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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隻愛你爸？”

媽媽突然開口，她死死的盯著我，眼裏的溫柔早已無影無蹤，隻剩下翻湧的不甘與憤怒。

“無論我做什麼都沒用，你的眼裏從來隻有他！”

我慌忙搖頭，伸手去握她的手，指尖卻觸到一片冰涼。

“不是的媽媽。”

我的嗓子又幹又啞，卻依舊著急的解釋。

“媽媽，我最愛的人隻有你啊！”

“媽媽，你相信我，好不好！媽媽......”

可我的解釋像落在棉花上，她根本就聽不進任何話。

她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眼睛死死的瞪著我。

“為什麼！”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力氣大得讓我喘不過氣。

“我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還要生這種病！為什麼不能讓我省心一點！”

她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我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眼前開始發黑。

就在我以為要窒息時，她卻突然鬆開了手，後退一步，臉上滿是惶恐。

“寶寶，對不起......”

她撲過來抱住我，身體還在發抖，聲音裏滿是慌亂。

“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對他笑，就控製不住自己......”

我靠在她懷裏，沒說話，喉嚨裏的灼痛感還沒散去，心裏卻比喉嚨更疼。

回家的路上，車裏一片死寂。

媽媽沒再說話，隻是死死攥著方向盤，臉色越來越陰沉。

到了家，她看著我那一大袋的藥，目光沉沉地看著我。

“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已經把最好的都給你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我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沒有不滿意，隻是那些壞情緒像藤蔓一樣纏著我，越纏越緊，讓我掙不脫。

可沒等我開口，媽媽突然抓起藥瓶，擰開蓋子就往自己嘴裏倒。

“媽媽！”

我驚叫著衝過去，一把搶過藥瓶，緊緊抱住她。

她卻突然崩潰大哭，手不停捶打著我的後背。

“我為什麼要生下你！”

她的哭聲裏滿是絕望。

“你為什麼不去死啊！”

“你知不知道，親戚們都在背後說我，說我對你不好，說你生病都是我逼的！”

“可我什麼都沒做啊！”

“我明明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害我，你為什麼要活著啊......”

我抱著她，眼淚也跟著掉下來。

我知道她委屈，知道她不容易，可我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的病。

媽媽哭了很久，最後抹了把眼淚，沒再看我，沉默著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屋子裏隻剩下我一個人，空氣裏還殘留著她的哭聲。

我看著桌上的藥瓶，又想起她剛才說的“你為什麼不去死”，心裏突然空落落的。

原來，我早就成了她的負擔。

我若有所思地把所有藥都裝進自己的口袋，走進房間，反鎖了門。

我坐在書桌前，把藥片一顆一顆倒出來，堆成小小的一堆。

媽媽，如果後悔生下我，那我消失就好了。

我把所有的藥全部塞進嘴裏，苦澀的味道在嘴裏蔓延。

媽媽，你知道嗎，我最愛你了，隻要能讓你開心，我做什麼都願意。

因為你是我唯一的，最愛的媽媽......

我會毫無保留，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