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著關門聲,蘇錦嫿淒冷地笑了。
那份離婚協議書上,靜靜地羅列著兩人的名字。
蘇錦嫿就這麼枯坐在沙發上,桌上的美味佳肴早已成了殘羹冷炙,極致諷刺。
直到漫天煙花將黑漆漆的夜空點綴得炫彩奪目。
打開手機,蘇錦嫿看到溫漾的主頁三分鐘前更新了一條動態。
“某人怕我難過,冒著嚴寒跨越半個海市,也要趕在今晚零點時分之前陪我。”
“他說,清者自清,漫天煙花隻為一人。”
配圖是一張陸長贏穿著粉嫩圍裙,手忙腳亂地在廚房洗手作羹湯的模樣。
蘇錦嫿深吸一口氣,按捺住混亂的心情,竭力冷靜下來。
第二天,她拿著離婚協議書去找律師確認。
得到的專業回答是,“蘇小姐,您和陸總在四年前簽過婚前協議,雙方簽字後隻要得到陸老先生的批準,您才能從陸家淨身出戶地離開。”
“我將這份協議送往陸老爺子居住的千佛寺,等離婚證出來後,最快一個月寄回您的手裏。”
站在律師事務所樓下,蘇錦嫿輕輕歎了一口氣。
好在,一切都要結束了。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輪胎摩擦聲,驟然撕碎了表麵的平靜。
“砰——”
一聲悶響,蘇錦嫿的身體被貨車巨大的衝擊力撞到斑馬線上,街道瞬間陷入混亂和喧囂。
再次睜開眼是在醫院。
醫生在旁邊冷靜地通知她。
“小腿骨折,好在人沒什麼事。”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監控錄像顯示,那貨車司機仿佛並不是意外撞人,眼看人沒死,竟還想扭轉輪胎後退碾壓過去,如果不是交警及時趕到,你早就沒命了——”
蘇錦嫿即刻讓蘇家的助理開始調查。
得到的結果是一段行車記錄儀和貨車司機的銀行流水往來。
果然是溫漾!
突然,病房的門被人踹開,陸長贏滿身戾氣地衝進來。
見到她的第一眼,沒有安慰,沒有懷疑,更沒有絲毫心疼,隻是質問道。
“蘇錦嫿,你知不知道溫漾割腕自殺了?”
“我昨晚趕到的時候,她躲在床底下渾身都在發抖,趁我處理工作的間隙,她跑到浴室割腕,鮮血溢滿了整個浴缸,就差一點,我就永遠地失去她了!”
聽著他的話,蘇錦嫿隻覺得內心支離破碎,隻能攥緊每一根手指。
“陸長贏,我出車禍了,差點死去的不隻是她溫漾一個人!”
男人的眼神這才落到蘇錦嫿打上石膏的右腿,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但很快又恢複往常。
“別裝了!你分明是做了虧心事,竟還想靠自殘來博得我的關注!”
話音落下,蘇錦嫿一耳光扇了過去。
“自殘?你算個什麼東西!”
“陸長贏,如果不是看在陸家曾經幫助過我蘇家的份上,我蘇錦嫿會嫁給你這種人?”
“我現在腿動不了,但手還可以,你和那個小賤人以後再敢出現在我麵前,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打一雙!”
“你......你簡直是潑婦!”陸長贏咬著後槽牙,“咱倆已經互相折磨了四年,我早就受夠了!”
“你折磨我沒關係,隻是漾漾何其無辜,你害她受了多少委屈!”
“無辜?”蘇錦嫿冷笑一聲,把助理查到的證據扔到他麵前,“看看這個蠢女人做了什麼事!”
“貨車司機已經被逮捕了,你隻要去見他一麵,一切真相就能水落石出。”
陸長贏臉色瞬間沉了下去,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
“不用查監控,漾漾涉世未深,根本不會想到這些齷蹉的手段。”
“蘇錦嫿,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我已經派陸氏集團的公關部連夜處理這次輿論,如果再有下次,我惟你是問!”
陸長贏走後,蘇錦嫿麻木地躺在病床上。
一顆心卻如同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任何波瀾。
養病的這半個月,陸長贏一次也沒有來過,圈子裏關於他們這對夫妻的討論也愈演愈烈。
集團的總助來看望她時,給了她一張邀請函。
“夫人,溫小姐這些天熱衷於騎馬,總裁正在籌備一場馬術賽,特意交代讓您也去參加。”
陸錦嫿腦子裏嗡嗡作響。
陸長贏小時候從馬上跌落,差點丟了一條命,自此留下了心理陰影。
現在竟然為了溫漾,連最恐懼的事情都能克服。
好啊,她一定要親眼看看。
陸長贏和溫漾究竟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