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祁邵宗領證當天。
愛慕他的小秘書將我從高樓推下。
摔斷兩根肋骨,當場流產後,我昏迷不醒。
祁邵宗不離不棄的照顧我,並對外宣揚我是他唯一的妻子。
可在背地裏,他卻將小秘書抵在病床邊:
“若不是你,我與漓漓的孩子都三歲了。”
你必須補償我們一個孩子!這些都是你欠她的!”
林姣姣扭著身子,泫然欲泣:
“對不起祁總,是我太愛你了,我願意接受一切懲罰。”
下一秒,厚重的呼吸聲傳來。
我睜開三年未動的眼。
淚流滿麵。
1
“邵宗。”
曖昧甜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是自從我恢複意識後,祁邵宗不知道第幾次“懲罰”林姣姣。
誰料下一秒,男人突然怒了,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賤女人,你沒資格這麼叫我。”
林姣姣捂著腫脹的臉,低聲抽泣:
“都是我的錯,可是我已經贖了三年的罪,難道還不夠嗎?”
祁邵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冰冷:
“不夠,如今漓漓醒不過來,你就要贖一輩子罪!”
說著,將她拉到我麵前,冷漠道:
“給漓漓道歉!”
林姣姣哭的更凶了,她一邊跪在病床上,一邊對著我懺悔:
“對不起沈小姐,都是我的錯。”
“我會好好贖罪的。”
即使已經恢複了意識,可我還是無法動彈。
隻能睜大眼睛,任由眼淚往下流。
隨著兩人的呼吸逐漸沉重。
男人情難自禁,突然不斷的喚著我的名字:
“漓漓,我的漓漓......”
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湧上心頭,我怒氣衝天。
卻連讓他們滾開的能力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歸於平靜後。
祁邵宗毫不留情的抽身離開,冷漠的係上皮帶,對她說:
“滾吧。”
林姣姣咬著嘴唇,一臉不甘。
她看著祁邵宗,突然拿出來一根驗孕棒:
“祁總,這是我今天早上剛測的。”
見到上麵的兩條杠,祁邵宗激動的接過:
“準確嗎?”
林姣姣紅著臉:
“上午去檢查了,已經兩周了。”
見狀,祁邵宗激動的眼睛都紅了。
他拉起我的手,撫上林姣姣的肚子:
“漓漓,我們馬上要有孩子了,你開不開心?”
感受到祁邵宗我觸碰,一股惡意襲來。
我恨不得直接給他一巴掌。
林姣姣在暗處憤恨的瞪了我一眼,然後跪在我麵前:
“沈小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孕育你跟祁總的孩子的。”
說著,她又看向祁邵安,嚅囁著:
“既然我已經懷孕了,您能不能答應我,生完孩子,就原諒我。”
祁邵宗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想都別想,你沒有資格要求這些。”
“你走吧,我想跟漓漓呆一會兒。”
林姣姣雙目含淚,撿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
胸口處不斷傳來的窒息感讓我無法呼吸。
隻能用盡全力張開嘴,渴望汲取新鮮空氣。
下一秒, 心電監護儀發出劇烈的警鳴聲。
2.
祁邵宗如夢初醒。
他一把推開林姣姣,焦急的看向我:
“漓漓,怎麼了漓漓......”
“快去叫醫生!”
匆匆趕來的醫生將我推進了手術室。
再次睜眼,就看到祁邵宗一臉疲憊的守在病床前。
見我醒來,他高興的不知所措,淚流滿麵的將我抱進懷裏:
“漓漓,你終於醒了,我好想你......”
淚水落在我的脖頸,他渾身顫抖,仿佛我是什麼易碎的珍寶。
病房的醫生都被他這一番舉動感動的紅了眼。
可他身上那股刺鼻的香水味,仿佛讓我看到了每次在病床前交織的影子。
太惡心了。
我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隻能忍著惡心說:
“我好累,放開我。”
祁邵宗立馬將我鬆開:
“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
他話音剛落,林姣姣便笑的一臉得體的推門進來。
見狀,祁邵宗沉了臉,剛想將她趕走。
就被我搶了先。
我佯裝不認識林姣姣一般,問祁邵宗:
“這個女人好眼熟?你認識他嗎?”
祁邵宗眼中閃過心虛,小心翼翼的回答:
“她是我請來照顧你的護工。”
我內心一陣刺痛。
麵上卻還強撐著微笑:
“那真是辛苦她了。”
林姣姣也迎了上來,像是真的為我高興一般:
“恭喜沈小姐。”
她雖這樣說著,眼裏卻帶著挑釁的意味。
我緊緊攥著手心。
恨不得當場質問他們為什麼要在我病床前做這些肮臟的事。
可就算逼問出來,又有什麼用?
見我不說話,祁邵宗以為我累了,立馬扶我躺下,給我蓋好被子:
“你先休息吧。”
說完,就帶著林姣姣出去了。
門外,林姣姣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祁總,我想好了,既然沈小姐已經醒了,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價值了,明天我就離開。”
祁邵宗眼神複雜的看著她:
“漓漓醒了,不代表你的罪贖完了。”
“你肚子裏的孩子畢竟是我的,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就抱給漓漓養,我不會虧待你的。”
林姣姣眼睛一亮,抬手刮蹭著祁邵宗的喉結:
“那就一言為定,你可不許反悔~”
祁邵宗下腹一緊,將她攬入懷中,急切擁吻:
“漓漓剛醒,我不舍得碰她。”
“你幫我一下......”
林姣姣嬌羞的捶著他的胸口:
“討厭,寶寶還聽著呢......”
熟悉的動靜從病房門口傳了出來。
心臟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眼淚肆無忌憚的落下。
我死死咬著下唇,終於在動靜結束後,哭出了聲。
翌日,聽到消息的父母來看我。
見我醒來,母親抱著我嚎啕大哭,平時嚴肅的父親也紅了眼。
母親拉著我的手:
“漓漓,自從你發生意外後,邵宗就不眠不休的照顧你,現在你終於醒了,一定要好好在一起。”
一旁的祁邵宗還是那副深情的模樣:
“我愛漓漓,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我已經想好了,等後天漓漓出院,就要舉辦訂婚儀式,我會叫上所有商界名流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3
將父母送走後。
林姣姣笑著走進來,手中端著一碗雞湯:
“沈小姐,我特意給你熬的雞湯。”
看著那飄著一層油沫的湯汁,我忍不住皺起眉。
林姣姣立即垂下眸子,有些慌張道:
“我是特意在網上找的教程,你要是不滿意,我再做一份就行了。”
見我沒有阻攔的意思。
林姣姣端起桌子上的雞湯,順勢露出手臂上被燙傷的痕跡。
祁邵宗目光一沉,抬手將雞湯奪過,對著我勸道:
“乖,雞湯營養,有助身體恢複。”
我淡淡的看著他:
“我喝不了雞湯,你忘了嗎?”
我的話讓祁邵宗一哽。
一旁的林姣姣又紅了眼眶:
“沈小姐,你昏迷的這些日子每天我都給你做雞湯。”
“你要是對我不滿意可以直接說出來,別因為這個跟祁總生氣。”
身後的保鏢也跟著附和:
“是啊,林小姐每天都熬好幾個小時的雞湯送過來,還用的是最新鮮的食材。”
“聽說今天為了處理雞肉,還吐了好幾次。”
我沒說話。
隻是抬眸,看向祁邵宗:
“我必須要喝嗎?”
祁邵宗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像不懂事的是我一樣:
“漓漓,別鬧脾氣。”
說著,他舀了一勺油亮的湯,送進我嘴裏。
我強忍著眼淚,一點點把令人作嘔的一整碗雞湯喝完。
祁邵宗才滿意起來。
他替我掖了掖被角,叮囑道:
“我就在外麵守著,不舒服隨時喊我。”
可到了夜裏,腹中撕扯般的劇痛便將我從睡夢中喚醒。
我幾乎下意識叫了祁邵宗的名字。
聽到動靜,祁邵宗瞬間清醒,想要奪門而入。
可還不等他動作,林姣姣房間內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她的聲音弱小又無助:
“祁總,我的肚子還疼,流了好多血!”
“你快來救我,孩子要保不住了......”
林姣姣抱著肚子跌坐在地上,滿臉慌亂的看著祁邵宗。
祁邵宗終於急了,剛想帶著林姣姣走。
“祁邵宗!”
我疼的沒力氣說話,隻能用盡全力擠出兩個字:
“救我......”
看著我這幅模樣,祁邵宗有些心慌。
剛想留下來,卻又想起林姣姣肚子裏的孩子和這三年的纏綿悱惻。
正當他猶豫時,懷中的林姣姣突然又紅了眼:
“我記得醫生說過,沈小姐肚子痛是吃藥過量的正常現象。”
“沈小姐,我知道你是怕祁總移情別戀,想趁機引起他的注意,可我現在真的很痛,求求你就讓我一次好嗎,其餘時間隨便怎麼懲罰我都行。”
聽到這話,祁邵宗不再猶豫。
他看向我:
“漓漓,別鬧了,肚子痛這是正常現象,我會派醫生過來的。”
說完,便抱著林姣姣,頭也不回的離開。
病房內寂靜無聲,腹中的疼痛卻幾乎要將我淹沒。
聽著他漸行漸遠的腳步,眼淚又一次不爭氣的落下。
可我整整等了半個小時,也沒看到一個醫生。
隻能撐起身子,不停的按著呼叫按鈕。
直到視線逐漸模糊,幾個醫生才匆匆趕過來。
即將昏迷之際,我聽到了他們的抱怨:
“這祁總也太小題大做了吧,一個簡單的胎動,用得著調動全院的醫生去檢查嗎?”
4.
再次醒來,病床前站著護士。
“你醒了?”
她給我掛上吊瓶,有些不滿:
“你昨天晚上吃了什麼?跟你服用的藥相克。”
“要不是搶救的及時,你就要休克了。”
我並不意外的點點頭,啞著嗓子問她:
“昨天我暈倒之後有人過來嗎?”
護士一愣:
“沒有啊。”
聞言,我突然笑了。
“能告訴我林姣姣在哪個病房嗎?”
吊瓶打完後,我去了林姣姣所在的樓層。
剛下電梯,就碰到了提著各種小吃的祁邵宗。
見到我,他慌忙迎上來,將我扶在公共座椅上:
“漓漓,你怎麼出來了?肚子還疼不疼了?”
“昨天我回去的時候你已經睡了,我在你病床前守了一夜,剛才下去給你買早餐了,你看看想吃什麼?”
我沒有揭穿他的謊言。
而是抬手指了指灌湯包。
祁邵宗有些猶豫:
“這是剛才姣姣托我給她買的,換一個吧。”
我又指豆漿:
“漓漓,這個也是......”
“好了,我知道了。”
我打斷他,不想再說話。
祁邵宗卻慌了,一把握住我的手:
“你別誤會,我隻是想讓她快點好起來照顧你。”
“我明白。”
我一副體己的模樣:
“你去吧,別讓她等急了。”
祁邵宗看著我的表情,猶豫不決。
可在手機又一次震動後,他還是抬腳去了林姣姣的病房。
臨走前,還不忘交代我:
“漓漓,明天就是我們的訂婚宴,可千萬不要遲到。”
看著他期許的眼神。
我笑了,應了聲好。
第二天,宴會現場,賓客雲集。
在場的名流紛紛感歎道:
“聽說沈小姐昏迷了三年,祁總就在病床前照顧了三年,這也太長情了!”
“是啊,當初好多人都勸祁總早點放棄,可他說隻認沈小姐一個妻子,天啊,這是什麼神仙愛情。”
而祁邵宗站在台下,焦急的給我打電話
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超過15分鐘了。
我的身影卻遲遲沒有出現。
也就在這時,有人發現了不對勁:
“怎麼回事,沈小姐怎麼還沒來?”
“是啊,按時間儀式已經快開始了,怎麼回事?”
祁邵宗耐著性子道歉:
“實在不好意思,大家先等一等,我馬上派人去接漓漓。”
說完,他抬手叫來助理:
“我怎麼感覺漓漓像是出事了,快去醫院找她!”
助理剛走,台下便又有人不耐煩:
“已經過去十分鐘了?到底怎麼回事?別浪費我時間啊!”
“是啊,我下午還有一個合同要簽,再不開始我就走了。”
眼見有人要走,祁邵宗隻能硬著頭皮說: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等漓漓了。”
“宴會開始吧。”
他話落,會場的燈光突然熄滅,整個宴會廳陷入一片黑暗。
下一秒,led背景屏幕突然亮起。
伴隨著人們的抱怨,一段視頻突然出現在屏幕上。
正是醫院內,祁邵宗與林姣姣在我病床旁苟且的畫麵。
全場嘩然。
祁邵宗瞬間黑了臉,朝著負責人怒吼:
“哪個不要命的投放的視頻,快抬下去!”
不等對方回答。
我便從會場角落裏走出來,淡然道: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