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公和公司新來的實習生去開房,打電話讓我送盒套過去。
那實習生剛畢業,有生氣有活力,連漂亮身材好。
此前,擔心她會被罵小三,老公將她護的很好,一直沒舍得碰她。
直到今晚,我提出離婚,他迫不及待帶女孩開了葷,甚至還電話給我:
「給我送盒套來,我就答應離婚。」
我冒著大雪,將套準時送達。
等他回來,就將擬好的離婚協議書遞了過去。
“不可能,”沈聽白淡淡的瞟了一眼協議:“許棠,這些年,都是我養著你,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給你這麼大一筆錢?”
“沈聽白,出軌的是你,冷暴力的人,也是你。”
我看向他,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你是過錯方,憑什麼不付出些代價?”
沈聽白皺了皺眉,表情沒有更大的波動。
“如果你不想你的小情人被人到處叫小三,那就拖著吧。”
我雙腿交疊,不耐煩的看向沈聽白:“反正我現在,有的是時間跟你拖下去。”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補充道:“吃瓜群眾們,應該會對總裁夫人半夜為總裁和其情人送避孕套的事情,非常感興趣吧。說不定還能夠登個頭條。”
我的話語中有著淡淡的威脅意味。
沈聽白卻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沒有人敢把我放在熱搜上麵,許棠,你威脅的手段,太過幼稚了。”
我臉色一白,下意識的攥緊了手。
是呀,現在的沈聽白,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需要我幫助的少年了。
這些年他獨掌沈家,說一不二,已經處於權利的最頂峰。
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他,也沒有人可以撼動他的地位。
更沒有不長眼的,找他的不痛快。
除了我。
或許是曾經和沈聽白深深的相愛過,所以我對他總抱有期望。
我下意識的看向沈聽白。
他坐在長桌的對麵,我們倆個人隔了快三米遠。
明明很多年以前,我和他挨得最近。
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我看向沈聽白:“你就是死活不答應我的條件是吧?沈聽白,我們少年夫妻,我也沒有要你公司的股份。你,就不能善待我嗎?”
我打著感情牌,希望沈聽白的良心能夠回來一點。
突然,他輕輕笑了一聲,沈聽白看向我:“許棠,這是你的什麼新手段嗎?你就不能做好你的沈夫人嗎?”
說著,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隻要你聽話,那些女人影響不了你的地位。”
“你的意思是,我要繼續忍著你出軌?”
我的聲音有些冷,隻覺得腦子有點疼:“你覺得你現在是大人物了,就可以隨意的踐踏別人?
“沈聽白,你不要忘了,當年是我用父母留下的全部遺產,幫你度過了難關!”
被我戳破了他的遮羞布,沈聽白煩躁的皺眉:“許棠,許家的錢財在我手上翻了十倍不止,這些年在物質上我也沒虧待你。你,又有什麼不滿意?”
沈聽白的口吻不容置疑:“許棠,這離婚協議擬的,我不滿意。”
“我給你倆個選擇,要麼,你淨身出戶,要麼,你繼續留在沈家,做你養尊處優的沈太太。”
見我不說話,沈聽白以為我已經妥協了,站起身,想要離開。
“沈聽白,”我出聲叫住他,他看起來有些不耐煩。
“還有什麼事兒?”
“我愛過你,所以不可能。”
沈聽白的背影一愣,轉身離開
2
許是最近太忙碌了,我竟然發起了高燒。
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我夢見了年輕時候的沈聽白。
那時候我父母突然遭遇車禍離世,一個人在在國外舉目無親。沈聽白的父親是我父母的好友,他做主把我接到了沈家住。
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沈聽白。
我十六歲之前常年在國外,隻聽得懂一小部分中文。
失去父母以後我的心就逐漸封閉了起來,何況在我本就不熟悉的語言環境裏麵,更沒有辦法和其他人一起交流。
是沈聽白站了出來,主動做起了我的“翻譯官。”
沈聽白大多數的時候就隻是沉默的站在我的身後,我那時候喜歡靠在窗邊看書,他就在不遠處安靜的處理公司裏麵的工作。
“是有什麼不懂嗎?”見我發呆,沈聽白主動問起。
他向我逐漸靠近,帶著好聞的男士香水味兒。
沈聽白掃了一眼我看的書,瞬間明白了我卡殼的地方:“戰略布局,英文叫做,strategiclayout,這裏講的是企業的長遠發展規劃,
嗯?你怎麼對這種書有興趣。”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少年人的清潤,每一個詞語都咬的很清晰。
我隻覺得臉有些發燙,我才不會承認,之前看到沈聽白在看這本書,我才好奇的!
“謝,謝謝,你怎麼知道我卡在這裏了?”沈聽白離我太近,我有些慌張的動了動身體,卻不小心碰到了沈聽白的手。
這讓我覺得臉更紅了,沈聽白也愣了愣,耳尖悄悄泛紅。
“看你盯著這一頁十分鐘都沒動了。”
他這是,一直在關注我嗎?
我心裏有些開心,卻下意識的回避。
“你,你繼續做你的事兒吧,我繼續看了。”我撇過了頭,心跳不止。
沈聽白輕輕的嗯了一聲。
從那天開始,我發現我對沈聽白,有了不一樣的情愫,我好像,喜歡上了他。
變故來得毫無預兆。
二十歲那年的冬天,沈父突發心梗去世,沈家開始內鬥。作為繼承人的沈聽白自然是他們攻擊的首選。
於是,還在上大學的沈聽白不得不休學處理公司的事兒。
繁重的事物幾乎要壓得沈聽白喘不過氣來。
我再見到他時,他眼底滿是紅血絲,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之前平整的襯衫也起了皺,整個人瘦了一圈,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疲憊。
“你別太累了,”我把熬好的雞湯遞給他,那時候我的中文已經十分流利了,於是我對沈聽白說:“有什麼事,我們一起扛。”
沈聽白卻搖了搖頭,他看向我:“這是沈家的事,我不能連累你。許棠,你該有更好的生活,不用跟著我受苦。”
那時候的沈聽白,驕傲又脆弱,他想把所有擔子攬在自己的身上。
我沒給他這個機會。
我回去後,第一時間找了父母留下的律師,提出要動用全部遺產幫沈家。
律師嚇了一跳,反複勸我:“大小姐,那是先生和夫人留給你的後路,沈家現在就是個爛攤子,你把錢投進去,很可能血本無歸啊!”
“我知道,”我看向律師語氣堅定:“可沈聽白不是爛攤子,他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所以我不會丟下他。”
那天下午,我簽了無數份文件,把父母留下的房產,存款一一變現。
我回了國,把那張裝著巨額財富的卡遞給了沈聽白。
那時的沈聽白把我緊緊摟在懷裏,聲音哽咽:“許棠,你怎麼這麼傻?那是你爸媽留給你的一切啊!”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我和沈聽白站在沈家老宅的院子裏,我們要一起對抗沈家那群人。
雪花落在我們的頭發上,肩膀上,像是披上了一層白紗。
他朝若是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頭。
後來,我們順理成章的結了婚,沈聽白一一清算了那些曾經的那些敵人,他徹底掌權了沈家。
3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沈聽白正在我麵前,見我醒了,平靜的臉上有些嘲諷的意味。
他的身邊,站著葉綰綰,就是他最近的那個新寵。
“醒了就別躺著裝可憐。”他俯身,語氣裏滿是不耐:“許棠,你耍手段的本事越來越差了,
用發燒博同情,是想讓我鬆口簽離婚協議?”
我張了張嘴,喉嚨幹得發疼,連一句辯解都說不出來。
葉綰綰這時輕輕走過來,手很自然地挽住沈聽白的胳膊,小腹還平坦著,卻故意用手護著,聲音軟得像棉花。
“沈總,您別對許姐姐這麼凶呀,許姐姐許是真不舒服。”
葉綰綰得眼底藏著得意,她對我說道:“對了,許姐姐,我懷孕了,你聽到這個消息,有沒有開心一點?
畢竟你和沈總這麼多年都沒有孩子。”
葉綰綰懷孕了?我愣住,看向沈聽白。
其實我和他曾經有過孩子,那是個冬天,我攥著孕檢單,想給沈聽白一個驚喜,卻在他外套口袋裏摸到了秘書的口紅。
想到這裏,我突然想笑。
“說話。”沈聽白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他以為我在默認,語氣更冷:“要麼現在跟我回家,別再提離婚的事,要麼就繼續在這裝病,等我忙完公司的事,再跟你算賬。”
葉綰綰還在旁邊添火:“許姐姐,其實沈總心裏是有你的,不然也不會特意過來。你看我,就算懷著孩子,也不敢耽誤沈總的正事......”
輸液器滴液的聲音越來越響,像在倒數我對他最後一點念想。
我慢慢抬起手,指尖因為虛弱而發抖,卻精準地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
血珠滲出來,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刺眼,可我一點都不覺得疼。
哀莫大於心死,大抵如此。
“許棠!”沈聽白皺了皺眉,卻還是沒過來扶我。
我看著他,眼底沒有半分波瀾,字字清晰:“沈聽白,我沒裝病。但我現在才知道,比起生病,更疼的是......我竟然還對你抱有過期待。”
“許姐姐這是在怪沈總的嘛?可你發燒也不是沈總的問題呀。”葉綰綰在一旁添油加醋到。
沈聽白眼裏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就沒有了。
“許棠,你這些年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看看你自己,哪裏有從前半分樣子?”
我幹澀的笑了倆聲,不顧沈聽白的指責,直接罵道:“賤人,你們就是一對賤人!”
我歇斯底裏的看向沈聽白:“你個種馬鳳凰男!當初你靠著我父母遺產的時候怎麼沒有說我不像話?!
還有你,你也是個傻逼,瑪德,你就這麼喜歡老男人呀?未婚先孕還當小三你很得意嘛?
你父母知道嗎?”
回應我的是沈聽白的一巴掌。
他憤怒的看著我:“你真的瘋了!”
我捂著臉,虛弱的身體讓我沒辦法扇回去,隻能瞪著沈聽白。
“許棠,”沈聽白的聲音很冷:“再鬧,就不是一巴掌了,你不會真的覺得我不敢對你做些什麼吧?”
我閉上眼,拿出手機,給自己定了一張去倫敦的機票。
4
葉綰綰搬到了家裏來,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沈聽白想要給我一個下馬威罷了。
我正在房間裏收拾行李。
“許姐姐,你這是要去哪呀?”葉綰綰護著小腹,一隻腳踩到我的行李箱上,語氣帶刺:“你要是想走,是不是該跟沈總說一聲?”
我沒抬頭,繼續把疊好的衣服往裏塞:“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突然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很低,像毒蛇吐信:“你是不是還在恨我懷了沈總的孩子?其實我也不想的,可沈總太疼我了......”
話音剛落,她忽然“啊”地尖叫一聲,身體猛地往後倒。
此時沈聽白剛好走進來。
“沈總!許姐姐她推我!”葉綰綰坐在地上,眼淚瞬間湧了出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我隻是跟她好好說話,她就不想我肚子裏的孩子活著!”
沈聽白一把將葉綰綰抱起來,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冷得像臘月的冰。
我站起身,剛想解釋“我沒碰她”,卻看見葉綰綰藏在沈聽白懷裏的眼睛,正朝我得意地彎了彎。
“沈總,我沒事,你別怪許姐姐,”
葉綰綰還在演戲,頭靠在沈聽白胸口,聲音軟軟的,“許姐姐可能就是太激動了......”
沈聽白沒說話,隻是低頭檢查葉綰綰的肚子,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衣角,動作裏帶著我許久沒見過的溫柔。
片刻後,他抬頭看向我,喉結滾了滾,我清楚地看見他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他明明看見了我剛才一直在床邊上,連手都沒抬過,他明明知道葉綰綰在撒謊。
可他最終說出口的話,卻像一把鈍刀,慢慢割著我的心:“許棠,不管你有沒有推她,她懷著我的孩子,你就不該讓她受驚嚇。”
我愣了愣,忽然笑了,笑聲裏滿是自嘲:“沈聽白,你看清楚了,我根本沒碰她!她在裝!”
“夠了,許棠,我的話你是聽不清嗎?”沈聽白的話不容置疑:“我現在就帶綰綰去醫院檢查,你就待在家裏麵壁思過!
她要是有什麼事兒,我拿你是問。”
他說完,轉身就走,我愣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可笑呀,我突然低著頭笑了出來,我竟然還會對他抱有一絲期望。
時間過了半響,我擦幹了麵上的眼淚。
收拾好了行李,提著箱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