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同時收到民政局的離婚證領取通知和斯坦福商學院的錄取通知。
許昭第一時間趕到民政局領取結婚證,隨後回到別墅,用了一天時間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曾經滿心歡喜買的,卻被他說幼稚的情侶拖鞋和情侶杯;
她偷偷畫下他各個瞬間的模樣,卻被他說侵犯肖像權;
她辛苦種下滿園他曾經最愛的向日葵,他卻看著她滿身的泥土,皺眉嫌臟。
所有的所有,她都親手毀掉。
最後,她拎著一把錘子站在臥室裏。
這座她曾經滿懷期待裝修出來的婚房,最後成為隻困住了她一人的囚籠。
她揮起錘子狠狠地砸了下去,一下又一下,直到周圍的一切變成廢墟,她才扔掉了手中的錘子,將屬於陸宴辭的離婚證丟在廢墟中,拿起自己的行李直奔機場而去。
與此同時,陸宴辭花了很長時間,才將在警局受到驚嚇的江清顏哄睡。
她臉上還掛著淚痕,哪怕睡著了依舊緊緊牽著他的手。
陸宴辭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放在一旁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婚房的別墅的座機。
陸宴辭習慣性地要拒接,腦海中卻不受控製地想起今天分別時許昭的背影。
他接了起來,電話那頭的管家帶著幾分驚慌和遊移:“先生,夫人把花園裏種下的花全部拔了,還將整個臥房砸成廢墟,我們還發現了——”
話沒說完,陸宴辭沉聲打斷:“隨她去。”
掛了電話,他忽然想起十八歲那個有棱有角的許昭,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
電話再次響了起來,這次是老宅的傭人:“少爺,我們收到少夫人命人送來的傳家手鐲......”
江清顏翻了個身,陸宴辭再次打斷:“你先保管好,等我回去取。”
許昭這次是氣狠了。
陸宴辭的眉頭微微蹙起,第三個電話緊接著響了起來。
這次是公司的助理,聲音急切:“陸總,許家的集團賬號和夫人的個人賬號都發布了您和夫人離婚的消息!”
陸宴辭的手指下意識收緊,下一秒,他冷笑一聲:“怎麼可能?”
許昭會跟他離婚?
這些年他不斷冷落她,用盡各種手段趕她離開,她依舊像個影子一樣守在他身邊。
她怎麼可能會跟他離婚。
陸宴辭快速掛了電話,切到微博界麵,找到許氏集團和許昭的賬號。
許氏集團的微博帶著許綏的個人風格。
【恭喜我姐遠離渣男,開啟人生新階段!願你重新找回自己,去熱愛,去越山,去悅己。】
他配了兩張圖,一張是許昭手捧鮮花的模樣。
背景是機場大廳,她畫了精致的妝容,捧著鮮花笑得燦爛,眼中閃爍著淚花。
另外一張,是他在泥石流現場深情親吻江清顏的照片。
陸宴辭眸光沉了沉,快速找到許昭的賬號。
她隻發了簡單的一句話:【許我昭昭,不負本心。】
配的圖片,是一本攤開的離婚證。
與此同時,別墅的管家發來一張圖片。
被砸成廢墟的臥室裏,一本離婚證躺在滿地的碎片裏,沾滿了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