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人都說,我這個京圈大小姐愛秦雲舟愛的像條狗。
半年砸錢千萬,車子,房子,名牌更是送了無數。
他答應和我在一起那天,我激動了一晚上沒睡。
以為終於捂熱了他的心。
直到我親耳聽見,他摟著他的青梅說:
“菀菀,名分雖給她,但愛都給你。”
後來,他更是直言不諱:
“盛意,我接近你,隻是為了給菀菀出氣。”
我盯著他那張和那人有八分相似的臉,看了很久很久。
然後,我輕輕歎了口氣,拿出了手機。
“既然這樣,就別談感情了。”
“我們,談談錢。”
1
郊外的最佳觀景台上,空中煙花絢爛,照亮了半邊天。
我的手機頻頻震動,幾乎都是朋友們發來的消息。
“盛意,你可以啊,秦雲舟現在都願意為你豪擲千金了,真讓你舔到了!”
“大小姐,這煙花是他給你放的,還是你給他放的?”
我站在秦雲舟身邊,聽著周圍人羨慕的低語。
其實,他們都猜錯了。
這場煙花不是我為秦雲舟放的,也不是他為我放的。
而是他放給蘇菀菀的。
起因是蘇菀菀發了條朋友圈。
“心情不好,想看煙花。”
於是才有了這一幕。
煙花燃盡的那刻,秦雲舟偏頭看向我,語氣冰冷。
“我先走了,記得付賬。”
不等我回應,秦雲舟已經離開。
不用猜也知道,他要趕去蘇菀菀那裏。
一旁的負責人臉色尷尬地上前,遞來賬單。
“盛小姐,您看......”
這場煙花盛宴,花費金額高達七位數,可這些與我而言不過是串數字。
我淡淡遞去張卡,還是為秦雲舟的紅顏一笑買了單。
與此同時,微博推來條同城消息。
菀菀丫:“漫天絢爛皆因我隨口一句,謝謝我的舟騎士。”
配文是一雙緊緊相扣的手。
我盯著照片看了許久,直到屏幕自動熄滅。
夜風更冷了,我拉緊了外套,獨自走下觀景台。
驅車回家的路上,我不自覺地開到了墓地。
我推開車門,嫻熟地走了進去,最終停在一塊墓前。
墓碑上的男人,容貌和秦雲舟有八分相似。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秦雲舟答應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給蘇菀菀出氣。
半年前,我在自家商場逛街,進了家小奢品牌。
蘇菀菀是那裏的櫃姐,她趁我試衣服時,議論我是被包養不說,還試圖悄悄劃破我的包。
我向店長反映後,她當天就被辭退了。
等我逛完回去時,恰好看見秦雲舟來接她。
隻是那一眼,就讓我恍了神。
次日,秦雲舟再次出現在我麵前,我望著那張臉,瘋了一樣追求他。
為了給蘇菀菀出氣,他花樣百出,我也全盤接收。
短短半年,我就從京圈小公主淪為了人盡皆知的舔狗。
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可我隻是太想宋年了。
我緩緩蹲下身,指尖劃過墓碑,聲音幹澀的幾乎發不出聲。
“阿年......”
“我好像......又做了件很傻的事。”
墓碑上的宋年依然看著我,笑容溫柔。
我上前抱著冰冷的墓碑,心底密密麻麻地傳來刺痛。
手機裏的口袋不停震動。
一連響起十幾分後,我接聽起電話,秦雲舟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盛意,你他媽幹什麼呢!我感冒了,給我送點藥過來,要雙份的......”
不等他說完,我冷聲打斷。
“我有事。”
電話那邊沉默片刻,秦雲舟不可置信地開口。
“能有什麼事比我身體還重要??”
我目光柔和地看著宋年,勾了勾唇角。
“這件事,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
話音一落,我將電話掛斷後又關了機。
所有人都以為我愛慘了秦雲舟。
實際上,我確實也為他付出了很多,錢,車,房。
可唯獨沒有愛。
2
自那天過後,秦雲舟便鬧上了脾氣,一連幾天沒回我消息。
通過蘇菀菀的微博,我才知道他們這兩天不在A市,而是去旅遊了。
我沒鬧,也沒在意。
直到三天後,兩人的旅行結束,秦雲舟才給我發來了消息。
“明天A市的拍賣會,菀菀想去,明天三點過來接我們,我就原諒你。”
我盯著屏幕看了許久,最終回了個好。
次日,秦雲舟摟著蘇菀菀下來時,我剛停好車。
他先是扶著蘇菀菀上了車,隨後才眉頭緊皺地看向我。
“盛意,那天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我盯著他的臉,怔愣片刻,眼尾有些泛紅。
他太像宋年了,相似的容貌,就連穿衣風格都大差不差。
恍惚之間,我竟有種宋年站在我麵前的錯覺。
我不受控地上前撲進他懷裏,聲音哽咽道。
“我好想你。”
秦雲舟渾身一僵,看了眼黑臉的蘇菀菀後下意識推開了我。
他動作粗魯地擦去我臉上的淚。
“行了行了,那天的事不跟你計較了,別哭了。”
去拍賣會的路上,車內氣氛異常安靜。
蘇菀菀不滿我抱了秦雲舟,一路上都沉著臉。
而我則滿腦子都是曾經和宋年的過往。
我和宋年自幼青梅竹馬,十八歲相戀,至今十年。
這世上沒人比宋年更懂我,也沒人比他更愛我。
在我孤寂的童年裏,是宋年用愛溫暖了我。
是他讓我知道,這世上是有人在乎我的,是有人認可我的。
也是他親自把我寵成了後來肆意張揚的大小姐。
當時宋年家裏逼他聯姻,為了我,他毅然決然放棄了繼承權。
可一年前,因為我的任性,我們吵架後,我鬧脾氣將他趕出去,並放下狠話。
“宋年,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沒想到一語成讖。
他就這樣死在了去給我買花的路上。
往後無數個深夜裏,我都無法原諒自己。
我不顧勸說病態地向秦雲舟示愛,任他吩咐,甚至一再容忍他羞辱我。
隻有這樣才能緩解我對宋年的愧疚。
拍賣會開始前,蘇菀菀臉色依然沒緩和。
我沒理會她,目光被展示台上的項鏈深深吸引。
這條項鏈像極了當年宋年為我畫草圖的那條。
我幾乎是毫不猶豫舉牌加價。
“一百萬。”
我話音一落,身邊響起蘇菀菀的嬌嗔聲。
“阿舟,這條項鏈好好看,很配我剛買的裙子,我也想要。”
我心頭一沉,果然,秦雲舟毫不猶豫加了價。
“一百五十萬。”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在我們三人之間流轉,耳邊也傳來了竊竊私語。
“這就是盛意吧,京圈那個出了名的舔狗。”
“是她,據說他旁邊這男的,家境平平,也就是攀上了盛意才能坐在這,可偏偏咱們這個大小姐死皮賴臉纏著他。”
“家境一般還敢叫價?”
“沒錢怕什麼?那不是有盛意嗎?以她那舔狗樣看,就是讓她包場她也是願意的。”
“京圈大小姐當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笑死個人。”
3
不用回頭,我就能察覺到身後鄙夷的目光。
我看著秦雲舟,態度堅定。
“我隻要這條項鏈。”
秦雲舟冷哼一聲,不耐煩地開口道。
“你換個要不行嗎?非要搶這個,這條我要定了。”
他頓了頓,側頭跟蘇菀菀保證。
“放心吧菀菀,隻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給你。”
我一愣,鼻尖忍不住發酸。
這句話宋年也曾對我說過無數次。
霎那間,秦雲舟不耐煩的臉,以及低聲嘲笑,一起在我眼前無限放大。
我閉了閉眼,心底悶痛。
秦雲舟......終究不是宋年。
他不會用這種眼神看我,更不會為了別人讓我淪為笑柄。
而我卻守著一張相似的臉付出金錢和尊嚴,隻為滿足自己的執念。
在場沒人加價,一聲錘音後,立馬有人把項鏈送到了蘇菀菀手裏。
她依偎在秦雲舟的懷裏,紅唇輕勾向我投來一個勝利的眼神。
我沒理會她。
我倒要看看沒了我,這些賬誰來付。
正常拍賣會下來,凡是我看中的,蘇菀菀都要搶走。
直到結束後,工作人員把賬單遞給秦雲舟,他看也沒看就塞進我手裏,語氣理所應當。
“把錢付一下,我和菀菀先走了。”
他甚至沒多看我一眼,仿佛篤定了我不會拒絕。
我沒動,又把賬單遞給了他。
秦雲舟眉頭不耐煩地蹙起,終於正眼看向我。
“盛意,讓你去付款,你給我幹什麼?”
片刻後,他大概以為我是吃醋了,語氣帶著些指責。
“幾件首飾而已,你別沒事找事,菀菀喜歡,何況你有那麼多,讓讓她怎麼了?”
我看著他,忽然極輕地笑了一下,眼底卻沒有任何笑意。
“可以,現在我把這條讓給她了,那就麻煩蘇小姐付下款吧。”
秦雲舟一愣,沒料到我會這樣說,眉頭皺得更緊。
“盛意,你又在發什麼瘋?不過是要你付個錢,你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工作人員拿著賬單,看了看我剛要說些什麼,被我冷聲打斷。
“誰拍的找誰要。”
話音落下,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秦雲舟先是不可置信瞪大雙眼,隨後臉色難堪發起了脾氣。
“盛意,你什麼意思!”
蘇菀菀也傻眼了,下意識地握著珠寶盒子,臉色開始發白。
工作人員上前一步,為難地開口:“秦先生,您看......”
秦雲舟惱羞成怒,低吼道。
“你看我做什麼!”
隨即,他猛地看向我,話語間帶著些威脅。
“我再問最後一遍,這錢你付不付!不付的話我們就分手!”
我沒有閃躲,直視著他,淡淡道。
“不付。”
蘇菀菀麵色漲紅,聲音帶著哭腔。
“阿舟......怎麼辦......”
能怎麼辦?以他倆的家境哪付的氣這筆天文數字。
秦雲舟臉色一會青一會黑,最終咬著牙把珠寶塞進工作人員的懷裏,轉身就走。
周圍人見狀瞬間議論道。
“我去,盛意今天怎麼了,居然這麼硬氣?”
“這下秦雲舟臉丟大了......”
“是誰說盛意肯定會給他付的??這傳聞也不可信啊。”
我沒理會這些閑言碎語,刷了卡後,讓人把東西送到了家裏。
4
秦雲舟當天連分手都沒說一聲就在朋友圈公開了和蘇菀菀的合照。
底下的評論也炸開了鍋。
我隻是掃了一眼,平靜地劃了過去,內心毫無波瀾。
從前每次隻要我不聽話,他就發提分手,然後看我對他苦苦哀求再勉強和好。
半年,這招屢試不爽。
可這次,我不會再低頭了。
畢竟秦雲舟再像宋年,可終於不是他。
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聯係方式,聯係了律師清算這半年送出的車子,房子以及奢飾品。
期間,秦雲舟不斷通過共同朋友來試探我的反應,可惜得到的都是我毫無反應的結果。
幾天後,圈內好友突然給我分享了條微博。
是蘇菀菀發的。
她把我編造成一個仗勢奪愛的跋扈大小姐。
而她自己則是丟了工作又被搶走男朋友的無辜小白花。
這些指控也引起了網友共鳴。
“這個女的真不算東西,仗著自己有錢無緣無故辭退人不說,還搶霸占人家男朋友。”
“有錢就能這樣欺負人嗎?太過分了。”
“代入博主的視角真的太絕望了。”
我隨意翻看了幾下,懶得和她計較,也就沒放在心上。
直到三天後,我正在參加新品發布會。
蘇菀菀突然舉著手機衝了上來,聲淚俱下地控訴我欺人太甚。
她滿眼恨意地看著我,隨後打開了直播。
現場寂靜片刻,無數個麥克風對準我,齊聲要我給個說法。
蘇菀菀看著所有人都站在她這邊,不著痕跡勾了勾唇。
沒一會,周圍忽然湧入很多人,多到安保都攔不住。
秦雲舟也在這時站到了蘇菀菀身邊。
他看著我,神情晦暗不明,良久後,他隻說了一句話。
“盛意,你現在跟我道歉,我還可以勸菀菀不要鬧了。”
“不然,我們之間就真的再沒可能了!”
我笑了笑,抬手接過秘書遞來的銀行賬單。
“這樣正好,我也想把這半年的賬,和你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