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五歲的兒子在醫院搶救,心跳驟停。
我瘋了般衝回家拿東西,卻看見婆婆跪在我兒子床上,對著一個插滿針的草人磕頭。
草人身上,貼著我兒子的生辰八字。
她看到我,陰冷一笑:
“江月,別怪我。童童命硬,搶了我孫女倩倩的福氣,現在,就拿他的命來還!”
“你敢動這草人一下,你兒子立刻就死!”
......
電話裏,我老公林峰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江月,你快來醫院!童童不行了!”
我大腦“轟”的一聲,手機差點摔在地上。
幾天前,我五歲的兒子童童隻是有點低燒,還活蹦亂-跳的,怎麼會突然就不行了?
我來不及多想,抓起車鑰匙就衝了出去。油門踩到底,我闖了無數個紅燈。
衝向搶救室,短短一段走廊,我幾乎跑斷了氣。
林峰蹲在牆角,雙手插進頭發裏,身體抖得厲害。
“林峰!”我衝過去,抓住他的胳膊,聲音都變了調,“童童呢?我兒子怎麼樣了?!”
他猛地抬頭,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看著我:“裏麵......醫生在裏麵,剛下了病危通知書。”
病危通知書。
這五個字,砸得我眼前一黑。
我腿一軟,順著牆滑坐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前幾天不還好好的嗎?!”
“不知道!”林峰的聲音嘶啞,“突然就高燒不退,怎麼都降不下來,然後......然後就抽搐,心跳都快沒了!”
我爬起來,手掌貼在搶救室冰冷的門上,想從門縫裏看到我兒子。
我的心像被一隻手死死攥住,疼得我無法呼吸。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匆匆跑出來:“誰是林童的家屬?病人情況極度危險,需要立刻辦理住院!醫保卡和證件帶了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東西都落在了家裏!
“我回去拿!我馬上回來!”
我轉身就跑,身後傳來林峰的喊聲:“月月,你慢點!看著路!”
可我哪裏還聽得進去,腦子裏全是我兒子蒼白的小臉。
我油門踩到底飆回家,一腳踹開大門,直奔臥室。
推開童童房門的那一刻,我僵在原地,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凍結。
我的婆婆,王桂花,正跪在童童的床上。
床上空著,隻有中央擺著一個稻草紮的小人,身上穿著童童最喜歡的藍色奧特曼睡衣。
草人的胸口,密密麻麻插著十幾根發亮的銀針,胸前還貼著一張黃紙符,上麵用朱砂歪歪扭扭寫著一串數字——那是我兒子林童的生辰八字!
王桂花嘴裏念念有詞,對著草人“砰砰”磕頭,一臉癲狂。
這陰森的場麵,讓我頭皮發麻,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媽!你在幹什麼?!”我尖叫起來。
王桂花被我嚇得一哆嗦,猛地回頭。當她看清是我時,臉上沒有驚慌,反而閃過一絲陰狠。
“你回來幹什麼?我不是讓你在醫院守著那個小災星嗎?”她的語氣滿是嫌惡。
我的目光死死釘在那個草人上,聲音發抖:“童童床上的......這是什麼東西?!”
她從床上爬下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傻子,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一個替身娃娃而已,大驚小怪。”
“什麼替身娃娃?!你為什麼要在我兒子床上放這種陰毒的東西?!”我感覺自己快瘋了。
王桂花扯了扯嘴角,笑容裏滿是怨毒:“少給我裝糊塗!你兒子為什麼會突然病重,你心裏沒數?”
我愣住了,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她上前一步,指著我的鼻子,一字一句道:“他就是個掃把星!克親的命!自從他出生,我們家倩倩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不是摔跤就是生病!前幾天倩倩好不容易考了個全班第一,轉頭福氣就被你兒子吸走了,害得倩倩現在高燒不退,渾身難受!”
倩倩,我大伯哥的女兒,是王桂花的心頭肉,是她掛在嘴邊的“福星小棉襖”。
而我的童童,在她眼裏,從出生起就是個討債鬼。
我氣得渾身發抖,血直衝頭頂:“你胡說八道!童童生病跟倩倩有什麼關係?!她不就是普通感冒嗎?你竟然為了這點小事,用這麼惡毒的東西來詛咒我兒子?!”
“詛咒他?”王桂花像是聽到了笑話,突然拔高音量,“我不是在咒他,我是在救倩倩!”
她指著那個猙獰的草人,眼神狂熱:“我找大師算過了!童童命格太硬,天生就是來搶家裏人福氣的!他把本該屬於倩倩的健康和好運全都搶走了!大師說了,隻要用這個替身娃娃,作法七七四十九個時辰,就能把他的病氣全都引到娃娃身上,再把被他搶走的福氣,還給倩倩!這樣,他們兩個就都能好起來!”
“你瘋了!王桂花你就是個瘋子!這都是騙人的!你趕緊把這東西給我扔了!”
我嘶吼著,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獅,撲上去就要搶那個草人。
王桂花卻死死護住草人,麵目猙獰地嘶吼:“你敢!江月我告訴你,這個儀式已經開始了,現在停下來,轉移到娃娃身上的病氣就會十倍百倍地反噬到童童身上!到時候,你兒子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活!”
我看著她那張因為偏執和惡毒而扭曲的臉,終於明白了。
她不是在救童童。
她是在用我兒子的命,去換她寶貝孫女那虛無縹緲的“福氣”!她是要我兒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