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長贏和蘇錦嫿推開裏間大門時,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到瞳孔放大——
隻見那陳總光著上半身,舉著皮帶正在一點點逼近溫漾。
而溫漾縮在角落裏哭得梨花帶雨,視死如歸地摸了一把水果刀對準了自己的心臟。
“別過來,求你別過來......”
女人臉上泛著一抹不正常的潮紅,拿刀險些要將自己劃傷。
陸長贏再也忍不住,一拳一拳打在老男人的臉上,直至那人暈死過去,然後大步走過去將溫漾抱在自己懷中,“漾漾,告訴我,究竟是誰幹的!”
溫漾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是......是蘇小姐,她遞給我一杯茶水。”
“我喝完就沒了意識,睜開眼就看到那個陳總光著身子在我身上蠕動,長贏,我好害怕......”
陸長贏的拳頭狠狠砸在地上,血珠滲出來也渾然不覺,看向蘇錦嫿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來人!把這個賤女人給我帶到樓下!”
蘇錦嫿這時才意識到,這是溫漾給她下的圈套!
樓下,冰冷的棍棒一下、一下地落在她的大腿上、脊背上,渾身冒著火辣辣的疼痛。
陸長贏紅著眼嘶吼。
“知道錯了嗎!”
“不。”蘇錦嫿忍受著皮開肉綻的痛苦,“不是我做的,我不認!”
接連不斷的棍棒落在身上,直到源源不斷的血跡從衣裳裏滲出,蘇錦嫿依舊沒有示弱。
反倒是溫漾裹著陸長贏的大衣從樓上跑了下來。
“長贏,不要這樣對蘇小姐......”
“我相信蘇小姐這樣做肯定不是故意的,嫉妒、欲望,七情六欲乃是人之常情,你看門外紮堆的乞丐,這麼冷的天,他們肯定也很孤獨。”
溫漾膽怯地看了蘇錦嫿一眼,緊接著開口試探道。
“不如,就讓蘇小姐去溫暖溫暖他們......權當是做了件好事。”
蘇錦嫿仿佛遭到當頭棒喝,不可置信道。
“溫漾,你說什麼?你不是自詡天真善良嗎?怎麼能如此喪心病狂——”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長贏擋了回來,男人的眼中隻剩下厭惡。
“夠了!蘇錦嫿,這就是你設計陷害漾漾的下場!今晚就遂了你勾引男人的心願,讓那些乞丐們都瞧瞧,你這個高高在上的陸夫人有多麼下賤!”
話落,陸長贏招了招手,立刻有兩個保鏢將蘇錦嫿架起來,扔到那群乞丐堆裏。
看向懷裏女人時,他立刻換上一副心疼的模樣,摟著溫漾往外走。
“漾漾,我們走,這麼肮臟惡心的場景,不適合你這種小孩子看。”
“你們都給我看仔細了,就算死,也不能讓她從這裏走出去!”
蘇錦嫿被扔到地上的那一瞬間,一群乞丐像狼看到肉一樣圍了過來,又臟又油的手掌落在她的全身上下,她不從、她掙紮、她拚命反抗,卻被一個接一個的耳光扇到跪地不起。
巨大的憤怒和屈辱順間將她淹沒!
蘇錦嫿用盡全身力氣,將那些乞丐推搡開,撐著幾乎散架的身體,一步一步踉蹌著往外跑。
直到天光大亮,她才跑回別墅。
打開手機,蘇錦嫿發現自己曾經出言警告溫漾的話,被她錄下音頻,惡意裁剪,發到網上,引起全網的攻伐。
別墅裏的傭人也開始議論紛紛:
“這女人真是人麵獸心,一把年紀了背地裏那麼欺負人家小姑娘。”
“可不是嘛,幸好陸總看清了她的真麵目,把明天操辦家宴的事情交給了溫小姐。”
“陸總還說了,要讓她一路跪上千佛寺,在佛祖麵前磕頭為溫小姐祈福!”
耳邊全是扭曲、噪雜、尖銳刺耳的議論聲。
蘇錦嫿手裏拿著管家郵寄過來的離婚證,慘淡一笑。
無所謂了,她終於能離開了。
蘇錦嫿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去趕海市飛往港城的航班。
在這樁婚姻裏拉扯四年,她累極了,也厭倦了無休止的爭執。
飛機起飛的前一刻,她拔掉了手機卡,連帶著過往的回憶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她要和陸長贏,此生不複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