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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一把搶過手機，全身氣得發抖。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在聯係他！”

媽媽的情緒突然崩潰，她狠狠的將手中的手機砸向我。

手機砸中我額角的瞬間，尖銳的疼混著溫熱的液體往下流。

我抬手摸了摸，指尖沾滿了鮮紅的液體。

可媽媽在看到鮮血後，情緒更加崩潰。

“我為了你一天打三份工，連件新衣服都舍不得買，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沒等我說話，她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就朝我扔過來。

杯子擦著我的胳膊砸在牆上，碎片濺了我一身，細小的口子滲出血珠。

“我為了你放棄了所有！”

她一邊吼，一邊把沙發上的抱枕、茶幾上的水果盤往我這邊掃。

“你眼裏還是隻有那個男人！”

“哪怕他離婚後連件像樣的禮物都沒給你買過！”

我縮在牆角，看著她像上次一樣失控，那些被遺忘的碎片突然就清晰了。

爸爸從國外回來那天，在學校門口塞給我一個包裝好的筆記本。

他說：“知道你愛寫字，特意給你買......”

話還沒說完，他在看到媽媽的瞬間，立刻就跑了。

可媽媽還是看到他了。

一路上，媽媽什麼都沒說，我卻十分慌張。

回家後，她把我堵在房間裏，掐住我的臉，對著我的臉左右開弓。

她甚至坐在我的身上，不停的掐我，毆打我，嘴裏還罵著：

“白眼狼！我對你這麼好！你居然還敢見他！”

“賤人！你這個騷貨！”

直到我疼得沒了力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過來後，媽媽坐在我的床邊一個勁兒的道歉，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說話啊！”

媽媽又抓起一個相框砸過來，相框結結實實的砸在我身上，才將我從回憶喚醒。

她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眼裏卻突然湧滿了淚。

“哪怕他什麼都沒做......你還是想著他......”

“憑什麼啊！明明我才是那個對你最好的人，可你卻還是隻想著他！”

“那我呢？我算什麼！”

媽媽突然跌坐在一片狼藉的屋子裏大聲哭泣。

等她哭夠了，這才猛的抬頭看向我。

她看著我滿身的傷，看著我額角不斷往下流的血，身體猛地晃了晃。

下一秒，她突然撲過來，把我緊緊抱在懷裏，力氣大得像要把我揉進她的骨血裏。

“對不起......寶寶對不起......”

她的聲音發顫，眼淚砸在我流血的額角，燙得我全身發緊。

“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就是太怕了......”

她一遍遍地道歉，手忙腳亂地想幫我擦臉上的血，卻越擦越亂。

我靠在她懷裏，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那股溫馨的味道，突然就沒了說話的力氣。

上次她也是這樣，在我醒來後抱著我哭，說“媽媽錯了”，可現在，一切又再重新上演。

這一次，我卻再也說不出那句：

“媽媽，我永遠不會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