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天後,是我28歲生日。
傅謹言接了個電話,就說要去南城出差。
“放心,你生日我一定會趕回。”
我瞥了眼他的手機,沒說放心,也沒說不放心。
因為我知道,傅謹言不是去出差的。
他去南城,是為了把剛離婚的沈念心接來京市。
結婚四年,但凡提及沈念心,傅謹言總有一句話等著我:
“那是我的老師,我怎麼可能對她有別的想法?”
我信了。
直到兩個月前,傅謹言接了沈念心的電話,把我一個人扔在醫院門口。
我才知道,我當成救贖的這場婚姻裏,一直有第三個人的影子......
......
大概是因為心虛,傅謹言少見的有些囉嗦。
“有什麼想要的生日禮物嗎?我去南城正好買給你。”
“不用了。”
我拿過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放到傅謹言麵前。
“簽字吧,我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在我28歲生日前和你離婚。”
傅謹言眉心一跳,笑意僵在唇角。
“棠棠,你不高興,可以鬧,可以使性子,但不要拿這件事開玩笑!”
“結婚宣誓的時候我就說過,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你離婚。”
我看著他消息閃個不停的手機,不禁冷笑。
“你說這話沈念心答應嗎?”
說著,我起身想去倒杯酒,經過傅謹言身邊,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跟她沒關係,咱們的事不要扯上別人。”
“棠棠,如果你不高興,這趟差我不出就是。”
我想要掙開傅謹言的手,卻沒能成功。
“是不是真的去出差,你自己心裏清楚!”
“傅謹言,一心二用這麼多年,有意思嗎?!”
傅謹言臉色陡沉,猛地將我拽進懷裏。
剛要開口,他放在島台上的手機亮起。
屏幕上“沈老師”三個字諷刺又可笑。
我趁機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去島台給自己倒了杯酒。
“不接嗎?還是需要我回避?”
我知道,越是這樣說,傅謹言就越要表現他的坦蕩。
“不需要!顧棠,究竟要我說多少遍?”
“我和沈老師是清白的!我從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我嗤笑一聲,索性站著沒動。
正好聽聽傅謹言和他這位陰魂不散的“沈老師”到底有多清白!
傅謹言當然不會開免提,但他離我很近。
電話那頭沈念心如訴如泣的聲音清晰可聞——
“謹言,你幫了我這麼多,你太太不會介意吧?要不要我跟她解釋一下?”
“不用嗎?我就是不想太麻煩你,但我又真的害怕!
“我從來沒去過京市,也沒有住的地方......”
“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麼低級?
我不屑冷笑,扔下酒杯想要離開。
卻又一次被傅謹言拽住,困在懷中。
這一次我是真的惱羞成怒了——
要不是離開島台隻能從這裏走,連我自己都要懷疑,我是在欲擒故縱。
我咬牙瞪著傅謹言,無聲怒斥:
“放開!”
傅謹言不為所動,呼吸卻變得粗重。
連電話那頭的的沈念心都有所覺察。
“謹言?你不舒服嗎?怎麼不說話?出什麼事了?”
“謹言,告訴我好嗎?你到底怎麼了?”
沈念心的語氣愈發溫柔,也更讓我惡心。
我奮力掙紮,卻沒能掙開傅謹言圈在我腰上的手。
幹脆一口咬了下去。
“嘶——”
傅謹言的抽氣聲打斷了沈念心的溫聲細語。
再開口時,連刻意溫柔的語氣都掩不住她的妒火。
“誰在你旁邊?謹言?”
“是你太太嗎?”
“她是不是又跟你鬧脾氣了?你說話呀!”
我勾勾唇,反手摸上傅謹言的喉結,指尖一路向下。
圈在我腰的手臂猛然收緊。
“顧棠!”
傅謹言低沉的嗓音隱忍又耐人尋味。
電話那頭的沈念心果然炸了。
“謹言!你在幹什麼?說話!誰在你旁邊?是不是顧棠?回答我!”
“我......”
“謹言,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你要說話不算數嗎?”
我趁機掙開傅謹言的懷抱,回眸冷笑——
“這就是你所謂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