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整天風平浪靜,可能是陳桉桉態度堅決語氣生硬,刺得夏霽下不來台,這天他一個電話也沒打,就連去圖書館堵人都沒去。
“唉~~人夏霽湊過來時你不理不睬,現在見不到人又開始牽腸掛肚,嗬,女人。”
陳桉桉將床上的月亮抱枕照著說話的室友汪年飛過去,汪年啃著蘋果腦袋一歪,抱枕砸到牆邊落在地上。陳桉桉“踏踏”地從床上跑下來,撿起抱枕拍了拍裹在懷裏。
當時夏霽送抱枕過來的時候是一套,一個月亮三個星星,陳桉桉很堅持地將其中一個星星抱枕給夏霽用。
“我一個大男人用這麼粉的東西做什麼?”夏霽堅決地抵抗,陳桉桉鼓著一張臉,瞪著眼,“晚上的時候,星星都圍著月亮,讓你圍著我怎麼了?”
於是那一日夏霽就懷裏緊緊地抱著個粉色的星星抱枕,從女寢樓下一路招搖過市地走回男寢。
陳桉桉的思緒剛往出飄了十米就被汪年拉回現實,“得了我給你找個台階下,喊你家夏老大一起來吃雞。”
她勒緊月亮抱枕,把它當成那個豬蹄子的脖子,堅決地搖頭,“我不。”
她堅決的結果,是把把落地成盒,再一局過後汪年抱住她的大腿就差給她跪下了,“盒子精求你了,向夏老大低頭吧,我想躺贏。”
陳桉桉:“……本將軍身邊的敵方奸細實在是太多了。”
“陳將軍”獨自一人苦苦地支撐著局麵,支撐到天黑時,在寢室聽見震耳欲聾的音樂浪潮聲,是從風雨操場傳來的。
每年的這個時候A大都會舉行音樂節,場場火爆,一票難求。陳桉桉還沒進A大的時候就對音樂節無比向往,好不容易等到了,還拿到了票,而且還有她最愛的草莓樂隊,她實在不甘心因為夏霽那個大豬蹄子就白白地錯過。
“現場的同學們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
草莓樂隊主唱阿粥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開,陳桉桉一顆心頓時像被電擊了一樣,顧不上別的拿著門票就狂奔著下樓。
彼時風雨操場一片喧鬧,台下的同學們紛紛站起,拿著熒光棒,激動地跟著阿粥的歌聲嘶吼著合唱。陳桉桉長得本來就嬌小,人山人海擋在前麵,她跳著也什麼都看不到。
肩膀上突然挨了一下,陳桉桉嚇了一跳扭過頭一看,是夏霽。偶像麵前無節操,她把跟他冷戰的事情又忘一邊去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頭蹭上去,委屈巴巴地跟他撒嬌,“你抱著我把我舉高去看一眼阿粥吧,求求你了。”
陳桉桉平時的可愛可以打個9.9分,撒嬌的時候……夏裁判能當場心臟悸動到陣亡。
他把手裏的熒光棒塞給她,雙手穿過她腋下將她抱起,一隻手托住她大腿往上舉著,陳桉桉順勢往上爬,穩穩地騎在他脖子上。前麵人浪滾滾,聚光燈下她的偶像在閃閃發光,陳桉桉激動得喊到聲嘶力竭。
草莓樂隊下台之後,陳桉桉仰頭看了看天,她此刻這麼高,月亮比往日看起來都要大。
她從夏霽身上下來,他揉著酸疼的脖子,他就這麼扛著她站了半個小時。
仔細地想想,夏霽像星星,她像那彎月亮,有時候看著離得遠,但他一直都在圍著她的軌道上,沒有偏離過。
因為夏霽的無私付出,回去的時候兩個人手牽著手,沿著路燈慢悠悠地走,陳桉桉咬著百香果雙響炮的吸管,知道他的心思有恃無恐,含糊地問:“你為什麼總要懟我的身高,是不是嫌我矮,想找下家啊?”
“我懟過的人倒是不少,可從小到大懟得堅持不懈的,就你一個。你除了身高可以懟,其他方麵在我心裏都是一百分。”
陳桉桉嚼開椰果,甜意在口腔裏四溢。
“我喜歡這種一對一的模式,你不也樂在其中嗎?”
陳桉桉被戳中心事,不說話又喝了一大口,夏霽眼眸深了下,彎腰手托在她大腿處將她舉起來,唇跟著湊上去搶她的椰果吃,這樣的姿勢和高度適合親吻。
路燈將糾纏的人影拖長,夏霽結束這個椰果味的吻,正經地道:“其實你的身高在我心裏是一百零一分。”
“不要臉!”陳桉桉紅著臉從他身上跳下來,夏霽的手很自然地按在她頭頂,“以後我們的女兒八歲就能比你高了。”
“不是六歲嗎?”
“本來是六歲,但有你的基因中和,拖到八歲了。”
陳桉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