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狼狽地跑回酒店房間。
手臂上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血。
我衝進浴室,打開水龍頭,用冷水衝刷傷口。
血水混著冷水,染紅了整個洗手池。
傷口翻卷,痛得我渾身發抖。
我看著鏡中狼狽的自己,臉色慘白。
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床上,我兒子安安正睡得香甜。
他小小的臉上還帶著笑意。
他不知道他媽媽剛剛經曆了什麼。
我走過去,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五年前。
訂婚宴前夕,柳思雲“車禍”身亡。
傅言深抓著我的手,哭得像個孩子。
“晚晚,我走不出來。”
“你給我點時間。”
婚約因此擱置。
我成了他的“未婚妻”,一當就是三年。
我陪他演“深情”。
我照顧他醉酒的夜晚。
我幫他打理公司。
我安慰他每一個思念柳思雲的夜晚。
我以為,石頭也能被捂熱。
三年後,柳思雲環遊世界歸來。
她根本沒死,隻是“失憶”了。
傅言深在宴會上看到她,當場失控。
他顫抖地拉著柳思雲的手,聲音哽咽。
“我一直以為你死了...”
他狂喜,當眾撕毀了和我的婚約。
他宣布要娶柳思雲。
我成了全城最大的笑話。
我質問他。
“傅言深,那我這三年算什麼?”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她的替身嗎?”
他卻冷漠地推開我。
“林晚,我愛的是她。”
“思雲為了我,在外麵受了三年的苦。”
“她死了三年!”
“你呢?你隻會給我壓力。”
“你不要再糾纏,搞得自己麵目可憎。”
“麵目可憎?”
我心死如灰。
學著柳思雲的樣子,偽造了一場“車禍”。
我假死脫身,在國外最狼狽、最低穀的時候。
渾身是傷,身無分文,語言不通。
大雨滂沱的夜裏,我發著高燒倒在街邊。
我以為我要死了。
我蜷縮在巷口,又冷又餓。
是陳嶼。
他路過,停下車,為我撐起一把傘。
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我身上。
“你還好嗎?”
他的聲音很溫柔,把我帶到醫院,支付了所有的費用。
沒有問我的過去,隻是安靜地照顧我。
給我買來熱粥,幫我換藥。
“你安全了。”
後來,我們有了安安。
我擦幹眼淚。
我拿出醫藥箱,熟練地給自己消毒、包紮。
傷口很深,但我感覺不到疼。
我的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我不再是五年前那個任人宰割的林晚。
我有丈夫,有孩子。
我有我要守護的一切。
傅言深,柳思雲。
你們欠我的,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我爸的公司,我也會親手奪回來。
你們也別想傷害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