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是她經人介紹，從平麵模特轉到演藝行業的第二年。

她碰上了一個很不錯的合作搭檔，叫盛莊，對方也是苦出身，比她早入行幾年，在業內已經小有名氣。

人很照顧她，愛屋及烏，也很照顧祁越。

這使得他們的生活改善不少，她不知道自己愛還是不愛盛莊，但她知道，有他在，至少好像自己那麼長時間緊繃的神經，能夠鬆懈下來片刻。

長大這些年，她太累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她心動了。

於是她想試一試，她問祁越，“如果我讓盛莊做你姐夫好不好？”

他就是像小時候抓著她的手求她給一口吃的，帶他回家那樣，紅著眼睛說：“他能給你的東西，我也可以，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那時她才知道，他對她有隱秘的心思。

可最初並沒有太當一回事，畢竟他才18歲，那麼小，能懂什麼？

直到人生日那天。

他將她綁在床上，在她身上發泄著屬於少年人的精力，撫著她的臉，笑嘻嘻的跟她說：“姐姐，我們一起長大，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你也隻有我，我們才該是最親近的人，就像現在這樣，誰也離不開誰！”

說不清楚究竟是認了，還是其實這麼多年，自己也是在意他的。

冷靜過一段時間，他們就這麼糊裏糊塗的又繼續過日子了。

不久之後，盛莊也被傳出緋聞，和別人在一起，他們之間就再沒了可能。

而祁越，他曾經很愛她，很依賴她，如今已經不需要她了。

她沒有哭，隻是深呼吸了一口氣，走過去，走到祁越麵前。

林珊見到她並沒有從祁越身上下來，還在那裏掛著，祁越也沒趕人，三個人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對峙須臾。

祁越開口說道：“怎麼，這麼快就想通了，我還以為你起碼得撐過一晚上呢，沒出息。”

他早就猜到了，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她才不會真舍得放開他呢，分手不過是氣頭上的話罷了。

她為了他，可以連命都不要，怎麼可能會為了一隻狗就跟他分開，人這麼做，隻是腔調，想讓他多在意自己一點罷了！

如果她道歉的態度好一點的話，他也是可以勉強原諒她的。

兩人從小到大這麼多年，她看他一個眼神就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等她道歉，真是有意思！

如今的人，傲慢得連基本的辨是非對錯能力都沒有了。

過去她肯定要說一說，畢竟她認為教養他這些是她的責任。

可如今，她已經放棄了，怎麼樣都跟她無關！

周意沒理會他這些小動作，開門見山問：“房裏，奶奶的照片你放哪兒了？”

沒等到道歉，還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質問，祁越覺得丟麵子，沒好氣道：“周意，你要求和就好好說話，我可以考慮一下，看在你也陪我這麼多年的份上，原諒你，但是找這種拙劣的借口，真沒意思！”

“奶奶的照片，你放哪兒了！”

她沒理他，隻是一個勁兒的強調，聲調拔高。

“丟了！”祁越賭氣說。

“東西老在那裏礙眼，我不喜歡，就丟了！”

周意想了無數個可能，萬萬沒有想到是這樣，她心猛然被刺了一下，顫抖著嗓子問：“丟哪了？”

“誰知道呢，也許在哪個垃圾站裏。”

人不耐煩的說：“你要求和就好好說話，不然趕緊走，別耽誤我們玩呢！”

祁越說著主動的親了林珊一下，摟著她在懷裏，囂張的說：“看到了吧，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拿分手來作威脅，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此時的周意是麻木的，根本聽不進去他說了什麼，腦海裏不斷重複盤旋著那句話，“在哪個垃圾站裏。”

她紅著眼，哽咽的說：“祁越，你最好祈禱我找到它！”

“嗬嗬，她不會真的去翻垃圾吧？”

周意哭著離開的時候，身後那些嘲諷聲又起來，“翻唄，當學點技能了，畢竟這個年紀再入圈，做回她的小藝人，有誰願意捧啊，可不得去撿垃圾了。”

“聽說她以前就是撿垃圾的，爸媽都不要她。”

“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專學狐媚手段勾男人，要我是她爸媽我也會覺得丟臉，不要很正常。”

“呲呲呲。”

譏笑聲此起彼伏。

有人問：“祁哥，你跟她在一塊這麼長時間，知道這些事不，跟她睡的時候，不會身上都有一股垃圾味兒吧？”

祁越沉著臉，沒有出聲，隻是反手將杯子扣在桌上，酒漬和玻璃碎片一塊散了一地，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林珊站出來打圓場，對他們說：“好了好了，再怎麼說那周意也是祁越的小女朋友，你們這樣講讓人情何以堪，不懂事！”

人斥了那些狐朋狗友幾句，又抱著祁越的脖子，笑語道：“阿越，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這群人就這樣，大老粗一個，哪裏懂這些歪歪繞繞的，就說話直了一點，但沒壞心思的。”

她低頭看向他袒露的胸膛，眼神曖昧，道：“瞧瞧，這手都受傷了，我帶你去樓上處理一下。”

祁越心煩意亂，也沒有拒絕，任她牽著走，兩人上樓，進了屋，就吻到了一塊。

開始祁越腦子裏還有幾分周意的影子，想她照片的事是真還是假？可慢慢的，就隻有眼前最為真實的肌膚接觸感了。

他帶血的手抹上林珊的臉，語帶羞辱的說：“你可真賤，明知道我有女朋友還撩我，褲子這麼鬆，下邊那些人，怕是都上過你的床吧？”

林珊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羞辱，她伸出舌頭，舔了一口麵頰邊的血，將他的大拇指卷進口中，低著嗓子啞聲說：“你可不就喜歡這樣的嗎？要不然，怎麼為了我，連那條狗都不要了。”

提到樂樂，祁越迷離的眼神晦暗了起來，他咬牙切齒道：“閉嘴！”

林珊才不怕他，半點沒聽，繼續說道：“現在裝什麼深情，真那麼愛，之前對她那狗下手的時候，你可一點也沒猶豫！”

她修長而白潤的指節在他麵上劃著輪廓，做了法式空間的美甲尖端在他臉上劃出一小片痕跡，人得意的說道：“祁越，承認吧，你就是喜歡我，我們才是一樣的人。”

“不！”

他否認，卻並沒有推開她，人憤怒的咬上她的唇口，借此讓她閉了嘴！

之後在她身上，進行著說錯話的懲罰。

周意是在垃圾站翻了一夜，二人恩愛纏綿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