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址發我,你先在原地待著不要動,我馬上去接你。”
宋隼沒有絲毫猶豫,將我丟下,驅車離開。
看著駛遠的車子,我唇角勾起一抹嘲笑,胡亂擦去嘴角的血跡。
拿出口袋裏的字條,照著上麵的電話打了過去。
“喂,你不是說能答應我任何要求嗎,一周後,我要徹底離開這裏。”
“還有,幫我對付兩個人。”
電話那頭很快回複,“當然可以,一周後我去接你。”
電話掛斷,我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醫院。
“你醒了,沒事吧。”
醫生一臉擔憂看著我,她告訴我,我暈倒在路邊,被路人看到打了急救電話。
我沒說話,她拿起檢查報告,又道:“你現在的身體情況真的很糟糕,右腎缺失,聲帶受損,臉上還有燙傷,右腳也有點微跛,長期營養不足,身體狀況整體來說很糟糕。”
“你到底經曆了什麼,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子?”
“做過幾年牢而已。”
我聲音嘶啞,卻垂暮老人發出的聲音。
醫生一時愣住,張了張嘴,沒再說話。
她一走,我便也出去辦了出院。
走出走廊時,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阿隼,多虧你了,不然我今天都不知道怎麼辦。”
林淺月被宋隼抱著,雙手摟著他的脖子。
宋隼一臉無奈看著她,“你啊,才剛回國沒幾天就傷到了,真不知道你在國外那些年是怎麼過的。”
“嘿嘿。”
兩人有說有笑。
看著這一幕,我身體頓時僵住,全身血液開始倒流。
“時笙姐?”
“笙笙?”
同時,兩人也看到了她。
林淺月眼睛一亮,“真的是你啊時笙姐,你出獄了?”
林淺月聲音很大,一時間,所有人朝我看來。
目光或鄙夷,或驚訝,都離我遠遠的。
“笙笙,你怎麼過來了?”
他怕是忘了,他把大口大口吐血的我一個人丟在了馬路邊。
“阿隼,你趕快把我放下來。”
林淺月跳著從宋隼身上下來,佯裝一臉熱情拉起我的手,“時笙姐,你是什麼時候出來的啊,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呀,阿隼也真是的,時笙姐出獄都不告訴我。”
林淺月嗔怪的模樣看了宋隼一眼。
宋隼笑著應道:“我這不是擔心你累著嗎,你剛回國。”
“別碰我!”
我甩開她的手,臉上的厭惡毫不掩飾。
林淺月臉色一僵,眸底閃過一絲惡毒。
她順勢向後一倒,摔倒在地。
“月月!”宋隼第一時間將她抱起,厭惡的目光看向我,“顧時笙,你別太過分了,淺淺錯過了什麼?”
“做錯了什麼?”
我笑了,“害得我弟弟不明不白死去,最後作偽證將事情嫁禍給我。”
“讓我進去坐了整整三年牢,你告訴我,她沒做錯什麼?”
宋隼臉上閃過一絲心虛,緊接著是不耐煩,“三年而已,又沒有多久,再說了,我不說過你出來後就娶你嗎?還要糾結這些有什麼意思,時笙?”
“三年而已,有什麼意思?”
我強壓著內心的情緒,不讓自己哭出聲。
眼淚卻在眼眶裏打轉。
在監獄這三年,我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睡覺時,膝蓋被人用石頭笙笙砸斷,救治不及時,落下了跛腳的毛病。
臉被人用煙頭燙傷,留下一道道可怖的疤痕。
甚至,連身體都是殘缺的。
“你毀了我的一輩子,你現在告訴我三年而已?那你當年怎麼不讓林淺月進去?”
林淺月臉色一白,貝齒輕咬著下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笙笙姐,我知道當年的事你還在怪我,可我當年年紀太小了,真的不是故意的,況且、況且是顧昊他先非禮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