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和老伴結婚三十年，

他三年前就因前列腺問題失去了生育能力，

這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我本想偷偷去醫院打掉這個荒唐的胎兒，

老伴卻紅著眼圈說：“年紀大了，流產是有風險的！留下吧，我不嫌棄你。”

可直到孩子出生那天，我躺在產房裏，

老伴卻攥著枕頭死死捂住我的嘴，

“這是你背叛我的證據，你去死吧！”

是兒媳站在門口，嘴角勾著一抹詭異的笑。

再睜眼，我正拿著驗孕棒發呆，兒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媽，驗好了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我猛地將驗孕棒塞進抽屜，強烈的直覺告訴我：不能讓他們知道。

1.

“媽，您臉色怎麼這麼差？”蘇微推門進來，

眼神直往我手裏瞟，“是不是真懷了？我就說您最近總惡心嗜睡，肯定不對勁。”

我強壓著心慌，把空驗孕棒包裝扔進垃圾桶：“年紀大了腸胃不調很正常，懷什麼孕，別瞎說。”

上輩子就是因為我沒藏住這事，

蘇微第一時間就告訴了老伴，

街坊鄰居都知道我一把年紀出軌了，

我被唾沫星子淹得抬不起頭，

最後還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蘇微卻不死心，

伸手就要翻我抽屜：“媽，您別瞞著啊，真懷了也是喜事，爸肯定高興。”

我一把按住抽屜，

心裏突然發寒

以前怎麼沒發現，

兒媳對我的肚子，比我自己還上心？

她依舊要看

“媽，我是學醫的，看著你的症狀就是懷孕。”

“別藏了，這有什麼好丟人的。”

看糊弄不過去，我立刻將之前事先準備好的一條杠的驗孕棒遞給她。

“看，還不信！”

我故作輕鬆的說道。

蘇微拿著那條一道杠的驗孕棒。

眉頭微蹙，語氣充滿了擔憂：“媽，您這症狀確實不像單純的腸胃問題。”

“要不我還是幫您掛個號。”

“去醫院全麵檢查一下才放心。”

“萬一是什麼別的毛病呢？”

我搖了搖頭，示意她放心。

兒媳走後，

我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

思考著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我老伴時凱三年前就因前列腺問題生育不了。

並且我們已經分房睡了。

我顫顫巍巍的走出廁所，

老伴和兒子聽到“沒懷孕”後，臉上閃過一瞬的僵硬。

隨即老伴幹笑兩聲：“沒......沒懷就好......我是說，你這身體沒事我們就放心了。”

兒子也趕忙附和：“對啊媽，虛驚一場。”

手捏著屏幕碎了好幾道的舊手機，指節發白。

上周他還因為沒錢換新手機，跟他爸大吵了一架。

應付過後，我仔細回想了這一個月裏發生的事情。

她過門之後，對兒子並不熱情。

卻對我和老伴熱情的都過頭了。

這一下子讓我想起了，蘇微帶著我出去旅遊。

晚上我們回酒店的時候，有個中年的醉酒男人。

在我們剛準備關門的那一瞬間。

不知從哪個方位跑過來一下子將我推到床上。

壓在我身上。

可酒店保安立馬就將他拉了起來，

沒有什麼對我實施成功。

可那男的走後，我卻睡的比以往沉了些。

那時，我不放心，總感覺不對勁。

蘇微就帶著我去醫院檢查了一番身體。

當時的檢查報告上麵寫的是一切正常。

我捏著手機的手越來越緊。

難道是那男的走後，找人來報複我？

我找到當時入住的酒店，

借口丟了貴重首飾，想查看監控。

經理卻麵露難色：“阿姨，按照規定，監控不能隨便給個人看的。”我好說歹說，甚至暗示可以表示一點心意，他才勉強同意。

從醉酒男子被拖走之後，走廊裏一切正常。

我深呼一口氣，蘇微這麼好的兒媳怎麼可能對我做那種事情。

2.

以為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監控畫麵顯示約莫半小時後，一個穿著酒店工服、戴著口罩和帽子的保潔員。

推著車在蘇微的默許下進入了我們的房間，過了很久才出來。

蘇微當時就站在門口，像是在把風。

她回頭朝房間裏望了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那天晚上，蘇微給我倒了一杯安神茶，我睡得格外沉......

這件事和蘇微也有關，她的笑是裝的！

這時，老伴卻打來電話：“你怎麼跑到B市了。”

我心一震，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旅遊時，東西丟在這裏了。”

老伴這才語氣鬆軟些：“你這麼大歲數了，別亂跑。”

“兒媳心疼咱，給我們約了體檢。”

我心一瞬間涼了，意識到必須馬上把肚子裏的孩子解決掉。

回到家後，蘇微拉著我說：“爸爸都做了體檢了，媽你也去做一個吧！”

我極力推脫身體不舒服，吃了消炎藥，才讓蘇微作罷。

第二天，趁家裏沒人。

我偷偷到醫院。

想要把這個孩子打掉。

醫生先給我做了B超。

看著我年近六十還懷孕四周。

他眼裏滿是鄙夷。

嘲笑著說：“不想懷，就做好懷孕措施，這懷了打掉多傷身體。”

我沒空理他，拿著手上的流產同意書準備簽字的時候。

蘇微突然著急的趕到。

“媽，你來醫院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眼裏掠過一絲驚訝。

她？怎麼知道我在醫院。

我為了避開他們，特意找了離家很遠的這家醫院。

不是她工作的地方。

“媽，您手機是不是靜音了？”

“爸聯係不上您，急得血壓都高了，打電話讓我趕緊來看看。”

她搪塞了過去。

但是目光直接盯著我手上的單子。

興奮地說道：“媽，你真的懷孕了！”

“這好事，怎麼不告訴我們！”

我要發個朋友圈慶祝一下。

我愣了一下，立馬搶過他的手機。

“這孩子不是你爸的。”

蘇微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我為什麼要打掉了。

她吃驚的問著我：“您的意思是......要我不告訴爸。”

我點點頭。

“這可是一條生命，媽，要不你偷偷生下來，記在我名下，我養著。”

我愣了愣，她聽到這個消息一點都不震驚。

而且也不想讓我打掉孩子。

她和老伴一定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

蘇微看出我的疑惑，才發現自己表現的太平靜了。

“但是，我覺得你爸肯定知道。”

“他最近很反常。”我試探的語氣說道。

蘇微思考了一會，接著說道：“前列腺有問題，也不是完全不能生育，那種是會好的。”

我一聽，點點頭，說要回家質問他。

又囑咐蘇微不要告訴老伴和兒子。

我正要走時，我老伴急匆匆的推門進來了。

“你懷孕了？”

3.

他怎麼也知道？

果然這件事情就是跟蘇微和老伴有關。

我放下手頭的筆，平靜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他頓時間愣住了，摸著鼻子不自然的說道：“我也是聽兒媳婦說的。”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家醫院呢？”

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回家再說......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他臉一沉，拉著我走出醫院。

直到回家後才爆發。

“你馬上就六十歲了，還敢出軌？”

我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

蘇微正和上一世一模一樣，在旁邊護著我，才讓我感覺有了依靠。

我感動的不行，覺得這個兒媳都比兒子管用。

現在想想完全不對勁，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我也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打掉吧。”

聽到打掉孩子，老伴和兒媳婦瞬間換了一張嘴臉。

“老婆，我不嫌棄你，把她生下來吧，我養著。”

老伴突然紅著眼眶，怒氣變成了祈求。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這種表情誆騙的。

點頭答應了他。

可現在我不願意了。

“孩子不能留，我們都老了，誰來養？”

“可是你年紀這麼大，流產會傷身體的。”

我根本不理會，執意拿起手機要約時間做手術。

他立馬奪過手機，跪在我麵前。

我看著他的那副嘴臉隻覺得惡心。

蘇微摟著我肩膀：“媽，要不就留下吧，爸真的蠻可憐的。”

我溫和的說著：“蘇微，這孩子到底是誰都不知道，留著做什麼？萬一他長大知道了真相怎麼辦？豈不是會恨我一輩子。”

說完我站起身，就往門口走。

此時兒子回來了，聽到老伴說我要打掉孩子，頓時怒氣衝衝的說道：“媽，孩子留下，我來養。”

“再說了手術多危險！”

他養？我好奇的看著他。

兒媳婦是助理醫師，每個月收入隻能顧著自己。

兒子的收入就更少，上次沒給他換新手機，在家鬧了半個月。

怎麼轉變的這麼快。

他心虛的看著我。

我看出來他在撒謊，內心一顫。

這個孩子，難道我兒子也知道？

“你有錢嗎？”我質問他。

他抿了抿嘴，眼神望向蘇微。

蘇微立馬過來，蹲在我腿邊：“媽！我跟他一起養啊！留下吧，我也喜歡小孩。”

老伴繼續委屈巴巴的說道：“是啊！年紀大了流產對身體不好。”

他們到底在隱瞞什麼？

我佯裝答應他們先把孩子生下來。

自那之後，我很少和他們說話。

想了好久，要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還得從兒媳蘇微入手。

想起酒店的那段監控裏，出現的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走進我的房間，總覺得是她在幕後操控。

周末這天，蘇微休息，我來到了她的房間。

她正躺在床上刷手機，看到我進來了，趕緊起身穿好衣服。

走下床攙扶著我。

“微微，你是不是知道我肚子裏麵的孩子是誰的？”

她一愣，眼神躲閃，說肚子痛要上廁所，逃離了房間。

看著她逃也似的樣子，

我更加篤定她一定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