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太太又不吃飯了,這些東西都好好的,扔掉怪可惜的。”
保姆阿慧剛從鄉下出來,隻因和別墅男主人喬暉是老鄉,得了這一份工作。
梁知挽沒有胃口,在畫室畫畫,忽然門被猛地推開,喬暉不耐煩催促,“慧嫂做的飯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可以直說,平白無故浪費一桌子菜像什麼樣!”
麵對他的指責,梁知挽有點懵。
“我說過我茄子過敏,她非要買一堆茄子回來,這難道不是她的問題嗎?”
喬暉打斷她,“茄子是慧嫂從我們老家帶來的,人家是好意,你以前怎麼不過敏,還是說你梁知挽就是吃不慣我們鄉下的東西!”
“過敏嚴重是會有生命危險的!”梁知挽反駁。
可喬暉依舊不信,“慧嫂,她不想吃我吃,這個家茄子什麼時候吃完,什麼時候買新的菜。”
梁知挽愣住了,換做以前,喬暉是絕對不會這樣的,這一次,隻不過是因為茄子是他老家青寧村的茄子,她不吃就是原罪。
喬暉事業成功以後,確實過上了更好的生活。
梁知挽的衣服和首飾,每一季度都會買新款,包包更是堆滿了衣帽間。
他從來不是摳門的人,可每次遇到青寧村的人和事,一切都變了。
其實梁知挽不是不知道他重情重義,她本性善良,對遇到的人和事也是能幫就幫。
“過兩天我回一趟青寧村,資助的那幾個小孩畢業了,邀請我起參加畢業典禮。”
喬暉這次倒沒說什麼,答應的很幹脆:“好,記得帶上喬氏的橫幅,多拍幾張,以後方便宣傳。”
隻是梁知挽沒想到,剛落地就被現實狠狠打了了一拳。
喬暉之前同她說過,賺了錢要回饋家鄉,於是從村口修了有一條筆直的大馬路。
梁知挽提著行李,站在村口,看著旁邊擦得發亮的路牌,上麵赫然寫著“喬夏路”,心似乎被什麼東西揪了起來。
喬暉的喬,夏娜娜的夏。
原來在他心裏,夏娜娜是更難忘的存在。
梁知挽一路往村裏走去,路上碰到的人都很熱情,大家都不認識她,紛紛給她講起了喬暉的事跡。
畢竟從這山溝溝裏走出一個大企業家,誰提到都覺得麵上有光。
有一個婆婆健談,三兩句就把喬暉以前的事都說了出來。
“以前小暉和娜娜關係可太好!還是娃娃親嘞!唉,要不是娜娜被她那個爹賣到城裏去,兩個人沒準是要結婚的嘞!”
“我們小暉雖然以前命好,有人資助他上學,可我聽說啊,那有錢人家的小姐不講理!要小暉給她當牛做馬報答她嘞!”
“你說花了錢資助,咱們小暉賺了錢還給她就好嘛~·憑啥還要小暉娶她!”
梁知挽笑得心裏發苦,明明她才是那個給喬暉當牛做馬的人,卻沒想到在外麵自己的名聲成了這樣。
其實在這個村子裏,當初叛逆的梁知挽對喬暉是一見鐘情。
她剛來的時候,水土不服,不適應村裏的生活。
喬暉雖然沉默寡言,但總會默默照顧她。
有一次她生理期突然到來,是喬暉紅著臉替她買來衛生巾,脫下衣服替她擋住難為情的窘迫。
當時她問他怎麼知道要買衛生巾,他隻是淡淡一句,“城裏的朋友告訴我的”。
想必這個朋友,應該是夏娜娜吧。
可笑的她還以為,這一切是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為她解圍找的借口。
梁知挽沒有在青寧村逗留,孩子們的典禮一結束便離開。
隔天早上回到家裏,意外發現喬暉居然在家。
桌上擺滿了包包和項鏈,旁邊還掛著幾個搞定品牌今年的新品。
“寶寶,你回來了?快來挑一挑,今年的生日禮物想要什麼樣的?”
喬暉在這種事情上,一直很大方。
梁知挽一直以為,男人舍得為自己花錢,就是大方的愛意。
如果不是回了一趟青寧村,她自然不知道在喬暉鄉親口中,她其實是個棒打鴛鴦的壞人。
她盯著喬暉的眼睛,冷不丁說了一句,“我什麼都不要。”
喬暉有一瞬間的愣住,但很快打圓場,“這些都不喜歡麼?沒關係,你喜歡什麼,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幫你摘下來!”
他能說這句話,梁知挽毫不意外。
“好啊,真的能摘下來麼?”
於是,喬暉當著她的麵打一個電話,買下了天秤座的一顆小行星,以她的名字命名。
他笑著靠近,在梁知挽額頭輕吻,認真的說,“阿挽,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