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整夜。
天亮的時候,心裏的悲痛已經徹底被仇恨的火焰燒成了灰燼。
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我小心翼翼地收好那本日記,擦幹臉上的淚痕,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打開了房門。
張蘭和陳凱大概是沒想到我敢出來,堵在門口正商量著怎麼撬門,看到我時都愣了一下。
我故意裝出一副被連日折磨得憔悴不堪、精神恍惚的樣子,眼神空洞地看著他們。
他們見我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以為我的心理防線已經被徹底擊潰了,膽子立刻大了起來。
陳凱仗著自己是個男人,一把推開我,和張蘭一起直接衝進了屋裏,開始翻箱倒櫃地找銀行卡和存折。
“錢呢!那三百萬你放哪了!趕緊交出來!”張蘭一邊翻著抽屜,一邊惡狠狠地衝我吼。
我沒有反抗,隻是“驚慌失措”地護著自己的包。
在他們撲過來搶奪的爭執中,我算準時機,“不小心”說漏了嘴。
“你們別搶了!別搶了!那張卡裏沒多少錢!”
我帶著哭腔,聲音顫抖地說:“陳浩......陳浩走之前跟我說過,他怕有什麼萬一,還在另一個銀行用別人的名字偷偷存了一筆應急的錢......”
“他說那筆錢比三百萬還多!要是那筆錢能取出來,這三百萬都給你們也行!”
話音剛落,張蘭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
她的眼睛瞬間亮得嚇人,像餓狼看到了肥肉,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都掐進了我的肉裏。
“你說什麼?還有一筆錢?在哪家銀行?用誰的名字?快說!”
她貪婪地追問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我假裝被她嚇到,哆哆嗦嗦地,把日記裏提到的,陳浩為了他的“真愛”夏夢準備的那個秘密賬戶信息,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我......我隻知道好像是在市中心的建設銀行,戶主是個女的,姓夏......”
張蘭和陳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狂喜。
他們毫不懷疑我說的話,在我看來,我已經被逼到了絕路,隻能用一個更大的秘密來換取暫時的安寧。
為了釣出那條“更大的魚”,張蘭眼珠子一轉,竟然主動對我施以“緩兵之計”。
她從自己隨身的布包裏,掏出了一個紅色的本本,一把拍在我麵前的茶幾上。
“林晚,算你識相!”
她以為我蠢得無可救藥,臉上帶著施舍般的表情說:“隻要你明天去銀行,把這三百萬,還有你說的那筆錢,全部轉到陳凱的卡上,這套房子以後就是你的了!我保證再也不來煩你!”
我看著那本房產證,心中冷笑不止。
我伸出手,慢慢拿起了那本房產證,準備配合他們演完這場戲。
可當我打開本子,看清上麵戶主名字的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