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天。

學校禮堂，人山人海。

全校家長大會。

主題是，“維護校園風氣，共建和諧家校”。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為我準備的鴻門宴。

陳芳穿著新衣服，坐在第一排。

李太太和一群家長，圍著她，眾星捧月。

她，是反抗“強權”的英雄。

校長在台上講著場麵話。

“個別家長，私德有虧，嚴重影響學校聲譽......”

李太太清了清嗓子，作為家委會代表站起來。

她正準備宣布對我的“處理決定”。

禮堂的後門，“砰”一聲，被推開。

我穿著黑色套裝，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

全場，鴉雀無聲。

跟在我身後的。

是兩名警察。

還有一個提著公文包的男人，我的律師。

陳芳的笑，僵在臉上。

我徑直走上講台。

從校長手裏，拿過話筒。

目光，掃過台下每一張臉。

“在學校宣布處理決定之前。”

“我想請大家看點東西。”

我的律師將U盤插入電腦。

大屏幕，亮了。

體育老師母親的病危通知書。

手術繳費單。

以及，一份有律師公證的借款合同。

“這是我‘勾搭’體育老師的真相。”

“我借錢給他母親救命。”

“卻被陳芳女士，汙蔑為肮臟的錢色交易。”

台下，一片嘩然。

我切換了畫麵。

“接下來，我們再看看這位‘值得同情’的陳芳女士。”

屏幕上，是一份戶籍資料。

一個叫“周琪琪”的女孩，和她的父母。

我又放出另一份文件。

是這所學校“琪琪”的入學登記表。

我拿起話筒，聲音不大，卻砸在每個人心上。

“根據學校記錄，陳芳的女兒叫琪琪。”

“可我查遍了全國戶籍係統。”

“都找不到一個叫陳芳的女人，有叫琪琪的女兒。”

“但我找到了這個。”

“一個叫周琪琪的孩子，三年前在老家溺水身亡。”

“戶口，卻一直沒有注銷。”

“而我們學校這位‘琪琪’的入學資料。”

“用的，正是這個已故女孩的全套信息！”

我轉過身。

目光，死死鎖住臉色慘白的陳芳。

“陳芳，或者我該叫你孫美娟？”

“你敢不敢告訴大家，你身邊的這個孩子，到底是誰？”

“你又為什麼，要冒用一個死去孩子的身份，把她送進這所學校？”

陳芳渾身發抖，嘴唇哆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看著台下那些逼我“大度”的家長。

一字一句。

“你們不是想讓我大度嗎？”

“不是覺得我欺負老實人嗎？”

“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你們維護的‘老實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也讓你們看看！”

“動我林晚的女兒，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