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禮貌疏離的走上前向賀老太太問好。
賀老太太看著眼前高大卻單薄的兒子眼中閃過愧疚。
這些年為了賀歸瀾忽視了他太多。
賀臨安生病了自己住院,自己負責學習,連家長會都是自己坐在一眾家長裏開。
他一個人孤獨的長大,從不被寄予厚望,眼下家中需要他了,又朝他勾勾手指。
“歸瀾是個不爭氣的,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連命都不要了,置賀家前程未來不顧,以後,賀家就靠你了!”
賀臨安臉上劃過一絲驚喜,又很快歸於平靜。
我心裏一陣發酸。
暗自發誓要讓賀歸瀾為我的死付出代價,要領著賀臨安好好過活。
賀老太太拍拍他的肩膀,
“賀歸瀾辜負了幽寧,你既然接替他繼承賀家,也要對幽寧負責!”
賀臨安一臉震驚,開口時聲音沙啞低沉,
“我知道幽寧小姐是家仙送來護我賀家的,我疾病纏身,怕給不了你太多,我沒有歸瀾聰明,我能力有限,但我定會竭盡全力做好一個丈夫應該做的,還請幽寧你多擔待。”
他一番話說得肺腑,我眼睛有些濕潤。
前世我和賀歸瀾親密無間,他將我壓在身下橫衝直撞,即使抵死纏綿時也沒能從他口中聽到的承諾。
此刻在賀臨安口中聽見了。
我眼中帶淚,笑著說“好”。
隻是我這話剛說完,賀臨安便在我麵前吐出一攤黑血後暈了過去。
客廳一片慌亂。
我手指搭上他的脈搏,竟是中毒的跡象。
中毒很深,埋在身體裏超過十年。
我向賀老太太坦言賀臨安的病情,她捂住嘴唇不可置信。
兩行淚水順著蒼老的臉頰滑落,狠狠捶打著自己的胸口。
她將心血全部傾注在賀歸瀾身上。
前世她知道賀歸瀾99次中毒,而自己兒子身上長達十年的毒,她卻沒能發現。
她“撲通”一聲跪在我身前,
“幽寧,你幫幫他!”
我將她扶起來安頓好後,在她的注視下帶著賀臨安上了樓。
不需要她求我,我惦念前世的恩情和賀臨安今生的承諾,會盡全力救他。
即使賀臨安進入時刻意溫柔,被賀歸瀾粗暴對待過的下身還是一陣痛楚。
我疼出了眼淚。
賀臨安用蒼白的嘴唇一一吻過,他在我耳邊不斷重複“謝謝”。
我不由自主的拿二人做比較,賀歸瀾從來隻會覺得我的付出理所當然。
賀臨安身上的毒需得交給時間,我隻能暫時替他壓製。
他穿好衣服後看了一眼時間,立刻帶我去民政局領了證。
晚上,賀家別墅的餐桌上響起碗筷碰撞的聲音。
賀老太太得知我們領證,笑得合不攏嘴。
不過下一秒,她就冷了臉。
揚言要砸了保家仙牌位的賀臨安懷裏摟著嬌弱的謝可盈進了門。
她軟聲問好,“奶奶好!小叔好!”
她視線直接掠過我,不動聲色的悄悄翻了個白眼。
賀老太太麵色鐵青,“誰允許你把她帶回賀家的,你好大的膽子!”
賀歸瀾解釋道,
“奶奶,醫生說可盈肚子裏的孩子暫時保住了,但是需要好好修養。”
“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我也決定要娶她,她跟我回賀家天經地義!”
“我把她一個人放在外麵,實在不放心,正好家裏有個吃白飯的,可以照顧可盈。”
他眼神輕蔑的看向我,我正要出聲反駁,有人替我說了話。
“歸瀾,你的教養的喂了狗嗎?是誰允許你這樣和你小嬸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