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冷宮的門被重重關上，隔絕了外麵的一切。

我被隨意地扔在鋪滿灰塵的地上，渾身骨頭都像散了架。

這裏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我環顧四周，殘破的桌椅，結滿蛛網的房梁，比我前八世死去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要淒涼。

也好。

死在這裏，倒也清淨。

我閉上眼，靜靜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沒有了係統任務的束縛，死亡對我而言，成了一種解脫。

不知過了多久，沉重的鐵鎖被打開。

我以為是來賜我一死的太監，卻沒想到，走進來的人是蕭玄。

他換下了一身龍袍，穿著一襲玄色常服，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就這麼想死？”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聲音冷得像冰。

我沒有回答，甚至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

他蹲下身，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

“說話！”

“我以為，陛下更想看到我死。”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他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肉裏。

“朕是給了你選擇的。”

“隻要你乖乖喝了那杯酒，下一世，朕可以讓你當真正的皇後。”

“朕甚至可以答應你，約束月兒，不讓她再胡鬧。”

“可你呢？你當眾折辱朕，還嚇到了月兒！”

“你毀了所有的一切！”

我聽著他理直氣壯的指責，隻覺得可笑至極。

“嚇到她？”

“蕭玄，你有沒有想過，被一次次殺死的我，會不會害怕？”

“你知不知道，被毒蛇咬死是什麼感覺？渾身麻痹，一點點失去知覺，最後在黑暗中窒息。”

“你知不知道，被烈火焚身是什麼感覺？皮膚一寸寸卷曲，連骨頭都被燒成灰燼。”

“這些，可都是你的月兒帶給我的‘驚喜’！”

我的聲音顫抖著，那些被刻意遺忘的死亡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蕭玄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就被漠然取代。

“那又如何？”

“反正你又不會真的死。”

他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精準地刺入我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是啊，我不會真的死。

我隻會在無盡的輪回裏，一次次體驗死亡的痛苦。

而他，永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旁觀者。

“蕭玄，”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累，“你走吧。”

“在我死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說，愣了一下。

“你以為朕是來看你的？”

他冷哼一聲，鬆開我的下巴，站起身。

“朕隻是來告訴你，月兒因為你受了驚嚇，一病不起。”

“太醫說，她需要用鳳血做藥引，才能痊愈。”

我心中一凜，瞬間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