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暴雨過後,肉身本就羸弱,加之受寒,大病一場。
望著我又咳出一口鮮血,丫頭急的快哭了。
翟煜不給我出去,尚未恢複完全的百姓隻能找到我院門口。
他們本就吃不飽穿不暖,即便是小小的風寒也能要了性命,更別說是瘟疫。
我拖著重病的身子,又用修為給百姓治病,自然越來越嚴重。
到底是肉體凡胎。
丫頭去找翟煜來看我,又被翟煜趕了回來。
“她是包治百病的神醫,區區風寒,難不成能要了她的性命?找理由也不找好些。”
不知蒙古韃子何日會再犯,翟煜現在滿心隻有在迎敵前治好蘭婉兒。
兩年前,翟煜對抗攻城的蒙古韃子。
可汗拉弓射箭,瞄準了翟煜後背。
關鍵時刻,是女扮男裝的蘭婉兒挺身而出。
縱使是翟煜也紅了眼眶,“你一弱女子,何必喬裝來這刀劍不長眼的殺場上?”
一息尚存間,蘭婉兒情意綿綿地看著翟煜。
“翟大哥,自見你第一眼我就已經心悅你了。你是大將軍,大英雄,如今能為你而死,我甘之如飴。”
翟煜感動了,又或者,天底下沒有哪個男兒會不為這一幕動心。
他把蘭婉兒帶到府裏,說要納為妾室。
“銜蝶,我的心始終在你這裏,無非給婉兒一處遮風避雨的地方。”
我告訴我自己,我該順著翟煜。
我本就是為著報恩而來的,情劫一渡,我自然飛升成仙。
說到底我隻是個妖怪。
人家常說,妖怪是沒有人類的七情六欲的。
可和翟煜、霍衍之騎馬時,我的心情像秋日展翅的大雁。
翟煜娶我時,我心裏就像藏了隻小鹿。
望見餓殍滿地,百姓受苦受難時,喉嚨簡直像吞的癩蛤蟆一樣,又苦又澀。
我最討厭蛤蟆了。
而現在,我望著空無一人的臥房......
我形容不出什麼滋味,隻是伸手摸了摸臉頰。
呀,
原來這就是人們說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