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成年代文裏被丈夫榨幹、累死在田裏的受氣包女主,我笑了。
丈夫為了城裏的初戀,偷光我所有積蓄當路費。
我二話不說,拿起菜刀衝進村委會,對著廣播喇叭放聲大哭:“鄉親們!我男人陳世美要拋妻棄子跟人私奔啦!”
“他偷光了我的血汗錢,還要把我賣給村頭的老光棍啊!”
看著全村人扛著鋤頭鐵鍬把他家圍得水泄不通,我擦幹眼淚。
想走?可以,先脫三層皮下來!
我醒來時,頭疼得像是要炸開。
身下是硌得人生疼的土炕,鼻尖縈繞著一股土腥和黴味。
一個穿著的確良襯衫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往一個破舊的帆布包裏塞著什麼。
他的動作又快又急,像是做賊。
“劉建軍,你在幹什麼?”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喊出了這個名字。
男人的身體猛地一僵,回過頭來,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醒了?醒了就趕緊起來做飯,磨蹭什麼。”
這語氣,這場景,還有這個名字......
這不是我昨晚睡覺前,熬夜吐槽的那本憋屈年代文嗎?
書裏的女主叫蘇荷,嫁給了村裏第一個大學生劉建軍。
她任勞任怨,伺候公婆,省吃儉用供他上學,結果劉建軍在城裏跟初戀白月光重逢,轉頭就偷光了蘇荷所有的積蓄,拋妻棄子去私奔了。
可憐的原主,被婆家磋磨,被村裏人嘲笑,最後活活累死在了農田裏,到死都沒等到丈夫的一句道歉。
我氣得肝疼,老天爺,你這是嫌我命太長,送我來渡劫的!
我猛地從炕上坐起來,也顧不上頭暈目眩,伸手就朝炕頭的枕頭底下摸去。
空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穀底。
那裏原本藏著一個生了鏽的鐵盒子。
裏麵是原主沒日沒夜給人做繡活,一分一厘攢下來的三百二十七塊五毛錢。
那是她全部的家當,是她和孩子的命根子!
我死死地盯著劉建軍腳邊那個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聲音都在發抖。
“我的錢呢?”
劉建軍的眼神躲閃了一下,嘴上卻強硬得很。
“什麼你的錢?家裏的錢就是我的錢,我拿去城裏辦正事,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辦正事?”我氣笑了,“是去見你的老相好吧!去見那個叫李娟的女人!”
我一字一句地戳穿他。
劉建軍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惱羞成怒地低吼起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
“蘇荷,我告訴你,我跟李娟是真心相愛!要不是當年她家成分不好,我根本不可能娶你!”
“你別在這不知好歹,耽誤我的前程!”
真可笑。
“你拿著我的血汗錢,去跟別的女人雙宿雙飛,還反過來說我不知好歹?”
我被這男人的無恥氣得渾身發抖。
他根本不跟我廢話,拎起帆布包就要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還回頭,用一種冰冷的、帶著威脅的眼神看著我。
“我走了,你最好安分點,別在家裏鬧。”
“不然,我就跟你離婚,讓你淨身出戶,什麼都得不到!”
門被“砰”的一聲甩上。
好啊,真是好啊。
我看著他決絕的背影,心底屬於原主那股絕望和悲傷瞬間湧了上來。
但我很快就將那股情緒死死壓了下去。
哭?鬧?
對付這種自私自利的爛人,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你得比他更狠,更不要臉!
我冷靜地從炕上下來,快步走到廚房,拿起那把被磨得鋥亮的菜刀。
劉建軍,還有你那個尖酸刻薄的媽。
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