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不是這樣的......”
沈穗拚命搖頭,小腹的絞痛越來越劇烈,可心口的疼卻比身體的疼更甚千萬倍。
她想解釋,想告訴他那晚是沈薇下了藥,可傅青淮根本不給她機會。
他看都沒再看她一眼,轉身就往門外走,隻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在病房裏回蕩.
“好好養著,別再給我添麻煩。”
門被關上,隔絕了她最後的目光。
她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心在這一刻,徹底死去。
四年抵不過沈薇的一句謊言原來,她視若珍寶的愛情,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場肮臟的笑話。
疼痛與絕望像潮水一樣將她淹沒,她閉上眼,仿佛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片冰冷的廢墟。
她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她比誰都清楚。
六周前的那個夜晚,傅青淮喝了很多酒。
他將她抵在玄關的牆壁上,滾燙的呼吸落在她的頸間。
“穗穗,” 他的聲音帶著酒後的沙啞,比平時多了幾分慵懶,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腰側,“今天可以嗎?”
她當時笑著點頭,踮起腳尖吻他的下巴。
那晚他格外瘋狂溫柔,沒有平日裏的克製,像要把所有的熱情都傾注在她身上。
結束時,她才發現沒有做任何保護措施,慌亂地小聲問。
“如果,如果我懷孕了怎麼辦?”
她記得自己問這句話時,心跳得飛快,既緊張又帶著一絲隱秘的期待。
而傅青淮聞言,低低地笑了起來,吻了吻她的額頭,“那就生下來。”
他的指尖還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打轉,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我傅青淮,還不至於養不起一個孩子。”
那一刻,她甚至偷偷幻想過,他們會有一個家。
可現在那個曾經說要讓她生下孩子的男人,親手決定了這個孩子的死亡。
他把她當成了跟別的男人鬼混的臟女人,用最刻薄的話語踐踏她的尊嚴,否定他們之間所有的過往。
......
孩子沒了後,傅青淮為她安排了全市最好的病房,一日三餐都是營養師精心搭配的餐食。
沈穗卻整日蜷縮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盯著窗外,日漸消瘦,原本合身的病號服如今空蕩蕩地掛在身上。
昏昏欲睡時,病房門卻被猛地推開。
沈薇穿著一身豔麗的紅色連衣裙,踩著高跟鞋噠噠走進來,身上的香水味濃烈得讓人窒息。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沈穗,眼底的嘲諷幾乎要溢出來。
“喲,你這日子過得倒是舒坦,住這麼好的病房,可惜啊,肚子裏的孽種沒福氣享受。”
沈薇的聲音尖銳又刻薄,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進沈穗的心裏。
沈穗緩緩睜開眼,看到沈薇那張得意的臉。
她攥緊了身下的床單,指尖泛白,卻沒力氣起身,隻能啞著嗓子說。
“滾出去。”
沈薇像沒聽見一樣,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你知道那晚我為什麼要給你下藥嗎?就是要讓你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讓青淮哥徹底厭惡你!你這樣的賤人,根本配不上他!”
她彎下腰,湊近沈穗的耳邊,吐字清晰又惡毒:“說起來,你跟你那個死了的媽還真像,都是沒福氣的命。你媽當年不也是拚了命想留住沈伯父的心,最後還不是落得個孤零零去世的下場。你現在跟她一樣,活該得不到男人的愛,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不許你提我媽!”
沈穗猛地抬起頭,原本空洞的眼神瞬間被怒火填滿。
母親是她心底最柔軟也最不能觸碰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