斷了。”

係統在我麵前閃爍，滋滋的電流聲帶著一絲猶豫。

“救助生命，功德無量。請宿主開始您的善行！”

......

我點點頭，穿上外套。

係統大概以為我準備出門去救助站，光芒都明亮了幾分。

“宿主，您的善心將獲得豐厚回報。”

我沒理它，徑直走向後院那個又小又黑的雜物間。

門被一把生鏽的鎖鎖著，我從兜裏摸出根鐵絲，三兩下就捅開了。

一股混合著血腥和排泄物的惡臭撲麵而來。

係統在我腦中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警告！檢測到高濃度有害物質，此地不宜久留！”

我沒說話，捂著鼻子走了進去。

雜物間裏，一條黑色的小土狗蜷縮在角落，奄奄一息。

它就是黑米，我媽還在時，我們一起從路邊撿回來的。

現在，它的一隻眼睛血肉模糊，後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渾身都是幹涸的血跡和汙穢。

聽到動靜，它隻是虛弱地嗚咽了一聲，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宿主，請立刻救助該生命體，係統將為您提供新手治療禮包。”

我剛彎下腰，門口就傳來一個輕佻的聲音。

“喲，安之，來看你這條寶貝狗啊？”

許辰，我後媽的兒子，正斜倚在門框上，臉上掛著惡劣的笑。

他晃了晃手裏的手機：“剛給我爸發了消息，說你撬鎖進雜物間，不知道要偷什麼呢。”

我慢慢直起身，看著他。

“是你幹的？”

“是啊。”許辰滿不在乎地承認，“誰讓它衝我叫，一條土狗，也敢不把我放在眼裏。”

他走進來，一腳踢在黑米旁邊的水盆上，水盆翻倒，汙水濺了黑米一身。

“你看，它現在多乖。”

係統在我腦子裏瘋狂報警：“檢測到惡意行為！請宿主製止！行善積德，刻不容緩！”

我問係統：“怎麼製止？”

“係統可提供善意引導功能，消耗0點善意值，引導目標做出正確的、充滿善意的行為。”

“用。”

許辰還想再踹一腳，腳下卻突然一滑。

他整個人失去平衡，臉朝下，直直地朝著黑米剛剛排泄過的那一堆汙穢物撲了過去。

一聲悶響。

世界安靜了。

係統機械的聲音響起：“善意引導成功。目標已通過與受害者親密接觸的方式，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錯誤行為。”

“獎勵宿主善意值20點。”

許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幾秒後，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幹嘔聲。

我沒再看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黑米，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