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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王教授不是說可以做嗎？是不是我們來得太晚了......”

陸沉舟愣在原地，眼神呆滯地看著病床上的女兒。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錯了。

他衝過去抓住溫若曦的胳膊，聲音顫抖：“若曦，你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朵朵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不是說能治好她的嗎？”

溫若曦被他抓得生疼，卻依舊裝出委屈的樣子：“沉舟哥，我也不知道......我真的盡力了，是朵朵的病情太嚴重了，我也沒辦法啊......”

林晚沒有理會他們的爭執，她趴在病床邊，緊緊抱著朵朵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女兒的名字。

可無論她怎麼喊，朵朵都沒有一點回應。

醫生上前檢查了一下，搖了搖頭對著陸沉舟和林晚說。

“抱歉，我們盡力了。孩子已經沒有條件支撐手術了......。”

“朵朵！我的朵朵！你不能走！媽媽還沒帶你去看海邊，還沒給你買你最喜歡的娃娃......你回來好不好？”

陸沉舟站在原地，渾身僵硬。

溫若曦站在一旁，她輕輕咳嗽了一聲假裝悲傷地說：“沉舟哥，嫂子，你們別太難過了......朵朵。”

“......各項指標都在往下掉，就算立刻手術，成功率也不到百分之五......做好心理準備吧。”

“百分之五？”

林晚抬頭，聲音發顫卻沒垮掉，她一把掀開朵朵身上的薄被，動作快得讓旁邊的護士都愣了。

“就算隻有百分之一，也得治！陸沉舟，你現在就聯係直升機，我們轉去國外的私立醫院，那裏有最好的血液病團隊！”

陸沉舟僵在原地，眼神盯著監護儀上緩慢跳動的數字，手指無意識地蜷起。

溫若曦適時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

“沉舟哥，國外醫院再近也需要時間，朵朵現在的情況，恐怕撐不過路上的顛簸......與其讓孩子遭罪，不如......”

“不如什麼？不如看著她等死，好讓你稱心如意？溫若曦，你少在這裏假好心！”

她不再看陸沉舟，彎腰將朵朵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女兒溫熱的呼吸貼在她頸間，雖然微弱還還有希望，這讓她瞬間有了力氣。

她從隨身的包裏掏出那份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狠狠甩在陸沉舟麵前的地板上。

“陸沉舟，簽字。朵朵我帶定了，不管她能不能治好，都跟你沒關係了。從今天起，你我一拍兩散，再無瓜葛。”

陸沉舟盯著地上的協議，又看向林晚懷裏奄奄一息的女兒，喉結動了動，想說什麼卻被溫若曦搶了先。

“林夫人，你現在帶朵朵走，就是在拿孩子的命賭！你要是真為朵朵好，就該留在醫院......”

林晚冷冷打斷她，“你給我閉嘴！我女兒的命，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陸沉舟，我最後問你一遍，簽不簽？”

陸沉舟蹲下身，想去撿地上的協議，手指剛碰到紙邊，就被林晚的眼神製止。

“晚晚，再等等，說不定若曦還有辦法......”

林晚笑了，笑得眼淚直流。

“辦法？她的辦法就是讓你看著朵朵死！陸沉舟，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蠢？”

她不再等陸沉舟回答，抱著朵朵轉身就走。

護士想上前阻攔，卻被林晚一個淩厲的眼神逼退。

走到急診室門口時，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你不簽也沒關係，我會讓律師走訴訟程序。從今往後，你再也別想見到我和朵朵。還有，如果朵朵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會讓你和溫若曦，陪葬。”

“你太讓我失望......就這樣吧。“

話音落，她抱著朵朵，一步一步走出急診室，背影匆忙的沒有絲毫留戀。

陸沉舟的心空了一下，伸出的手隻能尷尬的收回。

他留不住。

他知道她這次是下定決心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