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要那筆錢。
但我還是走了。
因為我清楚地知道,賀津南默許了這一切。
他不敢親口說分手,便讓他高傲的母親來充當這個惡人。
事業和他那岌岌可危的繼承人之位,永遠比我重要。
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聯係方式,換了城市,像人間蒸發一樣。
我以為我會很快忘了他。
直到一個月後,我看著驗孕棒上那兩道刺眼的紅杠,哭得撕心裂肺。
這五年,我一個人,從孕吐到生產,從日夜顛倒的喂奶到孩子第一次發燒時的手足無措。
我開了一家小小的兒童繪本館,勉強維持著我和岑星的生活。
那些最難的日子,我都熬過來了。
憑什麼他一出現,就能輕描淡寫地要求“再給我一次機會”?
“導演那邊怎麼說?”我定了定神,問蘇蔓。
蘇蔓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導演說......這簡直是天降的收視率密碼!他問你,敢不敢玩得再大一點?”
我沒明白蘇蔓口中玩得更大是什麼意思。
直到第二天,賀津南的車直接堵在了我的繪本館門口。
他從車上下來,手裏還提著一個巨大的玩具禮盒。
我正在給孩子們講繪本故事,看到他進來,聲音頓了一下。
孩子們好奇地回頭看他。
他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走到我麵前,將手裏的禮盒遞過來。
“給孩子的。”
我沒接。
“賀總,我這裏是繪本館,不是玩具店。而且,我兒子不玩這麼幼稚的東西。”
岑星,隻喜歡看書和拚圖。
賀津南的手就那麼僵在半空中,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了。
幾個來陪孩子看書的媽媽認出了他,開始竊竊私語。
“那不是賀氏集團的賀津南嗎?財經雜誌封麵常客。”
“他怎麼會來這種小地方?”
“你看他對麵那個女老板,長得真漂亮,孩子也可愛......嘖嘖,豪門秘辛啊。”
這些聲音剛好能傳到我們耳朵裏。
賀津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岑寧,你非要這樣嗎?”
“哪樣?”我故作不解地眨眨眼,“賀總,你影響我做生意了。麻煩你出去,我的客人都被你嚇跑了。”
“我買了。”
“什麼?”
“你這裏所有的書,我全買了。”
他掏出錢包,拿出一張黑卡,“現在,清場。我們談談。”
我被他這副財大氣粗的樣子氣笑了。
“好啊。”
我走到門口,對著外麵喊,“今天本店所有圖書,免費送!大家隨便拿!”
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家長們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歡呼聲,紛紛開始選書。
賀津南的臉,徹底黑了。
“岑寧!”他低吼。
“賀總,錢不是萬能的。”我冷冷地看著他,“五年前你媽用錢砸我,讓我滾。五年後你又想用錢砸我,讓我回頭?”
“你說什麼?”他像是沒聽清,往前走了一步,眼神裏全是震驚和困惑,“我媽?她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