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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直接把我堵在了茶水間。

「林小姐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

我亮出手機屏幕：「離下班還有三小時二十二分鐘，現在屬於工作時間。如果您有工作安排，請直說。」

「如果是私人邀約——」

我微微一笑：「得加錢。」

顧易州挑眉：「怎麼加？」

「私人時間占用費，每小時稅後三百。餐費另算，建議走專項獎金發放。」

他笑了，是那種獵人看到有趣獵物時的笑：「行，下班我來接你。」

「好的老板。」我點頭，「麻煩提前十分鐘發我定位和餐廳人均，我好判斷是否值得化妝。」

係統已經死機。

下班前五分鐘，顧易州果然發來了定位。

人均三千的高檔餐廳。

我立刻衝進廁所化了全妝。

係統複活：【你不是說沒必要嗎？！】

「人均三千耶祖宗！這不得尊重一下人民幣？」

去赴宴時，顧易州親自開車來接。

他幫我拉開車門，我抬腿要進，突然停住：「老板，這算應酬吧？」

「算。」

「那按公司規定，三小時以上應酬可以申請次日彈性上班，您批一下？」

我麻利地掏出手機遞過去，「點這裏簽字就行。」

顧易州盯著我看了三秒，突然笑出聲，利落地簽了字。

「林瀟瀟，你真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員工。」

「謝謝誇獎。」我係好安全帶，「你也是我見過最爽快的老板。」

就這樣，我和顧易州開始了詭異的拉鋸戰。

他送花，我轉手掛鹹魚； 他包場高級餐廳，我吃完立馬掏出加班申請單； 他深夜發來深情告白小作文，我回複：「心理谘詢收費價目表。」

就連係統都麻了：【你整治資本家挺有一套......】

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麵對我的一再挑釁，他的黑化值竟然不增反降。

從前他隻想著怎麼弄垮對家，怎麼毀滅世界，但自從開始跟我打起了擂台，他像完全換了一個人。

整天琢磨怎麼修訂考勤製度，才能合理讓我多留一會兒。

甚至開了個會，主題是《關於總裁助理崗位增設晚間協同辦公職責的可行性分析報告》。

我直接甩了份《勞動法》pdf到公司大群。

群裏死寂三分鐘。

顧易州私聊我：「......你贏了。」

而顧總對我的格外關注，很快迎來了一些嫉妒的目光。

這其中，就包括合作公司的千金宋妍。

她暗戀顧易州很久了，自然見不慣我後來者居上。

那天，她怒氣衝衝的闖進我辦公室。

「林瀟瀟是吧？」女人踩著高跟鞋，居高臨下，「你被開除了，現在就去財務結賬走人！」

如果是別人，可能會被這套唬住。

但可惜，她遇到了我。

人稱《行走版勞動法》的我。

麵對她的咄咄逼人，我隻慢悠悠關上電腦：「宋小姐，您無權開除我。」

「首先，您非我司直屬領導，其次，我未違反任何公司規定，最後，開除我需要書麵通知並賠償N+1。」

她愣住：「什、什麼N+1？」

「經濟補償金。」我露出職業微笑，「需要我幫您普法嗎？或者您想走OA流程正式發起解約申請？」

宋妍臉都青了：「你不過是個小職員......」

「勞動者合法權益不分職級。」我湊近一步，壓低聲音，「還有——」

「您是以什麼身份開除我？公司法人？HR？還是......因為您單方麵、且毫無意義的嫉妒？」

她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你胡說八道什麼！」

她氣得發抖，指著我說不出話。

就在這時，顧易州趕到了。

他看著一臉吃癟的宋妍，又看看麵無表情的我，大概猜到了來龍去脈。

宋妍立刻撒嬌：「易州，你看看你招的什麼人啊，居然敢頂撞我！這種員工留著幹嘛？」

顧易州沒理她，反而問我：「林瀟瀟，聽說你要被開除了？」

我點頭：「理論上是的，但流程還沒走。

他挑了挑眉：「要不——」

「你求求我，我幫你說兩句好話。」

我搖了搖頭。

才不要。

「不勞您操心了，我會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

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顧易州低笑一聲。

宋妍見我倆眉來眼去，她再也忍不住了。

伸手就要打我。

卻被顧易州攔下：「宋小姐，」

男人緊叩住了她的手腕，語氣中帶著不善。

「我明確的告訴你，她歸我管，你無權動她。」

緊接著，又頓了頓，目光掃過我，帶點戲謔。

「還有，她比較貴。」

「所以我也不打算開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