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有這份偽造的協議還不夠。
它隻能證明陸銘想侵占我的財產。
但無法證明他策劃了空難,謀殺了姐姐。
我需要一個絕對可靠的人來幫我。
“去找張伯伯。”
姐姐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帶著一絲依賴。
“他是我們家的法律顧問,是爸爸最信任的人,他一定會幫你。”
可是,我怎麼聯係他?
空難醒來後,陸銘就收走了我的手機。
家裏的電腦也設置了密碼,我根本打不開。
他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我牢牢困在這棟別墅裏。
我心急如焚,卻隻能裝作若無其事。
我必須想個辦法。
我心生一計。
從那天起,我開始變得“挑食”。
“這個沒胃口,不想吃。”
“那個太油了,看著就惡心。”
我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臉色也越來越差。
陸銘一開始還耐著性子哄我,變著花樣讓廚房給我做吃的。
可我什麼都吃不下。
這天,我虛弱地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對他說:“老公,我忽然好想吃城東那家‘甜蜜蜜’的點心。”
“我記得以前,你總帶我去吃。”
那家老字號的點心店,離張伯伯的律師事務所隻有兩條街的距離。
陸銘的臉色沉了下來。
“城東太遠了,你想吃什麼,我讓王記的師傅過來給你做,味道一樣的。”
“不!”
我猛地坐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我就要吃那家的!那是我和你的回憶!”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是不是嫌我麻煩了?”
我像一個失憶後極度缺乏安全感的病人,又哭又鬧,歇斯底裏。
陸銘的臉上閃過一絲極不耐煩的神色。
但為了維持他“深情丈夫”的偽裝,最終還是妥協了。
“好好好,去,我們去還不行嗎?”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你換衣服,我讓司機備車。”
在他轉身離開的瞬間,我臉上的淚痕瞬間消失。
我迅速從一本書的夾頁裏,撕下一張空白的紙條。
為了不暴露筆跡,我用左手,歪歪扭扭地在上麵寫下一行字。
“我是蘇晴,陸銘要害我,速來救我。”
下麵,我附上了張伯伯的姓名和事務所的詳細地址。
我將紙條緊緊攥在手心,心臟砰砰直跳。
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成敗,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