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四歲那年,皇帝蕭啟明在流放的隊伍裏挑中了我,帶回宮做小皇子的乳娘。
六年間,我被不斷喂下催乳藥,直至碩果豐盈,輕輕一碰便能散開奇異香味。
皇帝告誡我不得癡心妄想,卻夜夜將我抵在床榻間纏綿。
他說隻有最敏感的身體才能給予小皇子最好的營養。
直到那夜他酒後失控,我有了孩子。
他冷著臉扔給我一幅畫像:
“若孩子誕生時朕等不到與畫像一模一樣的人,便納你入宮,今後唯你一人。”
我看著畫像卻鬆了口氣,隻因那上麵的女子分明同那位戰死疆場的先皇後一模一樣。
他是想找個替身,可世上卻不會有完全一樣的人。
眼見著肚子漸漸隆起,蕭啟明對我愈加關心。
身邊的丫鬟們紛紛恭祝我好事將近:
“六年了!姑娘終於要熬出頭了!”
“等生下皇子,咱們姑娘以後可就是正經娘娘了!”
可誰知臨產前一月,他卻在宴席上直接命人將大著肚子的我按倒在地,隻為供另一個女人充當腳墊翻身下馬。
蕭啟明在正坐上向她溫柔伸手,莊嚴昭告天下:
“諸位愛卿,這便是朕未來的皇後!”
抬頭間我看清了那女人的臉,竟真的同先皇後一模一樣。
......
1
皇帝蕭啟明天生性癮,可身邊卻隻有我一個女人。
臨產前一月,他又一次忍不住強要了我。
床頭綁著的特製鈴鐺混著動情的喘息,叮叮當當響了一夜。
釋放過後,他親昵地伏在我的胸口,指尖摸索過我的臉:
“蠻娘,你的眉眼可真像她,不過她在床上可沒你這麼浪,更不會叫得那麼下賤。”
他說著諷笑出聲,我強忍著淚水,強迫自己扯起嘴角顫抖著迎合:
“陛下說的是,奴下次一定忍住。”
他微微一怔,擦去我腮邊的淚水:
“蠻娘,若你生產之日畫像之人還未出現,朕便納你入宮,並且接回你的父母。”
話畢,他粗暴地從我身體中抽離,再沒有看我一眼。
我赤裸著躺在榻上,感受著腹中孩子不適的掙紮,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別哭,再等一月,就能救回阿爹阿娘了。”
次日拂曉,我撐著酸軟的腿下床。
蕭啟明身邊的掌事公公單獨傳旨命我參加當夜的百官夜宴。
我心中不安,以我的身份向來是不被允許出現在此等場合的。
可近身伺候的丫鬟湘雲聞言卻喜上眉梢:
“姑娘,陛下這怕是要趁您還未生產,要提前冊封您呢。”
“六年了,咱們姑娘終於要熬出頭啦!”
我戴上母親送給我唯一的翡翠玉鐲,看著它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是啊,好日子就要來了,阿爹阿娘終於要回來了。
當夜的宴席辦得很大,文武百官盡數在場。
路過門口時,一個臉生侍衛調戲似的向我吹口哨,眼裏卻全是鄙夷神色。
我沒有同他糾纏,畢竟以我的身份遭人嫌棄早已是常事。
可下一秒,“啪”的一聲,他卻一記馬鞭直接狠狠抽了過來。
馬鞭帶著倒刺蜇上我的後背,劇烈的疼痛逼得我直接撲倒在地。
玉鐲摔得粉碎,直直紮進手心。
一匹快馬迅速刹停在我麵前,隨即立刻有人抓住我的頭死死按進滿地泥水裏。
來人踩著我的頭翻身下馬,我奮力掙紮卻根本無濟於事,隻能由著臉被踩進更深的汙泥裏。
湘雲想要撲過來救我,卻被那侍衛狠狠兩鞭子甩在臉上,頓時血流如注。
我拚命掙紮飛撲到湘雲身上,一記記馬鞭落下,打得我全身痙攣幾乎昏死。
恍惚間我想爬到蕭啟明腳下求助。
卻看見正坐之上,蕭啟明一手將那駕馬人溫柔攬入懷中,一手舉杯宣告道:
“諸位愛卿,這便是朕未來的皇後。”
我茫然癱坐在地。
因為台上的女人竟真長得同那畫像中人一模一樣。
2
“聽說這位女將軍名為薑何,是先皇後的嫡出妹妹,自小便同先皇後一同習武練劍,不想竟也同她姐姐一樣成了巾幗英雄!”
“這兩人不僅性情相似,竟連容貌都是一模一樣!”
“聽說陛下一直在找同先皇後一模一樣的人,果真是緣分,天作之合啊!”
文武百官對著正座上這對郎才女貌的璧人稱讚不絕。
我愣坐在原地,非一母所出的姐妹,竟也能如此相似嗎?
陛下已經找到畫像中人,我便不得被納入後宮,那我的父母?
“聽說陛下往日偏愛一乳娘,想必就是堂下這位吧。”
“果真是好身材,豐乳肥臀,難怪能得陛下憐愛,不過我看著怎麼覺得這麼惡心呢?”
薑何的聲音把我拉出思緒,順著她的視線向下看去。
我這才發現在催乳藥的作用下乳汁竟不知何時溢了出來,在胸前沾濕了大片。
混著滿身的血跡泥水,狼狽到不成樣子。
周圍的人紛紛捂嘴嗤笑,蕭啟明也頓時沉了臉色:
“誰讓你來的!給朕拖出去!”
我渾身一顫,慌忙捂住胸前,跪倒在地:
“不是陛下讓奴......”
可話還未說出口,我便看見掌事公公對著新皇後使了個意味深長的眼色,門口的侍衛也捂著嘴嗤笑。
原來竟是他們聯手算計我。
蕭啟明臉上卻愈加沉重,聲音裏也帶了怒意:
“滾出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我眼裏含著淚跪行向前,還想解釋。
可他大手一揮,侍衛就直接捂住嘴把我拖了出去。
我掙紮不開,耳邊隻剩蕭啟明的聲音漸行漸遠:
“一個奴才,朕不過是玩玩而已,何談偏愛。”
“薑何,朕這後宮,今後唯你一人。”
一字一句如針一般紮進心裏。
雖早知不該對這段感情有所奢望,心裏竟還是如此之疼。
侍衛像扔垃圾一樣把我和湘雲丟在廊道上,嫌棄地啐了一口。
此時新皇後入宮的消息迅速傳遍皇宮,周圍的丫鬟們立刻圍上來看起了熱鬧。
其中一個端著恭桶的丫鬟甚至故意摔倒,酸臭的尿液頓時澆了我滿頭。
那丫鬟尖聲尖氣地怪叫起來:
“呦,這不是蠻娘娘嗎,怎得如此狼狽呀!”
“原來是我忘了,陛下迎了新皇後入宮,某人的娘娘夢怕是要醒嘍!”
周遭的丫鬟們立刻圍上來嗤笑著應和:
“一個奴才還妄想翻身當主子,如今摔慘了也是活該!”
“往日裏就愛甩著你那兩團肉勾引皇上,都懷孕了還不消停,宮裏夜夜都能聽到你那貓叫春的聲音,真是讓人惡心!”
“聽說她娘當年就是個小醫女,不知勾搭了多少男人才搭上了她爹,我看她是想走他娘那賣騷上位的老路子吧。”
“閉嘴!”
我再也忍受不住,撐起身子對準為首的那個丫鬟直接撲打過去。
可奈何她們人多勢眾,沒幾下我和湘雲便被人圍在地上毆打起來。
突然有人狠狠一腳直接踢上我的肚子,劇痛瞬間蔓延全身。
我猛地尖叫出聲,蜷縮在地上,渾身顫抖。
一個丫鬟指著我身下滿臉驚恐:
“血!是血!她流血了!”
周圍人聞言猛地散開,此時身後恰時傳來蕭啟明的聲音:
“都圍在這裏鬧什麼!”
3
眼見禦駕逼近,那群丫鬟頓時慌了神,慌忙跪倒在地把我圍擋起來。
我想鑽出去求救,卻根本沒了力氣。
想呼救卻疼得發不出聲。
眼見蕭啟明就要離開,我幾乎絕望。
“蠻娘?”
蕭啟明隻瞥了人群一眼便喊出了我的名字。
那些丫鬟這才看見我露出的衣角,慌忙擺手否認,卻直接被侍衛拖開。
一瞬間,蕭啟明瞳孔震顫,隻見我痛苦地蜷縮在地上,身下的鮮血早已染透了衣裙。
我剛想張口,下一秒卻徹底昏了過去。
我昏沉了許久,再度醒來卻是被身下的劇痛驚醒。
晦暗無光的房子裏一群五大三粗的嬤嬤正忙碌著準備各式器具。
我低頭看去,隻見自己早已被扒光,被全身赤裸著大字形綁在砧板上。
見我醒來,身下的嬤嬤壞笑一聲,在我體內的手狠狠一抓。
五臟六腑頓時擰作一團,我猛地發出慘烈的嚎叫。
全身冷汗盡濕,我徹底清醒。
可那群嬤嬤卻拿著各式器具圍了上來。
“姑娘別怕,我們是皇後娘娘親自挑選來為您接生的,定保您母子平安。”
說著其中一人便用臟汙的雙手往我身下探去。
我扭著身體拚命躲避,可四肢被死死綁住,根本無處可逃,隻能扯著嗓子哭嚎:
“放開我!我要見陛下!”
可誰知那嬤嬤卻狂笑起來:
“姑娘別掙紮了,是陛下特命皇後娘娘負責您接生之事!”
眼見那嬤嬤的手已經摸到我的身下,我徹底絕望,隻能狠狠咬上那嬤嬤的手,企圖自救。
可下一秒,一記狠戾的耳光卻直接把我扇到差點昏厥。
恍惚中,隻聽那嬤嬤嗬斥道:
“小賤蹄子,一個陛下騙來代皇後娘娘生子的工具,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來人,按住她,抓緊動手!”
聞言,我徹底愣住。
騙?難道懷上這個孩子從一開始便全是他的算計?
劇烈的疼痛讓我全身痙攣,牙齒幾乎咬碎。
那嬤嬤用力極大,不一會兒便將孩子拖了出來。
眼見孩子即將落地,我剛想鬆口氣。
那嬤嬤卻猛地一推,孩子瞬間被塞了回去。
我猛地仰起上身,目眥欲裂,張著嘴卻怎麼也喘不出氣。
隻能在嘴裏斷斷續續發出不成人聲的慘叫。
孩子在腹中痛苦掙紮,幾乎能隔著肚皮聽到那慘烈的啼哭聲。
我心肺俱裂,奮力揮舞著雙臂求她們幫幫我,可她們卻根本不管。
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孩子一點一點沒了聲息。
絕望的淚水滴滴落下,那嬤嬤見孩子沒了動靜,才用了狠力將他拽了出來。
我像破抹布一樣被丟在原地,看見她們抱著孩子離開。
身下的血在不斷往外流,我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冷。
直到聽到一聲嬰孩的啼哭,我才徹底昏了過去。
4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被送回了自己的寢殿。
身下的傷口已經上藥,卻還是疼得我滿身冷汗。
我強撐著起身,發現蕭啟明就站在院中。
昏暗的夜色中他一襲玄色衣袍負手而立,眸中盡是陰冷。
身下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耳邊盡是嘈雜之聲。
我透過窗子向外望去,才發現那群曾在廊道欺侮我的丫鬟正被按在刑凳上死死打著板子。
似是察覺到身後的目光,蕭啟明回過頭來。
我渾身一顫,慌忙爬下床跪伏在地。
身下的傷口受到拉扯我疼得渾身顫抖,蕭啟明走到我麵前許久沒有說話。
直到我幾乎支撐不住,那熟悉的聲音才壓了下來:
“蠻娘,你怎麼這麼笨,別人欺負你也不知道還手嗎?”
我低著頭苦澀一笑。
他又何曾給過我反抗的權力。
見我不說話,他的語氣漸漸軟了下來:
“放心,以後朕會護著你的。”
我恭敬地磕頭謝恩,抬頭的瞬間又掛上了我最擅長的討好的笑:
“奴謝陛下恩典,能否允許奴看看孩子?”
看著我期盼的眼神,蕭啟明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沒有回答。
他將一份卷宗扔到我麵前,有些艱難地開口:
“以後接你父母回京的事便不要再提了。”
我霎時皺緊了眉頭,不可置信道:
“陛下,是您答應我隻要生下孩子就重審舊案接我父母回來,為何!”
“蠻娘!這就是你跟朕說話的態度!”
嗬斥聲帶著威嚴壓下,我下意識地渾身顫抖,卻仍倔強看著他。
蕭啟明歎了口氣,聲音發冷:
“蠻娘,你父母通敵之罪證據確鑿,根本無須複查。”
我拿起那漏洞百出的案卷,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況且當年檢舉你父母的人,就是當今皇後和他的父親,他們全家都是忠勇之士,怎麼可能陷害別人!”
我腦中一片嗡鳴!
原來這才是他不願追查的原因!
我氣得全身發麻,起身死死盯著蕭啟明的眼激動質問:
“究竟是鐵證如山無須複查,還是您因顧念先皇後的情誼根本不敢查!”
“您難道不是同當今皇後早就相識,因她不孕,才借此哄騙我替她生育,而您根本從來沒想過要接回我的父母!”
“啪——”
話音未落,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打了下來。
我被扇倒在地,頭撞上牆角,鮮血直流。
蕭啟明臉漲得通紅,指著我的手劇烈顫抖:
“先皇後一家忠勇,也是你這等奴才能置疑的!”
“再敢多嘴,別怪朕對你不客氣!”
蕭啟明拂袖離去,我強撐起身追上去要討個公道。
卻直接被門外的薑何堵了回來,緊接著便是兩記狠狠的耳光。
我瞬間意識跌倒在地,恍惚間聽見薑何甜到發膩的聲音:
“陛下說女人最能理解女人,所以讓我來安慰你。”
我強撐著身體冷笑出聲。
讓殘害我全家的凶手來安慰我,陛下可真是出的好主意。
“你不是想知道孩子的下落嗎,讓我來告訴你好不好?”
“你把他怎麼了!你把我的孩子怎麼了!”
“他......死了!”
薑何說完驚聲尖笑起來,我不可置信地咆哮出聲:
“你胡說!你騙我!我明明聽到孩子哭出了聲,他怎麼可能會死!”
“剛出生的時候確實沒死,所以我隻好把他親手淹死嘍!”
薑何眼神篤定,我卻依舊不肯相信,慘笑著自我安慰道:
“不可能,孩子是陛下讓我生來給你的,你怎麼可能殺他?”
薑何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度可笑的事情,笑得前仰後合:
“蠻娘,你不會真以為我會允許一個賤婢的孩子,成為我的兒子,成為陛下的皇子吧?”
“我有姐姐留下的孩子,根本無需別人替我生子!”
“也不知陛下發了什麼瘋,非要讓你替我代孕,沒辦法,我隻能親手把這孩子殺死了。”
說著直接命人將孩子的屍體扔在我臉上。
孩子猛然落地,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我的孩子。
他全身都是青紫痕跡,一張小嘴還保持著窒息時的痛苦模樣。
淚水驟然決堤,可薑何卻又把孩子搶了過去,拿起火把直接點燃了繈褓。
我被按在原地,近乎淒厲地嚎叫求饒,可薑何根本不為所動。
肉焦味彌漫開來,我發瘋般掙脫束縛,雙手插進火堆,卻隻摸到滿手灰燼。
雙手全被燒傷,可我卻仿佛感受不到,依舊魔怔似地翻找孩子。
薑何帶著眾人嬌笑離去。
看著薑何背影,恨意驟然翻湧,我怒吼著抓起身側的花瓶拚命向她撲打過去。
卻直接被侍從踹倒在地,打到吐血昏厥。
醒來後,我對著痛哭的湘雲,麻木道:
“湘雲,去內務府領出宮的文書吧,我要離宮!”
5
宮中人皆以為我失了聖心,皇上忙著準備新皇後的冊封典禮也沒空管我,所以拿到出宮文書倒十分順利。
出宮時間定在三日之後。
前兩日湘雲幫我收拾出宮的行李,卻發現東西少得可憐。
入宮六年,我僅有兩身素衣,幾雙布鞋。
唯一貴重的便是當年蕭啟明從流放地帶走我時親手給我戴上的那支素簪。
蕭啟明除了日日把自己的身體給我,其餘什麼也沒留下。
就像這六年活在謊言裏的時光毫無意義。
我摩挲著那隻銀簪,眼神愈加決然。
既然已經沒了救回父母的希望,與其繼續苟活在宮裏,我寧可回到艱苦的流放地。
至少可以同親人相守過最後的時光。
原以為三日能安然度過,可誰知第三日清晨睜眼時我卻是在皇後宮中。
她身披嫁衣,美得豔麗,卻掩蓋不住嘴角惡毒的笑意。
此時我才想起今日是她同蕭啟明的大婚之日,而此刻她卻刻意把我綁了過來。
我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周身血脈全被銀針封住,根本動彈不得。
在我極度恐懼的目光中,皇後端著一碗黑墨色的湯藥走了過來:
“你怎麼就這樣不識時務呢?”
“我已經警告過你離開陛下,你卻還敢勾搭陛下讓他把你留在宮中,那就別怪我對你下手。”
“你當真同我那好姐姐一樣傻,一生都活在別人的算計裏自己卻不知道,到頭來都隻能成為我前進路上的墊腳石罷了。”
一股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
可我來不及多想,身旁的丫鬟便已用力捏開我的嘴,把藥灌了下去。
我被嗆得幾乎要窒息,想出聲解釋,想告訴她明日我就會離宮,從此再不出現。
卻發現銀針封穴我連話都說不出來。
隻能流著淚嗚咽,看著那藥被一點點灌入腹中。
見我流淚,皇後立刻故作憐憫地捂住了嘴:
“哎呀,妹妹怎麼哭了?”
“是不是想家裏人了?那我便送他們來和你團圓好不好?”
我心下猛地一驚,隻見她輕輕拍手,侍衛立刻押上來兩個白發老人。
我爹娘不過四十餘歲,可如今卻滿頭白發。
他們渾身的鞭痕,滿臉血汙,就連舌頭也被人割掉,隻能咿咿呀呀地掙紮。
若非那兩雙熟悉的眼睛,我幾乎要認不出他們。
他們掙紮著要靠近我,卻被身後的侍衛像狗一樣狠狠牽住。
我想抱抱他們,拚命掙紮卻根本動彈不得。
見此情形皇後卻耐心解釋起來:
“妹妹不知道吧,其實自你懷孕那日我便將二老接了回來。”
“你在宮中代我孕育之時,我都在好好照顧你的父母,為的就是今日讓你們好好團聚。”
說著隻見她身後的侍衛手起刀落,爹娘的人頭就那樣直挺挺地掉了下來。
“爹!娘!”
喉嚨裏終於發出慘烈的哭嚎,銀針因我過度用力而錯位,劃破了血肉,留下一道道可怖的傷痕。
我拚死向爹娘爬去,可服下的毒藥卻驟然生效。
劇烈的疼痛讓我縮成一團,再不能行動。
皇後帶著侍從們拂袖離去。
不一會,滿城煙火盡燃,帝後大婚終於開始。
嘴角緩緩溢出鮮血,我看著屋外火光升起,徹底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