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惜雯趕回家,翻出了女兒的病曆。
女兒剛下葬,顧長帆就把和女兒有關的東西全都扔了,說是怕她睹物思人。
還是她偷偷從垃圾桶撿回來的。
她從頭到尾核查,果然發現幾項指標的化驗單缺失。
肯定有問題!
她抬手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眼淚奪眶而出。
如果她能早點發現問題,女兒會不會就......她怎麼可以那麼粗心!
聽到電梯間的聲響,她快速抹幹眼淚,將東西都收了起來。
下一秒,顧長帆開門走了進來。
“惜雯?怎麼還沒睡,身體不舒服嗎?”
程惜雯問:“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顧長帆應對如流:
“今天是沫沫的忌日。對不起,惜雯,我做實驗做得昏了頭......”
“惜雯,我搞研究是為了社會發展,沫沫會理解我,你也會,對嗎?”
他理所當然的語氣,讓程惜雯突然想到,女兒出生後,顧長帆基本就沒管過,可女兒第一次反病後,他一反常態地搶著去取化驗單。
那段時間她手上有個項目正收尾,難得顧長帆想做稱職的爸爸,就放心交給了他。
他幾乎不和她分享女兒的病情變化,帶回來的化驗單也少之又少。
所以,他當時就是在遮掩什麼。
程惜雯握緊雙拳:“顧長帆,我們離婚吧。”
聞言,顧長帆麵露不悅:
“老婆,你有些大題小做了......你不能為了死去的女兒毀了你自己的後半輩子!”
他一如既往的顧左右而言他。
程惜雯明白,她隻有讓他原形畢露,才能順利和他離婚。
因此,她放棄和他溝通,轉身回房。
第二天一早,程惜雯翻出之前的專業書籍。
顧長帆突然站在她身後。
“老婆,你終於想明白了。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你得振作起來。”
程惜雯沒有理會。
顧長帆順勢將手搭在她肩上,剛想吻一下她的臉頰,腰際的錢包忽然掉落。
他連忙彎腰撿起。
但她還是一眼瞥見夾層中,原本女兒的照片被顧初夏和那個孩子的合照取代。
程惜雯心頭泛起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