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接下來的兩天，風平浪靜。

陳誌傑沒有再聯係我，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猜，他一定是去找了無數頂尖的程序員，試圖破解我的代碼，奪回係統的控製權。

隻可惜，這個世界上，能解開“天穹”係統底層鎖的，隻有我一個人。

我悠閑地在新家裏布置著我未來的畫室，把過去那些壓抑的黑白灰，全都換成了明亮的色彩。

孫老師來看我，帶來了我最愛吃的桂花糕。

他是我的大學教授，也是看著我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長輩。

“月月，都想好了嗎？真的要走到那一步？”他歎了口氣。

我點點頭，目光堅定：“他把我最後一個孩子都害沒了，我跟他之間，已經沒有任何情分可言。”

孫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好，老師支持你。‘啟明科技’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過去主持大局。”

“啟明科技”是孫老師投資的另一家公司，一直是我在幕後提供技術支持。

現在，是我走到台前的時候了。

第三天上午，倒計時結束。

我的手機上，收到了清除程序完成的通知。

幾乎是同時，陳誌傑的電話打了進來，聲音是前所未有的驚恐和慌亂。

“林月！你到底做了什麼！公司的所有服務器都癱瘓了！”

我打開電視，財經頻道正在緊急插播一則新聞。

“國內最大的科技公司‘天穹科技’今日上午九點整，遭遇毀滅性係統崩潰，所有用戶數據丟失，核心係統代碼疑似被惡意清除，目前該公司已陷入全麵癱瘓......”

新聞畫麵裏，是“天穹科技”樓下圍滿的記者和憤怒的用戶。

公司的股價，在開盤後瞬間跌停，並且還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持續下跌。

電話那頭，陳誌傑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月月，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快收手吧！求求你了！”

“隻要你恢複係統，我什麼都答應你！我馬上跟張雅分手！我把媽送回老家！”

我冷笑一聲。

現在知道求我了？晚了。

“陳誌傑，我給過你機會的。”

“我說過，我要收回授權，是你自己不信。”

“你......”他氣急敗壞，開始口不擇言，“林月你這個毒婦！你這麼做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

“告我？”我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你去告啊。”

“別忘了，‘天穹’係統的原始版權，一直在我手裏。我隻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合理合法。”

“倒是你，陳誌傑。”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道：“這些年，你利用我的技術，侵吞公司資產，偽造財務報表，這些證據，我的律師已經全部提交給證監會和警方了。”

“你還是先想想，你下半輩子，要去哪裏過吧。”

電話那頭，死一般的寂靜。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臉上血色盡失的表情。

許久，他才用一種像是從地獄裏發出的聲音，嘶吼道：“林月，你敢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