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江塵洲戀愛五年,他的小青梅林芝虞給我開了九十八次“玩笑”.
第一次,我生日,她鬆開藏獒繩子,美其名曰助興,我的小腿被咬穿。
第二次,她明知我有幽閉恐懼症,卻將我反鎖在地下酒窖,直到我窒息昏迷。
第三次,她將我耗盡心血的設計原稿發在網上,導致我被告違約。
......
直到我們的訂婚宴,他的小青梅突然挺著“孕肚”出現。
“沈寧悅,如你可見,我懷了塵洲的孩子。”
全場嘩然,我看著江塵洲,等他反應。
他卻隻是蹙眉,語氣一如既往地無奈又寬容:
“寧悅,芝虞就是愛鬧,開個玩笑而已,你別當真。”
那一刻,我看著他和她,笑了。
好啊。
既然你們這麼愛開玩笑。
那這次,換我來開一個最大的。
1
看我臉色不對,江塵洲的一個兄弟急忙走過來,拉住了林芝虞。
“芝虞,別說了。嫂子性格和你不一樣,你說這些,她會當真的!”
他尬笑著看我:“嫂子你也別當真,芝虞從小就這樣,和我們開玩笑開習慣了!”
林芝虞的視線看向我,沒有說話,眼神中卻是明晃晃的挑釁。
江塵洲抿緊了唇,他仰頭喝下一杯酒,走到了我的身邊,試圖握住我的手。
“寧悅,今天這種日子,別和她生氣?”
他的語氣像是商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
我一把推開他:“江塵洲,總拿開玩笑做掩飾,你們有意思嗎?”
這不是林芝虞的第一個玩笑。
第一次,我生日,她放藏獒追咬我,小腿縫了七針。
江塵洲說:“她還小,不懂事,你別計較。”
第二次,她把我鎖進地下室酒窖。
江塵洲明知我有幽閉恐懼症,卻說:“她隻是調皮,想跟你玩。”
第三次,她將我耗盡心血設計的隱私作品發在了網上,導致我違反合同,被買家送上法庭。
江塵洲又說:“她不是故意的,就是太想幫你宣傳了,我代她道歉。”
......
而今天,是林芝虞和我開的第九十九個玩笑。
江塵洲臉色微變,周圍的氛圍越發僵硬。
終於,他看向林芝虞,冷聲道:“芝虞,你這次過分了。過來,給寧悅道歉!”
林芝虞聽著江塵洲的話,撇了撇嘴,滿臉不願。
卻還是敷衍地端起一杯酒:“寧悅,我隻是開玩笑,你不要當真嘛!”
“我和塵洲自小一起長大,他什麼樣子我沒有見過。我要是真和他有什麼,也輪不到你了。”
“你不會介意吧?”
我緩步走到她麵前,接過林芝虞的酒。
“我當然不介意。”
我笑出了聲。
下一刻,那杯紅酒就潑在了她精心打扮的臉上。
“忘了告訴你,我開玩笑的時候,手比較重。”
“你,應該也不會介意吧?”
2
林芝虞捏緊了拳頭,死死的盯著我,氣得渾身顫抖。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做。
江塵洲連忙拿過毛巾,遞給林芝虞,看向我時,眼神中滿是怒氣:“寧悅,你......”
他指責的話沒有說出口,就被我一巴掌打了回去。
我將戒指丟在了江塵洲臉上:“江塵洲,這婚我不定了!”
說完,我轉身離開。
走出會場時,我在門口停頓了幾秒。
江塵洲沒有追出來。
裏麵,是江塵洲安慰林芝虞的聲音。
“芝虞,寧悅最近情緒有些不穩定。你別介意......”
“塵洲,我今天真的隻是想娛樂一下的,誰能想到她會氣成這樣!”
江塵洲的兄弟們連忙應聲道:“芝虞,寧悅一直都這樣!”
“你都不知道,她和塵洲在一起之後,一直管東管西的。”
“她可不像你那麼善解人意......”
江塵洲聽著,沒有為我反駁一句。
最後我聽到他說:“芝虞,當初如果你早點回來,我也許不會和她在一起......”
這句話像一把淬毒的刀,精準地捅穿我的心窩。
我遇到江塵洲的時候,分明是他先追求的我。
他賽車出了事故,所有人都說他站不起來了,隻有我沒有放棄。
我日夜照顧,想盡辦法緩解他的情緒,陪著他戒煙戒酒。
那個時候,林芝虞在做什麼?
她在國外,忙著和其他人花天酒地!
現在江塵洲好了,站起來了,她卻回來了!
而江塵洲也否認了我為他做的一切,說如果她早點回來,他不會和我在一起!
我不再停留,徹底離開。
第二天中午,我是被吵鬧的聲音吵醒到。
我下樓時,剛好看見了江塵洲和林芝虞。
我看著他們,皺緊了眉頭。
林芝虞手上,拿著一個禮盒。
“寧悅,昨天是我不對,玩笑開過了。”
她親熱地攬住我的胳膊,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我和塵洲特地來給你賠罪,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禮物!”
她打開盒子,裏麵赫然是一根台球杆。
我的身體瞬間僵硬。
高中時被霸淩的噩夢瞬間襲來。
那些被台球杆抽打的痛楚,被撕扯的衣物,那些屈辱的照片。
這是我隻對江塵洲說過的創傷。
我一把將林芝虞的台球杆推開。
台球杆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我的臉色煞白一片。
林芝虞缺隻是看著台球杆,哽咽出聲:“寧悅,你為什麼要摔斷它!”
“這是我最喜歡的台球杆!”
“我和江塵洲第一次體驗一杆進洞,就是用來的這個!”
“寧悅,你不喜歡這個,可以直說!”
“你為什麼一定要毀了它!”
江塵洲立刻心疼的擦去她眼角的淚,絲毫不顧忌我還在顫抖的身體。
“沈寧悅!都過了一天了你還沒鬧夠嗎!非要這樣咄咄逼人?”
3
我極力克製著情緒,捏緊了拳頭。
“江塵洲,你帶著她過來,就是故意來揭我傷疤的吧?”
江塵洲恍惚間好似想到了什麼。
他的表情僵硬在臉上,半晌,才道:“那你也不應該摔了這個......”
我的聲音冷得像結了冰:“滾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們!”
我直接將他們轟出門外。
接下來三天,我都沒有見到江塵洲。
他再回來時,是在一個深夜。
他滿身的酒氣,摸索著就爬上了我的床,他試圖吻我,卻被我推開。
他又死死抱住我,從懷中拿出一個藍寶石項鏈:“寧悅,不要生氣了......”
“這幾天,我反省過了,我真的知錯了!”
江塵洲在認錯,或者說,他在哄我。
可是,我卻聞到了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
那是林芝虞慣用的香水。
“我也已經和林芝虞說過了,她以後,不會再開那種玩笑了......”
話音未落,江塵洲的手機響了。
屏幕亮起,赫然是“林芝虞”。
他到底還是出去接了個電話。
再回來時,他的酒好似已經醒了:“寧悅,公司有些急事,我先去處理一下。”
“對不起,我明天一定會回來陪你......”
江塵洲說完,轉身離開。
鬼使神差的,我跟了上去。
江塵洲去了醫院,進了婦產科。
林芝虞正站在門口,心神不寧地抓著他。
“塵洲,怎麼辦,我懷孕了!”
“就出差那一次,怎麼就這麼巧?醫生說我的情況不能流產,否則可能會有大出血......”
江塵洲拿過林芝虞手上的產檢單,沉默許久,忽然一把將林芝虞攬進了懷中。
“芝虞,別怕,我會負責的!”
“可我們說好那隻是一次意外......況且,你已經有了沈寧悅了。你們已經訂婚了啊!”
“如果沈寧悅知道了,一定會生氣吧?我不想讓你在中間為難......”
江塵洲的吻落在她額頭,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生下來吧,這是我們的孩子!”
“至於寧悅,等孩子生下來,我會找機會跟她解釋......她一直很善良,會理解的......”
林芝虞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又很快變得小心翼翼。
“可那樣對寧悅太不公平了......。”
“而且我不想未婚先孕,你也說過要給我一場最盛大的婚禮的!”
江塵洲承諾道:“你放心,婚禮,我一定給你。”
我看著不遠處那對相擁的璧人,無聲地笑了出來,眼淚卻滾燙地落下。
原來早在訂婚前夕,他就已經背叛了我。
原來他不僅想要孩子,還想瞞著我,給她一場婚禮。
手機嗡嗡震動,是醫院發來的婚前體檢報告。
我點開一看,瞪大了眼睛。
江塵洲的那份檢查報告上,顯示他有弱精症......
那林芝虞的孩子,極有可能不是他的......
江塵洲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他給我帶了我一直很喜歡吃的蛋糕。
曾經,他每次惹了我生氣,都會買這個哄我。
這一次,我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等待著他騙我的借口。
“寧悅,公司有一個很大的項目出了紕漏,我可能要出國一年......”
我嗤笑出聲,抬眸看他:“一年?夠你把她和孩子都安頓好嗎?”
他臉色驟變:“你,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不等了。”
我壓下喉嚨裏的惡心。
“婚約取消,我們結束了。”
4
“沈寧悅!我都說了孩子是一個玩笑!”
“就因為一個玩笑,你要否定我們五年?”
江塵洲竟還能理直氣壯。
“滾!”我指著門口,渾身發抖,“立刻滾出去!”
他摔門而去。
其後兩天,我都沒有再見到江塵洲。
我收拾好行李,剛準備從曾經的婚房中搬出去。
不想就被江塵洲攔在了門口。
他一把抓住我是手腕,看著我手上的行李箱,忽然嗤笑出聲。
“沈寧悅,怎麼,做了虧心事,就想跑啊?”
我皺緊眉頭,死死的盯著他:“江塵洲,你什麼意思?”
“裝!繼續裝!”
說著,江塵洲就將一段視頻錄像甩了過來。
畫麵中,林芝虞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沈寧悅,她就是喜歡和你開玩笑,她還那麼小,你怎麼忍心找人打她!”
“要不是她善良,不願意和你計較,你現在就已經進去了!”
江塵洲的語氣很是氣憤,我看著他陰沉的臉,將手機還給了他。
“江塵洲,不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芝虞她現在正懷著......”
江塵洲的話說到一半,他的臉色微變,當即閉了嘴。
我看著他諱莫如深的樣子,嘲諷的笑了起來。
“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
“江塵洲,告訴我,她懷著什麼呀?”
江塵洲一把推開了我。
“你閉嘴!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不要再用你肮臟的思想來玷汙我們純潔的友誼!”
“沈寧悅,我警告你,立刻去給她道歉!”
回應他的,是我用盡全身力氣的一巴掌。
“江塵洲,我不會道歉的。”
“而且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希望你收到的時候,還能笑得出來!”