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禮這天,兩個歹徒突然闖入新娘休息室,將我藥暈。
再睜眼,我被強力膠水粘在舞台上,身上還綁了定時炸彈,倒計時20分鐘。
我的婚紗已經被撕爛,全身十幾道不同程度的傷口,我悲痛欲絕,恨不得去死。
關鍵時刻,我的新郎和哥哥終於趕到。
顧時衍是南城成績最耀眼的拆彈專家,他不懼爆炸風險,細心研究炸彈線路,說要以最快速度幫我拆除。
我哥是百戰百勝的追捕大師,他仔細收集歹徒dna樣本,信誓旦旦向我保證,一天內將歹徒繩之於法。
他們讓我重燃希望。
下一秒,我被粘在地板上的耳朵,卻清晰聽到顧時衍在角落裏問我哥:
“你找的什麼歹徒,他們怎麼對陸霜這麼狠?你看她的婚紗都被撕成什麼樣了?那麼多膠水將她粘在那裏,就算去掉膠水,她也會少一層皮!”
我哥沉默片刻,淡定回答:
“那兩個人是過分了點,不過這樣也好,陸霜以後肯定對婚禮有陰影了,就不會再纏著你結婚。嬌嬌受不了你們結婚已經鬧過十九次自殺,我真怕她哪次真的出了意外。”
原來,我正在經受的痛苦都是拜他們所賜。
他們因為陸嬌嬌兒戲一樣的自殺,居然選擇如此折磨我。
我對他們失望到極點。
我不顧疼痛,從地板上強扯下血淋淋的右手,撥動加速引爆裝置,倒計時瞬間跳到80分鐘!
......
正在為我處理傷口的助手臉色大變。
她叫我別再亂動,急匆匆跑去找顧時衍。
“老大,你的未婚妻不小心碰到了加速裝置,現在隻剩80分鐘了!我們應該盡快拆除炸彈!”
顧時衍微微一驚。
“陸霜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哥冷笑,不屑地說:
“你還不知道吧?她說想要追隨你的腳步,一直在自學拆彈技術,她可能想要自己拆除炸彈,真是不自量力!”
助手催促:
“老大,什麼時候開始拆除?她一身傷,又粘了那麼多膠水,等膠水完全凝固,那些傷就不好處理了!”
即便我對顧時衍失望透頂,也還是屏住呼吸聽他的回答。
他卻說:
“這個炸彈線路設計遠比我想的要複雜,再等等。”
助手走回來後,顧時衍迫不及待地問我哥:
“一定要等到嬌嬌醒過來,我再把炸彈拆除嗎?萬一再發生個意外,提前炸掉怎麼辦?”
下一刻,那邊傳來一聲悶響,是我哥一拳打在顧時衍胸口。
“顧時衍,我們之前不是商量好了?你是想半途而廢?”
“雖然嬌嬌很善良,但是隻有她醒來,親眼看到陸霜現在的慘狀,她才會從陰霾中走出來。”
“放心吧,陸霜命硬得很,她一定不會死在這裏。”
顧時衍陷入沉默,沒再反駁一個字。
我被死死粘在地板上,絕望地閉上眼,早已經淚流滿麵。
我不明白,他們怎麼就忍心這麼對我。
我是陸沉舟的親妹妹,是顧時衍認識二十多年的小青梅。
陸嬌嬌反而是我爸藏在外麵的私生女,一直到我媽發現他的不忠,與他離婚,他才將小三和陸嬌嬌領進家門。
原本,我哥和顧時衍都對陸嬌嬌很反感。
我哥從不讓她叫他哥,有次陸嬌嬌偷我東西,他毫不猶豫打腫她的手。
顧時衍則是將陸嬌嬌當透明人,有一次我們去旅遊,陸嬌嬌死皮賴臉跟過來,他完全無視她,甚至將她落在機場。
這一切是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呢?
從一場車禍,我爸和後媽當場身亡,我卻因為坐在後排,僥幸活了下來。
陸嬌嬌受不了喪親之痛,哭了三天三夜,而後腫著眼睛指責是我害死他們,她給我哥和顧時衍下跪,抱著他們的腿,求他們給她做主。
從那一天起,他們的心迅速傾斜向陸嬌嬌,甚至傾斜到了,他們要在婚禮上這麼算計折磨我。
想到這裏,我哥和顧時衍走回來。
我哥皺眉看著我。
“陸霜,聽說你剛才動炸彈了?你能不能少耍點小聰明,別害人害己!”
換做以前,我哥這樣說我,我隻當他是關心我,怕我出事。
現在我才意識到,他隻是想指責我。
我沒理他,勉強抬著眼皮看向顧時衍。
“什麼時候幫我拆掉它?”
“還有這些膠水,粘得我都要喘不過氣。”
顧時衍看我的眼神多了一絲心疼。
我哥卻是急忙說:
“這可是定時炸彈,哪有那麼好拆?你想得太簡單了。”
我盯著顧時衍。
“真的是這樣的嗎?”
我和他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馬,五年的男女之情,我對他還抱有一絲希望。
然而,他到底是讓我失望了。
他最後回答:
“你哥說的沒錯。這個炸彈線路設計複雜,我一時半會兒還無法將它完美拆除,陸霜你再等等。”
“至於膠水,暫時也不能去掉,我怕除膠的動作太大,引爆炸彈,等拆除之後再說。”
聽到這個答案,我笑了。
還有70分鐘,我就要炸死在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