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心妍被扔進了夜色最大的酒池裏,她浮浮沉沉嗆了好幾口酒。
周圍人都在岸上圍著她,隻要她想爬上岸,旁邊的人立刻把她的頭按進水裏。
反複幾次下來,宋心妍的胃裏不停翻騰,喉嚨的不適和灼燒感越來越強。
她終於再也沒了力氣掙紮,絕望地讓酒精灌入自己的鼻腔。
酒精麻痹著她的神經,窒息感卻又讓她強製清醒著。
就在她意識模糊之時,夜色大門打開,門外的光透了進來。
宋心妍用盡最後的力氣朝江欽嶼伸出手。
可江欽嶼看都沒看她一眼,冷硬吩咐:“給她收拾一下,帶走。”
宋心妍沒力氣問,但她很快就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裏。
依舊是酒桌前,不同品類的酒擺滿了一桌又一桌。
“為什麼?”
宋心妍沙啞著嗓子,每說一個字都刺得喉嚨生疼。
她不理解,為什麼?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江欽嶼要如此對她。
江欽嶼擦了擦手,繼續讓手下給她灌酒,看她臉色蒼白的模樣也沒有過一絲心疼。
“梔嫿因為你不肯喝酒攪黃了項目,為了向合作商賠罪生生喝到洗胃,你還問為什麼!“
“我是不是答應過你三個月後無論怎樣我都回來陪你,可你呢?一次又一次去挑釁梔嫿,她處處忍讓可你卻愈發得寸進尺!”
“繼續灌, 梔嫿什麼時候安全出來,你什麼時候停。”
一瓶一瓶的酒不斷灌下去,身體不斷發出警報,胃疼得抽搐痙攣。
她強撐桌子,才沒讓自己倒下去。
“阿嶼,我沒有......”
可江欽嶼沒有聽她的解釋,也沒有說一句話。
就這樣冷著臉看著她疼得在地上蜷縮起來,看著她臉色愈發蒼白,
看著她嘴角溢出鮮血,暈了過去。
江欽嶼坐不住了,他的眼底閃過幾分慌亂。
“妍妍,別睡......”
“妍妍,醒醒。”
再次醒來,又是熟悉的病房白牆。
見她清醒,江欽嶼想伸手撫過她滿頭大汗的鬢發,卻被宋心妍躲開。
江欽嶼攥了攥手,不自然的收回。
他麵上無奈,“妍妍,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但你做錯了事情,你就得認罰。”
宋心妍不理解,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維護自己的親人,維護自家的公司到底有什麼錯?
宋心妍從心底感覺到了疲憊,“江欽嶼,不管你信不信,從始至終我沒有招惹過沈梔嫿。”
“妍妍,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但梔嫿說了她不怪你,隻要你把宋家的專利版權轉讓給她,她就原諒你。”
宋心妍猛地轉頭,宋家最後的專利版權是她爸唯一的心血了。
“我不同意!”
江欽嶼強硬的聲音沒有給她一點選擇的權利,
“梔嫿從手術室出來了,下午她要去靈泉寺為沈家燒香祈福。你帶上專利跟著她一起去給爸祈福吧,正好你也很久沒出去了。”
說完,江欽嶼轉身離開。
兩天過去了父親都還沒回來,宋心妍沒有拒絕的權利。
靈泉寺,沈梔嫿禮完佛非要在寺廟裏住一晚才回去,說這樣顯得心更誠。
宋心妍被迫跟著住下。
誰料半夜靈泉寺突然起火,熊熊的火光蔓延到了宋心妍所在的院子。
她捂著口鼻想要跑出去,卻發現門從外邊被人鎖住了。
她貼著門口大聲呼喊,使勁拍門,因為體力不支聲音漸漸弱了下來。
帶著沈梔嫿逃跑的江欽嶼路過,忽然聽見了她的聲音。
“妍妍還在裏麵。”
江欽嶼打算折返,沈梔嫿猛地捂住胸口,虛弱地靠著他氣若遊絲,
“阿嶼,我好像喘不上氣了......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吧。”
江欽嶼看了一眼宋心妍的房間,狠了狠心。
“妍妍,你先堅持一下,我等會兒就回來!”
說完,他抱著沈梔嫿急匆匆的離開。
宋心妍從門縫裏看見江欽嶼離開的背影,靠著門脫力滑落在地。
滾燙的熱浪灼燒著背越來越疼,可這些都不及心口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